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王墨和大師兄走後,我們再仔細的觀察了下那些枯草,這些枯草,有種被燒焦了的感覺,而且上面還粘著些黏黏糊糊的黑色油脂。
趙欽修眉微皺:「有點像……」
他的話音未落,那邊大師兄和張墨便嚎叫著跑回來了,兩個人一前一後拼了命的跑,好像身後有什麼野獸追他們似的,張墨嘴裡甚至還喊出一聲:「怪物,前面有個怪物。」
我們頓時處於警覺狀態,小白手裡的桃木劍已抽出道包。
老道長問:「在哪裡?」
大師兄戰戰兢兢的說:「就在前面不遠處,順著這條黑色的枯草路就能看到。」
我們便順著大師兄所指的方向,順著那條枯草道一直往前走,走了大約十來米的時候,只覺得路上的草越法變黑了,而且上面還有一些紅色的小肉沫。
就好像一個傷口大開的人,還要不停地往前爬,可就是在爬的過程之中,他身上的皮肉便被磨蹭得變得小塊掉了下來,此時正粘掛在那些草葉上。
總之看著這樣一幕很是讓人不舒服。
我有點噁心,看了趙欽一眼,他說:「我剛剛正想告訴你們,那些粘在草上的黏糊東西,好像是屍油。」
「可如果是一具屍體的話,他怎麼還會爬?」王墨的話讓我們沉默下來。
萬事不無可能,只是不想嚇到他而已。
再走了四五米,走在前面的小白和老道長同時身形一頓,目光驚詫,要知道讓他們露出這樣的目光,也實屬難得。
我不由得往前看了一眼,瞬間嚇得渾身一顫。
只見一個暗紅色的肉殼,大概有五十公分那麼寬,長約一米五左右,整個看上去雖然鮮血淋淋,但卻又給人一種很堅硬的感覺,大概因為剛剛那一段路的原因,肉殼上的肉塊有些參次不齊的感覺,而在肉殼的前半端開口處,竟然露出一個黑色的人類後腦殼。

第185章 185:胎衣
現在我知道大師兄和王墨為什麼被嚇成那樣了,他們以為這肉殼是吃人的怪物,不過在我看來,這東西和女人生孩子時候產下來的胎衣很像,只是,那得有多大的動物,才會有這麼大的胎衣呢?
老道長帶著我們小心繞到前面,小白找來一根大棍子,輕輕戳了那胎衣一下,頓時響起『絲』的一聲,竟然掉了一小片,是那種很乾脆的感覺。
隨著山風撫來,小白戳下來的那小塊胎衣,竟然隨著風不停的滾動飄遠。
王墨此時冷靜下來,膽子大了許多,拿出一副一次性手套戴上,伸手去將那人類屍體的頭輕輕翻弄了一下。
粘乎乎的屍體頭被弄得歪向一邊,瞬間讓人有種心裡惡寒的感覺。
只見這人大約十一二歲的模樣,皮膚呈初生嬰兒的粉紅狀,臉上的表情卻扭曲得及度可怖,嘴巴大張不說,一雙還蒙著灰白色胎汁的眼睛也瞪得老大。
給人感覺好像他正拚力從胎衣裡爬出來,而後卻無法再繼續下去,只好這樣不甘而恐慌地死去似的。
老道長打了句道訣:「真是天下之大無奇不有,今兒個,老道算是開眼了。」
就在這時候,趙欽開口:「有人來了。」
我們立刻警惕起來,一起往前走,直到走到一大片灌木叢裡,這才安心躲藏起來。
不管來的是誰,我們都不能讓他們看見,誰知道呢,也許這個倒流村,真的藏著驚天秘密。
「我就說嘛,一定是在這裡。」
為首的一個男人手裡拿著鐵揪,緊隨其後跟著四五個男人,其中竟然有阿正,他們邊走邊聊,好像出門下地似的,看到那個巨大的胎衣,也一點都不驚訝的樣子。
另一個問:「現在怎麼弄?」
為首的男人說:「埋了,老子看到他就心煩,這前前後後不知道多少年了,每次都這樣。」
又有一個說道:「如果不是村裡來了那幾個外姓人,就不用這麼費力還得埋,讓他就這樣丟在這裡,過幾天自然讓野狗吃了。」
大家的目光,齊齊看向阿正。
阿正木訥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他一句話不說,上前開始在胎衣旁邊的地上挖了起來。
他的身後,四五個男人一起憎恨的看他一眼,這才開始跟著他一起挖。
等挖好一個大坑後,只見男人們在胎衣旁邊的樹上摘了些葉子貼在胎衣上,爾後幾個人一起全力使出勁兒,連著胎衣和裡面的孩子一起抱起來,扔到了大坑裡。
那很脆的胎衣被那些樹葉包上後,竟然沒有碎裂,而是整個的被抱了起來。
看著他們徒手去摸那東西,王墨一下子緊緊地摀住自己的嘴巴,他要吐了。
大師兄立刻帶著笑意鄙視他一眼,有了他,大師兄終於找到墊底的人。
把胎衣和孩子放好後,幾個男人開始把挖出來的土往裡面回埋,這樣一來一回,大概用了一個小時,我們都快有些憋不住了,他們這才算完事。
也不走,只見為首的那個男人拿出一包煙來,每人給他們發了一支:「謝謝了哈老幾位,辛苦了。」
「我們到也不辛苦,你節哀。」其中一個說。
「呸,老子節什麼哀?老子得慶祝,走著,上我家喝酒去。」為首的男人臉色變得有些激動。
另幾個就起哄起來,對對,喝酒去。
四五個男人就這樣叫嚷著下了山,唯有走在最後面的阿正,走了幾步之後,回頭看了他們埋起的小土包一眼,終是在猶豫了一下之後,轉回身把手裡的煙放到了土包上,這才跟了上去。
等他們走遠,我們才從灌木從裡出來。
只見除了那些黑色的枯草路和一些細碎的肉塊外,根本就不可能有人想像得到,這裡,被埋了那麼大的一個異物。
小白嘴角一扯:「看樣子,阿正有點故事。」
他的目光定在那支煙上,大師兄問道:「啥故事?」
《來自大宋的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