而沒動我,一方面是龍神尺既然找到了,我就沒有用處,基本沒什麼動我的必要,還有一個原因,就是倪會長想用傅謹時,正愁沒什麼能牽制住傅謹時,他現在知道了傅謹時跟我的關係,將我拿在手裡,正能控制住傅謹時。 咬了咬牙,我這是招誰惹誰了!蘇晗還沒找到,先出了這種蛾子。 不過想也知道,我們兩個,怎麼可能那麼順利的找到龍神尺……簡直跟捕魚的鸕茲一樣,才將魚給吞下去。轉眼之間又被人從喉嚨之中生生地擠出去了。 一回頭,看見沉重的棗紅色中式刺繡厚窗簾,立刻抬手拉開了。 可是拉開之後,心涼了半截子。 窗外是一排梧桐樹的樹頂。 是個高層樓,沒有蜘蛛人的身手,爬下去必死無疑不說,這個陽台還有細細密密的一層合金網子,看來專門是關押人用的。 我耐不住滿心的怒火,先一腳揣在了那個合金網上。 合金網驚天動地的一聲響,將梧桐樹枝條上的鳥雀驚飛了一片。 正在這個時候,陽台左側忽然傳來了一聲輕輕的笑。 我條件反射的轉頭去看,正看見了左側的陽台上,悠閒的坐著一個非常白淨文弱的中年男人,他一身得體的白色亞麻襯衫,氣質矜貴。 那個男人見我看到了他,笑意更深重了一些:「脾氣不小,果然是個辣妹子。」 「你是誰?」我提高了警惕,察覺到了那個人面前也佈滿了合金網子,頓時就明白過來了:「你也是被關在了這裡的?」 獄友啊。 那個男人坐直了身子,換個姿勢,還是十分慵懶的樣子:「沒錯,敵人的敵人,就是我的朋友,對不對?」 同是天涯淪落人! 我忙問道:「你是犯了什麼事兒,得罪陰陽會了?」 「我麼……」那個男人還是瞇著眼睛笑:「偷了他們的東西。」 這倒是還有個名目,比我強。 「就算這樣……」我梗著脖子說道:「他們這也是非法拘禁,目無王法!咱們得告他們去!」 其實我心裡明白,連夏恆的大表姐都有那麼大的本事。整個陰陽會的頭頭就更別說了,估摸著到哪兒告狀也是竇娥。 「那你呢?」那男人露出挺感興趣的模樣:「敢跟陰陽會出手,也是個女中豪傑啊!」 「不不不,你可太高看我了,我跟你不一樣,」我連忙說道:「他們這是純屬綁架,我什麼壞事也沒幹。」 「是麼?」那個男人微笑:「這麼說,你比你哥哥老實。」 「誒!」我立刻整個人貼到了鐵絲網上試圖離著他更近一點:「你認識蘇晗?」 「熟的很。」那男人托了腮看外面的鳥,那神態閒適的根本不像被軟禁,而像是來修養的:「我被關在這裡,還是拜他所賜呢!」 我腦子一閃,仔細一看這個男人,別說,眉眼之間雖然沒有那種跋扈,可是確實跟倪丹和倪會長有點相似! 「你……你該不會是倪會長的……」 「我叫倪元,」那個男人也跟我一樣靠在了鐵絲網上:「估計你也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是沒聽說過,可想也想出來了!倪丹不就跟我說了,他有個敗家子老爸,吃裡扒外,幫著蘇晗偷出了龍神尺! 怎麼也沒想到,居然跟他成了鄰居! 「我聽說,龍神尺現在已經被你給找回來了?」自稱倪元的中年男人玩味的望著我:「不愧是蘇晗的妹妹,很有兩下子!」 「快別這麼說,我比我哥可差遠了……」 讓陰陽會的太子爺監守自盜出傳家寶的本事,才是真的厲害吧! 「你跟夏恆一起去的?」倪元望著我眨眨眼睛:「我聽說夏恆也被抓回來了。」 太子爺就是太子爺,連關在這裡,消息也是如此靈通! 我簡直攀上了救命稻草,連聲問道:「倪叔叔,您知不知道夏恆現在怎麼樣了!」 「既然你跟夏恆有那個關係,那你也知道,夏恆死不了。」倪元似笑非笑的說道:「加上他本來就是齊家的人,你更應該擔心的是你自己吧?你哥哥都已經出事了,現在輪到你……這是要滅門啊?」 「我們家的門可沒那麼好滅!」我趕忙說道:「龍神尺也被他們找到了麼?」 「遺憾的很,」倪元嘴上這麼說,臉上的表情可一點也不遺憾,甚至還有點幸災樂禍:「雖然他們抓住了你們,可並沒有從你們身上找到了龍神尺,現在不知道東西是怎麼人間蒸發的,急的抓耳撓腮。」 沒找到!我精神一振,夏恆真有本事!他在那麼短的時間,把龍神尺藏到了哪裡去了! 不論如何這可是好事,只要他們找不到,就不會對我和夏恆怎麼樣,不過……聽這個意思,我和夏恆都被人搜身了? 扯了扯身上的衣服,這個感覺……很不好…… 「我問你,」倪元望著我,說道:「龍神尺,是不是被蘇晗拿走了?」 我一愣:「蘇晗?」 這怎麼可能!不過也是……那個情況下,夏恆好像根本也沒法子將東西藏起來…… 「倪大叔……」我抬頭望向了他:「你跟我哥很熟麼?他……是怎麼跟你一起拿走龍神尺的?」 「不用這麼客氣,說『偷走』也沒關係。」倪元無所謂的擺擺手:「說起來,蘇晗他,應該什麼都做得到吧,這點又算得上什麼。」 「那您跟我講講唄……」我趕忙說道:「他到底是怎麼說服了您幫忙的?」 「噹啷……」正在這個時候,我身後的門開了,一個聲音響起來:「泥菩薩過江,自身難保,還有這個心思來問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