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節

沒辦法,我只好掂起腳尖,親了他下巴上一下,他的肌膚涼涼的,滑滑的,鼻息間聞到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氣,我不由,臉頰燒得通紅。
幸好在時候,門外響起一陣開鎖聲,到是合時宜的化解了我的難堪。
趙欽溫情看著我輕輕轉身,透明融入空氣中不見了。
打開門的雪芳看到我,不由得問了一句:「怎麼了,臉那麼紅?」
「沒什麼。」我轉過身掩飾問她:「安護士長怎麼樣了?」
「不怎樣,她家裡還有一個小孩子。」
相比起先前興致勃勃說要送安護士回去的勁頭,雪芳現在好像一點都提不起勁來,似乎還有些後悔去送了這一趟似的。
我回頭詫異的看著她,她這才笑了笑:「你恐怕不知道,我一點都不喜歡小孩子,小孩很吵,就未免有些煩燥。」
好端端的一個大姑娘家,還沒有生育,竟然不喜歡孩子到這種地步,到是讓我再多認識了雪芳一點。
我們閒聊了一會兒,又吃了東西,就各自休息了。
趙欽死皮賴臉的來躺在我身邊一會兒,只到我哀求他我太冷,讓他離我遠點,他這才訕訕的消失了。
一直到下午三嬸也沒有打電話來,我就打了個電話給她,並且找到了她的住處。
是在一個非常偏僻的地方,私人租住屋,屬於不開燈都看不到道的那種。
我進了三嬸的單間小屋後,發現在牆上,同樣的供著一個披紅帶綠的小泥人。
只不過三嬸供的和三叔的方式不同,三嬸拱的這一個,沒有燒任何香紙,而是在小泥人的左右分別放著兩把一指長的小小桃木劍。
三嬸見我眼睛一直盯著小泥人看,就說道:「只是一個平安守護神,出門在外不容易,所以就拿來供奉了。」
其實如果供神,哪裡又會拿桃木劍來制衡的,我看著不像是供奉,倒像是壓制似的。
就試探著問:「既然是守護神,那三嬸也給我請一個吧,我也要。」
「不行。」三嬸臉色都變了,而後又緩和下來說:「小孩子家不用勞心這些,三嬸會幫著禱告,讓大家都平平安安的。」
就在這時候,三嬸的電話號了。
她看了一眼號碼說:「是你三叔。」
我讓她按勉提,一起聽聽三叔的聲音,誰知,那邊卻傳來一句如老驅般的哼哼聲。
「他爸,是你嗎?」這聲音聽著不對勁,三嬸急問。
「是我,咳咳,記住我的話,千萬不要回來,找個日子,把兒子接到你身邊吧,你們也好……也好有個照應。」
三叔的聲音蒼老不說,這句話說完,斷斷續續歇了好幾次氣。
三嬸嚶嚶地哭了起來:「他爸,我不放心你,我想回去看看你。」
「好啊,回來呀,我等著你呢,霍霍……」聲音突然變了,變成又尖又細的孩童聲。
三嬸嚇得尖叫一聲,手裡的電話像燙手似的,被一下了扔到了地上。
剛才的聲音聽得真切,我瞬間也嚇出一身白毛汗來,是那個少年的聲音,沒想到,他還一直糾纏著三叔。
我去幫三嬸撿起電話一看,對方已經掛斷了,三嬸又在哭哭啼啼,什麼都不肯說。
沒辦法,我只好打了個電話給姑姑問情況
姑姑無奈的說:「你三叔越來越虛弱了,最近頭髮全掉光了,連頭皮也一片片沒了,就好像……好像被什麼東西給啃掉了似的,整個頭東一塊西一塊的,血淋淋的讓人害怕。」
我一下子想起那個少年曾經說過,這些頭髮吃完了就啃頭皮,看樣子他還真這麼做了。
就著急問姑姑:「有沒有什麼好的辦法幫三叔制住那個怨靈?」
姑姑說:「我沒那個本事,上次一起用筷子夾他也幸好是有你在,現在我一個人,實在是有心無力。」
三嬸在聽到我說怨靈的時候,一下子停止了哭泣扭頭看著我:「明月,你知道些什麼?」
我知道事以至此,再隱瞞下去對三嬸也不公平,就把三叔身後的少年,和堂弟在學校裡出的事全部告訴了她。
沒想到,聽完我講這些的時候,三嬸反而不哭了,而是一把將眼淚抹掉,恨恨的說:「不行,我得回家一趟,是死是活,我們一家人也得在一起。」
「三嬸,任何事情都有始有終,你能告訴我,為什麼那個少年怨靈要跟著你們一家子嗎?」
三嬸張了張嘴,最終卻只說:「明月,你能陪三嬸回去一趟嗎?」
三嬸的請求我自然不能不聽,而且三叔現在這個樣子,也的確放心不下,可是我這一走,恐怕就真的要被開除了。
情急之下我想到一個人,修為彼高的小道士,小白先生。
沒想到晚上去上班,小白聽完我的請求後,竟然一蹦三尺高:「什麼,你竟然是杜家村的人?」
說完又覺得自己挺傻的,可不是嗎,我不就姓杜嗎?
小白一拍腦門:「唉,沒想到,這都是注定的,我們家跟你們家,真是千頭萬緒,怎麼也扯不清楚了。」
我問他:「什麼意思?」
小白說道:「一千年前,你們村口的那棵神樹就是我家祖宗種的,裡面的那個魔王,也是我家祖宗親自封印的,現在算算,一千年應該滿了吧?」
我:「……」
這一切,真的這麼巧嗎?

《來自大宋的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