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節

  進來的是一個禿頭大漢,手裡的西瓜刀寒光閃閃,嚇都我都要尿出來了。
  「起來,小子,你們倆最好在這裡給我消停的呆著,等一會買家來了,要是不乖一點,老子給你們倆放血。」這個大漢把我拉起來扇了幾巴掌,我嘴角的血一下子就流下來了。這一打我,我這小暴脾氣就起來了,奮力的掙扎著,希望把那大漢給打倒。
  我這一掙扎,不僅沒有能拯救自己,反而使自己陷入絕境。這個大漢似乎完全被我的行為激怒了,一下子就把我放倒,用腳拚命的往我身上踹著,我的臉也挨了幾腳,牙差點也掉了下來。被暴揍一頓的我再也沒有力氣掙扎,只能像死狗一樣躺在地上,等待著噩夢的結束。
  看我不敢再有什麼動作,這個禿頭大漢一把把門關上了,只留下我們倆個在黑暗之中。我剛才幾腳被踹的頭嗡嗡直響,不知道一會迎接我們的又是什麼樣的結果。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間,人販子又進來了,兩個大漢竟然一手抓住我們倆的一隻腳,把我們倆活活的托了出去。我一掙扎,兩個大漢對我又是一頓拳打腳踢。終於出了小黑屋,我又看見了亮光。只看見大廳裡邊已經有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個是剛才站在門口的禿頭大汗,另一個看起來瘦瘦高高的,顴骨很高,看起來倒是一臉的猥瑣,這個,這個就是買家吧。
  「老於大哥,這兩個就是你要的貨了。」瘦高個看看我們倆,滿意的笑了笑,笑容是那麼猥瑣。這個人一看就不是什麼好人,落到他手裡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吧,老子不如給他來個魚死網破!
  「嗯,不錯,不錯,那麼你們哥倆把這兩個小鮮肉給我裝車上去吧。」瘦高個似乎對我們這兩個小鮮肉還挺滿意。倆個大漢把我和小姑娘往車上裝,完了,這次哥要完蛋了,死就死吧,死之前我也要罵個痛快!
  「王八蛋,快點放開老子,要不然老子和你拚命。」我不依不饒的罵著,瘦高個卻一臉猥瑣笑容的看著我。
  「呦,脾氣不小啊,告訴你吧,一會老子要給你放放血,看你還能罵出來嗎。」
  「你大爺的,快點放開我。」我這一下子是徹底把瘦高個惹怒了。
  「看來今天晚上可以有人陪我好好玩玩了。」說著,瘦高個竟然脫下鞋子,然後又脫下一隻襪子。我的媽啊,離著好幾米我都能聞見那股味道,這酸爽,真是難以想像。
  不等我罵完他家祖宗十八帶,一隻酸爽而又多汁的襪子已經進入我的口子。我哼哼的兩下以後,就人事不省了。
  不知道過來多久,好像有人在拽我口子的襪子,襪子一從我嘴裡出去以後,接觸到新鮮空氣的我馬上就醒了過來,我又感覺到自己好像還活著啊。只是眼睛上蒙住黑布,什麼也看不見啊。
  「你個王八蛋,快點放了老子。」我又開始叫罵起來,我剛罵完一句,突然感覺有一隻手在我身上摸索,這個王八蛋又想幹什麼。不過感覺並不是剛才那個瘦高個的手,接觸到我皮膚的時候我感覺很軟,很光滑。難道是和我一起那個小妹妹,不對,小妹妹的手應該沒有這麼大。
  突然間,這雙手摸到了我脖子上的吊墜,一下子就要把我的吊墜扯下去。我不能讓她把我的吊墜拿走,這可是媽媽留給我的唯一紀念了。
  我用脖子想壓住項鏈,不讓他把我的項鏈搶走。可是我這麼做卻沒有是沒用,那個人一把就把我的小吊墜野蠻的扯了下來,接著一下子把我給打昏了。
  不知道過來多久,旁邊的小妹妹把我叫醒了。剛才被狠狠地打了一下後腦勺,現在還疼的很,我的眼淚一下子就流了下來。
  「哥哥,這麼長時間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反正咱們倆就快死了,交個朋友吧,我叫韓雪,你叫什麼。」我聽小妹妹這麼說,也收起眼淚。
  「小雪你好,我叫郭東宇,你叫我小宇好了。」這個小妹妹在這種環境還能安慰我,我真是太感動了。
  「你比我大,我還是叫你哥哥吧。」我們兩個人簡單的介紹了一下自己,總算是個熟人了,就是死了也不會太孤獨了。
  「嗯,小雪,你是怎麼被人販子抓到的啊。」我這麼一問,卻聽見了小雪傳出來幾聲哭泣。
  「哥哥,我是被人販子從孤兒院騙出來的。」說著,小雪的哭腔更嚴重了。
  小雪從小是在孤兒院長大的,而我也是單親家庭,前面還真是同是天涯淪落人啊。我剛感歎了幾句,這時候大門打開了,瘦高個走過來撤掉我眼前的黑布。完了,不是真要殺我了吧。
  「這個小墜子是你的嗎。」這個王八蛋拿著我媽媽的墜子在我眼前晃來晃去。
  「你個王八蛋,快點把我媽媽的墜子還給我。」明知道沒有活路,索性我就一橫到底了。
  「哦,是你媽媽的墜子啊。你不說,我也知道你姓什麼。你姓郭,叫郭東宇,你媽媽叫黃秀娟對不對啊。」這個王八蛋有我的身份證,知道我的名字很正常,可是知道我媽媽的名字就奇怪了。壞了,難道是我媽媽來找我大爺,也遭他們的毒手了。想到這裡,我實在忍不住了。
  「你個王八蛋,把我媽媽怎麼樣了,你個老王八蛋。你是怎麼知道我媽媽的事情的,快點說。」瘦高個照著我的後腦勺來了一下子。
  「你個小兔崽子,死到臨頭口氣還這麼大,也不妨告訴你,我是你大爺。」
  這個老騙子都這個時候還想騙我,我可是不能服軟。
  「老王八蛋,要殺要刮悉聽尊便,我不怕死。」我也強硬了一回,腿卻抖的不行。
  「你倒是不怕死,十七年前你不是就死了嗎。」什麼,他竟然也說我十七年前已經死了,他到底是什麼人,不等我問,他已經從懷裡掏出來一個和媽媽一模一樣的墜子。我看見那個一樣的吊墜,有些發呆,莫非他說的是真的。
  「小兔崽子,現在相信我是你大爺了吧。走吧,帶你吃點飯。」聽見瘦高個這麼說,我竟然不由自主的點點頭。瘦高個給我們兩個解開,帶我們往外走。這時候廚房一個女人端著一盤排骨過來了,呵,這個女人倒真是年輕漂亮,看著比我這個大爺要年輕二十歲。我這個大爺果然是個老淫棍,不知道用什麼手段騙了人家女孩子。
  這個女人沒有說話,只是一直笑嘻嘻的看著我,感覺她身上總有些不對勁的地方,但是一時半會又看不出來哪裡不對勁。不過我看還是先不管了吧,先吃飽了再說。
  來到餐廳,我看見已經準備好的飯菜倒是一下子食慾大開。我這個所謂的大爺家裡裝修十分精緻,看來我這個大爺還是個有錢人啊。這頓飯只有我和小雪在吃,我大爺卻在旁邊角落找出來一罐紅色的液體,那液體顏色暗紅,又黏糊糊的。莫非是,莫非是血!
  吃完飯,我大爺一直盯著我看,真不知道他在看什麼東西。我一看他就想起來剛才那紅色的液體,更不敢看他了。
  「小宇,這幾天他們沒有少打你啊,你看看你臉腫的你媽都不認識你了吧。」呵呵,你還好意思說,剛才你也沒有少打我。說完,我大爺從後邊拿出一盆臭哄哄的東西,什麼玩意。
  「小宇,你臉腫的這麼厲害得上點藥啊。來,大爺給你塗點藥。」看著這個老不正經離我越來越近,我趕緊往後退去。不知道為什麼每次這個王八蛋接近我的時候,我都感覺自己冷汗把後背都弄濕了,和他在一起一定不會有什麼好事。
  「大爺,這麼臭不會是牛糞吧。」我大爺又拍了我一下腦袋。
  「你猜對了,這牛糞有活血化瘀的功效,你今天塗了明天早上又恢復白白淨淨的臉了。」雖然我也聽說過牛糞能治瘀傷,可是我也不敢親自試啊。不等我拒絕,我大爺已經開始往我臉上塗了起來。這味道和我大爺的襪子差不多,我一下子就暈了過去。
  不知道我這樣昏迷了多久,我才漸漸地醒過來,臉上的牛糞已經沒有什麼臭味了,不過我還是蠻難受的,我得去洗手間處理一下。洗完臉,發現臉已經不腫了,這牛糞還真是神奇啊。出來的時候我突然聽見有些動靜從旁邊的房間傳出來。
  旁邊的房間似乎有一種唰啦唰啦的聲音,我好奇的順著門縫看了過去。我伸頭從門縫間望了進去。裡邊是一個穿著一身白衣,披頭散髮的女人。這時候這個女人突然把頭轉了過來,差點沒有把我的魂嚇飛了。
☆、第三章 紙人
  看著眼前的女子,我有些迷惘,家裡只有兩個女人,一個是小雪,一個是大娘,看背影應該是大娘吧。只是這大半夜的我大娘自己在梳妝台前面坐著幹什麼,化妝嗎。不知不覺我又往前走了兩步。
  「大娘,是你嗎,你在這裡幹什麼啊。」我雖然緊張的很,但還是試探性的問到。
  「是小宇啊,我以為是誰呢。」我大娘突然轉身過來看著我,就這一下,我感覺我的心都要被嚇出來了,冷汗一下就濕透了全身,你一定猜不到我看見了什麼。
  那是一張臉,不過不是一張人的臉。也是一張臉,不過卻是一張死人般蒼白面孔。只看見一個橢圓形的鵝蛋上,只有兩個黑色的圓點,鼻子的地方卻向下凹了進去。雖然看不清楚,但是我卻看見有氣體從能臉上的窟窿進進出出。
  而下邊的嘴就像畫上去似的,就在那紙一樣的臉上,兩邊臉頰還有兩點腮紅。她的額頭之上沒有眉毛,兩邊也沒有耳朵。這到底是什麼東西啊,反正一定不是人類。
  這張臉看起來似乎在哪裡見過,就像,就像,就像死人用的紙人。這時候她站起來,我看著她手裡正拿著畫畫用的筆和調色板,難道她這是用這東西給自己化妝嗎。我這時候害怕的要死,我想馬上逃離這個地方,卻發現雙腿已經不聽使喚了。
  這時候她整個人都走了過來,沒走幾步,她身上的皮膚卻又從紙又變成光滑的樣子,她整個人也又變成和正常人一樣了。我這個大娘臉上又露出白天那種笑嘻嘻的樣子,但是她似乎並沒有傷害我的意思。可是我實在受不了這樣的打擊,咯嘍一聲,倒地吐沫子了。
  「哥哥,哥哥,你醒了。」有人在叫我,我模模糊糊的睜開眼睛。
《亡靈擺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