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節

只是轉過身來的小旺把我和大師兄再次嚇一跳,他的臉色很白,在黑暗的角落裡,整張臉卻顯得有種螢白色的感覺,導至兩隻眼眶很黑,深深地隱進去的感覺,嘴唇也很黑,他轉過來的時候,我似乎看到了電影怨咒中的那個小男孩。
可就算這樣,也總比被他後腦勺上的紅眼睛盯著的好。
我「嗯」的一聲,強壓住恐懼:「對,你跟我聊聊她,你是怎麼做到的,敢聊嗎?」
「這有什麼不敢。」小旺張嘴說話,他的嘴巴像一個黑洞,一張一合,黑色的眼珠子裡透著冷冷的譏笑:「她嘛,自以為聰明,其實她在去到遊樂場的時候,我已經知道這女人是衝著我來的,她是你請來的吧,對嗎?」
我:「沒錯,是我請來的,可我是為了你好,你爸媽很擔心你,他們都希望你不要做那些極穩的事情,做一個正常的小孩。」
小旺:「憑什麼你們覺得我不正常,你們又想過自己嗎,也許從另一個角度看過去,你們就會發現,不正常的人其實是你們,不是我。」
我苦澀的扯了扯嘴角,勉強自己說:「也,也許吧!」
小旺冷冷一笑:「你們這些自以為正常的人,其實在很多時候,都是因為嫉妒,只是因為嫉妒我們的於眾不同,所以才硬把我們劃分成不正常的那一類而已。其實在內心裡面,我想,一定有不少人希望變成像我這樣的吧?無所謂懼,不怕生老病生,還會不敢的轉化,捫心自問,誰不想這樣呢,你說是不是?」
我和大師兄傻子一樣點了點頭。
小旺接著說:「至於曾琪,我不確定她想從我身上得到什麼,但是,她的目的性太過強烈,所以我才會那麼輕易就感覺到她的不懷好意,沒錯,從走進肯德基開始,我就已經控制了她的思想,我讓她橫穿馬路,其實,她差點聽我的話,去廚房裡把手放進他們的油鍋裡,我是說,如果你沒有阻止她的話。」
「就算她是心理醫生,她也沒有害你,你為什麼要這麼做?」我後背裡全是汗水,可是,卻忍不住要為曾琪憤憤不平。
「她不害我只是暫時的,等她完全瞭解我的功能後,她就會出賣我,把我賣給那些什麼所謂的科學家來做試驗品,這個,跟你們說了你們也不明白,因為畢竟曾琪的內心,只有我一個人能看得到。」
「你是說你能看到她未來的內心,所以才能控制她?」
「沒錯,她未來的內心,其實是貪婪的,將來的她,不但會出賣我,還會出賣你們餘音工作室。」

第268章 268:吸靈蟲
此時此刻,我和大師兄的振驚已經無法用語言來描述,因為要開辦餘音工作室這件事情,我們不久前才聊過,而且聊的都是自己人,沒有誰會往外露底。
也就是說,小旺真的能看到別人的內心。
這一點不禁讓人毛骨悚然,我說:「你怎麼知道這事,你看到了我的內心?」
小旺搖搖頭:「不,這也是我很好奇的地方,我看不到你的內心,你的心就像一個玻璃珠子,裡面全是沒有染質的水,明白嗎,所以我看不到,我看到的,是他的內心。」他的手指指向大師兄。
大師兄下意識的縮了下身子。
我卻怔忡了一下,從來沒有人這樣說過,我的心像一顆玻璃珠子嗎?
小旺再次一笑:「明月姐姐,我還可以告訴你,剛剛抓我們進來的那個大隊長,他的內心裡也有樣東西。」
我:「什麼?」
小旺扯了下嘴角:「他喜歡你。」
我啞然地愣在那裡,和大師兄對視一眼,現在,這些都不重要,左峰的內心世界,也許是小旺用來擾亂我思緒的招術而已。
我搖搖頭:「不聊其他人,我現在想知道的是,你把曾琪催眠後,你問了她什麼?」
「我不告訴你。」小旺很陰冷地看著我們,咧開黑色的嘴唇笑了。
就在這時候,公安局大門口響起一陣警笛聲,轉眼間,左峰的警車像一隻離弦的箭衝進來,穩穩地,『吱』的一聲停在看守屋外。
他終於回來了,我長長的吁了口氣,這才發現,自己的兩條腿軟得跟麵條似的,想要站起來都困難。
左峰下車後,帥氣地摔上車門,上來打開看守屋的門。
因為這兩天醫院裡還有一宗跳樓案子,所以我知道,整個公安局沒有留守幾個人,而且都在辦公樓裡,所以剛才我們完全不敢冒然大叫,如果大叫之後,警察沒來,到把小旺給激怒了,那後果不堪捨想。
幸好,左峰還是看到我發的信息。
此時小旺的臉色微變,看起來更加陰沉。
我和大師兄互相攙扶著出去。
就在小旺要出去的時候,左峰將手推在他的胸膛上:「你不能走。」
小旺冷冷的:「為什麼?」
左峰:「因為從曾琪工作室的監控視頻裡看,你把她做了反催眠,所以,我有權利懷疑你就是兇手,請你配合。」
我知道左峰說的都是借口,也許曾琪工作室裡根本就沒有什麼監控頭,他只是按照我的意思,想要把小旺關到裡面一夜而已。
小旺一動不動,陰冷的視線掃過我們臉上,走到門口這裡的他,眼睛已經恢復如常,看上去,不再是那種死沉的黑色,僵峙了片刻,還是,往後退了一步。
『光』的一聲,左峰關上看守屋的鐵欄門,再上了鎖。
我隱隱地擔心,這門能鎖住他嗎?
走了幾步回頭,看到小旺就那樣直直地站在看守屋的中間,臉色依然是螢白色,眼睛,又變成深不見底的陰沉黑色。
我和大師兄直接進了左峰的警車,稱著左峰匆匆回辦公室交接一個文件的時候,我對大師兄說:「大師兄,剛才小旺對左峰的內心解讀,你能不能?」
大師兄打斷我:「去,你信呀,我就不信,這小子再故弄玄虛呢,他說的話能有幾成真。」
話雖這麼說,大師兄拉起道袍的袖子胡亂擦了把臉上的汗水,我知道,他只是性子溫和,但這並不代表他傻,哪些話該說,哪些話不該說,他心裡是清楚的。
等左峰回到車上後,我們讓他快點把我們送回餘音道觀,關於小旺,我們得去找老道長拿注意。
一路上,大師兄說:「明月,小旺今天晚上說的那些話,那些理論,太繞了,等我做筆記的時候,你得幫我,否則我記不起來那麼多。」
我苦笑一下:「行,沒問題。」
「對了左峰。」我突然想起來:「你得打電話交待局裡的同事,叫他們不要靠近看守屋,更不要跟小旺對話。」
《來自大宋的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