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9節

「別,我給,我給。」桃花嚇得急忙伸手進衣服裡,我以為她會拿出一小袋藥粉之類的,沒想到她順手拿出來的就只是幾片桃花瓣而已:「分別拿一片塞到他們嘴裡就成。」
說話間,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密蠟,那種感覺,就好像裡面的東西不是鬼胎,而是她自己最心愛的孩子似的。
老道長三人嘴裡分別被我們塞了花瓣以後,眼裡的紅光褪棄,打了個冷戰清醒過來。
「妖孽。」清醒過來的老道長脾氣那叫一個火爆,剛打了個冷戰,人已飛身往前撲去,啪的一聲,一張定魂符咒便貼到了桃花的額頭上,想那桃花散的毒專對男人,用腳指頭也想得到是散了什麼毒,這些東西,對老道長來說,那可是天大的奇恥大辱,所以他這麼暴怒也是情有可言。
被定住魂魄的桃花臉色變得蒼白如紙,眼睛滴溜溜轉著似在哀求我們,渾身擻擻抖個不停,那樣子實在是可憐之及,誰知道擻瑟著的桃花突然從裙子下撲通掉出樣東西來,眾人一看,好嘛,好大一條毛聳聳的尾巴。
我們到還好,早知道桃花並非善類,只是她掉出條尾巴來著實嚇人一跳,只見那邊的阿華此時,已經被嚇呆了。
「把她收到紫玉罐裡去,現出形來更難看。」小白憤憤地說。
老道長這便滿臉怒火地拿出紫玉鎖魂罐,罐口對著桃花唸唸有詞,不消片刻功夫,桃花的臉嘴便顯出些狐狸樣來,她把目光哀怨地看向阿華,那神情,真是怎麼看都還是個絕世女人。
阿華張了張嘴,也抬了抬手,可最終,還是緩緩放下手,垂下眼睛,再也不敢看她,他心愛的桃花,只是恍若一場黃粱美夢了罷。
又僵持了片刻,桃花終於抵擋不住紫玉罐的威力,咻地一下子化做青煙,整個被收了進去,只見地上,還放著她那套衣裙,那股清香還在,人已經消失不見了。
我們眾人都沉默著不說話,林阿寶默默把阿華身上的硃砂繩解開。
趙欽抑了抑五指,密蠟在他的掌心裡碎若粉末,化為無形。
「無量天尊。」老道長打了句道訣:「眾生命運皆有定數,今日這妖孽的下場也是她的命數,阿華,你不必太過傷感,明日醒來,你將會接受新的人生挑戰。」
阿華抽抽泣泣地哭了起來,不知道是為誰哭。
「阿華。」門口突然響起一道聲音,我們眾人起詫異的看過去,竟然是劉家姑姑,她不是被桃花給害了,剝了皮了嗎,我這正要打電話給左峰報警呢,此時見她進來,阿華也是一怔,愣愣地問一句:「媽,真的是你?」
「不是我是誰,你這傻兒子。」劉姑姑拉過阿華的手摸著淚說:「你表哥出事了,快點跟我去警察局一趟,咱把話說清楚,再給他料理了後事,就能回家了。」
阿華擦掉眼淚點點頭,劉姑姑這時才發現:「咦,你的密蠟不見了?」
「我以後都不會再拿著它了。」阿華說。
劉姑姑便又驚又喜地看了我們眾人一眼,滿眼都是感激之色。
原來桃花並沒有殺劉姑姑,至於為什麼要在阿華面前承認下來我們就不得而知了,也許吧,她也有她的用心良苦。
後來趙欽才告訴我,原來桃花之所以要養那個鬼胎,是因為她想要借鬼胎成形,自己也好轉化成真正的人類,可是,做人真的這麼好嗎?
我泡在浴缸裡,思維裡久久揮不去桃花快要現出原形來時,看著阿華的那種哀怨眼神,也許她是愛他的,只是有苦難言,因為她是異類啊!
「想什麼那?」趙欽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
「沒什麼,只是在想……」呃,不對,我現在是泡在浴缸裡,趙欽他就在我身邊說話,那他也?回頭一看,可不是,只見他精壯的上半身掛著點點水珠,唇角上勾著邪邪笑意看著我,我瞬間大腦失靈了,還有沒有個度了:「趙欽,你給我快點出去,快點。」
水下面,他的皮膚和我的皮膚摩挲在一起,泡沫讓人感覺到害羞的膩滑。
「你確定?」他問我。
「當然確定,快點出去。」我真是要瘋了,還能不能給點私人空間了?
趙欽便邪笑著嘩啦一聲站了起來,呃,什麼也沒穿啊,我嚇得急忙扭頭,不得不說,大腦裡卻揮之不去他完美健壯的身體。

第392章 392:怕委屈了你
趙欽慢慢悠悠地抬腳垮出浴缸,拿條浴巾裹在腰上,說:「你快點洗,我的耐性可沒那麼好。」
話裡有話,等他關上門出去事,我坐在浴缸裡,大腦一片空白,難道今天晚上他又想那個?再磨蹭這澡也得洗好不是,我在浴袍上打了個死結才出去。
趙欽手裡夾著一杯紅酒,裹著浴巾的小腹部,露出好看的大片腹肌,他站在窗子前,似乎在看著夜空風景,輕輕啜一口紅酒在嘴裡,淺笑看向我:「阿月,我們結婚吧!」
什,什麼?我晃了晃腦袋,以為自己聽錯了。
「我們結婚吧,我知道你想穿最美的婚紗。」眨眼之間,他已經移到我身邊,從身後輕輕環住我:「我要讓你真正成為我們趙家的女人。」
我苦笑了一下:「這個先不著急,等找到姑姑再說。」
「可我怕委屈了你,沒名沒份。」他低下頭,細細密密地用唇齒輕啃著我的側頸,我說不出話來,耳垂已經被他含住,我只覺得渾身開始發軟,又來了,那種似夢似真的感覺。
「趙欽,你學壞了。」我聲音迷茫著。
「這種事情,是我與生俱來就會的,別人想學,還學不會。」他的薄唇堵住我所有的聲音,冰涼的大掌像撫琴高手,浴袍上的那個死結有什麼用,趙欽只輕輕一扯就開了。
這一夜,不知過了多久,我迷糊中勾著他的脖子,看著他好看絕世的顏容萬般溺寵以我,似乎怎麼要也要不夠,他和我就像兩根交織的籐縵,我們抵死想要把對方鑲進自己的骨肉裡,我們再也不要分開。
隔天早晨我睜開眼睛,看到一床的凌亂,我臉紅心跳的摸了下身側,趙欽不在床上,摸到一手冰涼,就在收回手時,看到手腕上的硃砂痣依然在,這是怎麼回事?
忍著全身酸痛坐起來,竟見自己枕邊放著一枝還沾著晨露的白玫瑰,不覺,心裡暖動如春風。
「少奶奶,你起來了嗎?」阿布的聲音在門外響起。
「哦,起來了。」我把被子往身上緊了緊,生怕阿布會穿門進來。
「少奶奶,剛才陸先生來電話,請主子過去看畫兒去了,主子說,讓你起床後好好泡個澡,勉得身體不適。」阿布的聲音沒有一絲情感起伏,我卻窘到不行,急忙敷衍著答應了他兩聲。
等阿布離開後,才起身去浴室裡看,洗澡水已經放好,火紅色的玫瑰花瓣令人臉紅心跳,我看著鏡中頭髮凌亂,臉頰微紅的自己,長吸一口氣,抬腳邁進了浴缸裡。
穿了一身休閒裝下樓,阿布已準備好了豐盛的早餐。
「阿布,你也坐下來嘗一點。」我不習慣他這樣站在我身邊伺候著,也想讓他試試陽間的食物。
阿布卻連連擺手:「不了少奶奶,就算我吃了也是浪費,這些食物吃在我嘴裡,它是沒有半點味道的。」
「哦?」原來是這樣,我說:「那你去給自己點支清香吧!」
《來自大宋的鬼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