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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4章 小試
    禾火試探性的將印章指向地上的蘇剛旭,蘇剛旭口中竟發出一聲刺耳的慘嘯,掙脫將他按住的爸媽,拼了命的向院門爬去。
    腦海中閃過那夜在廁所裡那位神秘衣人送他的那本書中的一段文字。
    「魂覺,開」禾火在將印章戳在額頭上的同時大喝一聲。
    禾火慢慢睜開閉著的眼睛,看向地上縮成一團瑟瑟發抖的蘇剛旭。
    一隻附在蘇剛旭身上,足有半個成年人大小的黃鼠狼虛影,在禾火視線內漸漸清晰起來。
    「原來如此。」禾火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明瞭,而後升起怒色。
    「人有人道,獸有獸行,你附到他身上做什麼」禾火冷下臉看著地上瑟瑟發抖的蘇剛旭問道。
    「吱」蘇剛旭發出一聲怯懦的叫聲。
    這叫聲卻是讓蘇剛旭的爸媽大驚失色,他們認得這聲音。
    「是那只黃鼬」蘇剛旭的媽媽面無血色的說道。
    「哎呀老鄰居啊老鄰居,嫩咋好意思禍害俺兒子」蘇剛旭的爸爸更是怒了,指著地上蜷縮的蘇剛旭喝道。
    其實民間早有黃鼠狼能夠附到人身的傳說,甚至有人親身經歷過。在禾火的家鄉,曾經流傳著這樣一句話,「黃鼠狼黃鼠狼,黃皮鄰居大老鄉」。
   
    直到禾火爸爸這一代,還繼承著老人們的傳統觀念,說這黃鼠狼乃是有靈性異能的,不可欺辱。
    科學無法證實,但黃鼠狼似乎真的有異能,它的腦電波能夠趁身體虛弱的人注意力渙散的時候,與他的腦電波同步,達到遙控人體的作用。
    活了許多年歲的黃鼠狼,甚至還能魂魄出竅,附到人身上,暫時成為被附之人肉體的實際掌控者。
    顯然,附在蘇剛旭身上的,便是一隻活了許久的黃鼠狼精。然而,在妖族流傳下來的說法中,還有血脈決定成就之說。一隻活得再久的黃鼠狼,也永遠不可能突破桎梏,化形為人,他們比那些狐狸啊老虎之類的精怪,檔次簡直低到沒品。頂多也就是短暫的浮在人身上,做些不入流的齷齪事。
    只是人妖兩族早有約好的規則,像這種隨便附在人身的行徑,已經違反了規則,足以讓這只黃鼠狼入得阿鼻地獄,受上許多罰。
    說巧不巧,該當這只作孽的黃鼠狼精倒霉。送願師的職責和本能便是淨化厲鬼度化妖邪,而禾火剛剛恢復送願師的身份,念力元力等操控還不是很熟悉,卻正好給他練手之用。
    「吱吱吱」蘇剛旭一連叫了數聲。
    「哼,他能看到你,你就附了他的身我也能看到你,你也上我身啊」禾火竟然能聽懂那黃鼠狼的話。
    「吱」
    「哼,現在認錯也晚了」禾火走到蘇剛旭身邊,蹲下身來,按著書上所說的法子,將印章狠狠戳在蘇剛旭的額頭上,催動念力至印章上。
    一道道念力波紋從印章之上射出,瞬間覆蓋在蘇剛旭全身。
    一隻半個成年人體型的黃鼠狼魂魄從蘇剛旭身上狠狠摔了出來,被瞬間禁錮。
    禾火有所感,看向它頭上。
    一道道波紋漣漪現,一道血紅色的鬼門在黃鼠狼魂魄上空凝現,緩緩開啟。
    鬼門兩側懸有對聯,上書「尊人敬人得超脫,無尊非為血池墮。」門上色大匾,其上以血書「阿鼻第十三」四個大字。
    鬼門大開,地獄鎖鏈射來,將黃鼠狼的魂魄鎖得結結實實,直接扯進了那道不斷傳來慘叫聲的門內。
    阿鼻第十三獄,血池地獄。凡歪門邪道之生靈,或不尊敬他人,不孝敬父母,不正直之輩,盡打入血池地獄,受反覆搾乾血液之刑。
    看著鬼門消失,禾火揮散心中那熟悉的感覺,看向地上的蘇剛旭。
    黃毛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褪去,尖牙脫落,不一會兒,蘇剛旭就長出一口氣,悠悠醒來。
    蘇剛旭的爸媽雖然沒有看到那鬼門大開的場景,卻也急忙跑到自己兒子身邊。
    禾火淡淡的看了眼,還在瞪大了眼睛看著自己的唐昂,聳了聳肩。
    「爸、媽我看到一隻好大的黃鼬」蘇剛旭還未說完,便被狠狠地抱進懷中。
    他頓時目瞪口呆,卻又更加驚愕的看到了院子裡站著的另外兩人。
    足足沖洗了一個小時,蘇剛旭才再次站在禾火面前。
    原來從德州回家的第二天,他在門口看到一隻半透明的很大的黃鼠狼,但其他人似乎根本沒有看到它。
    他好奇的一路跟隨,卻迷迷糊糊的跟到了城外郊區的一棟破房外,然後彷彿做了一個亂七八糟的夢一般,醒來禾火就已經站在自家院子裡了。
    其實禾火根本都沒有聽蘇剛旭的講述,一直沉浸在那道鬼門給他造成的精神衝擊之中,尤其是那似曾相識的感覺,讓他隱約覺得有些記憶正在慢慢恢復。
    直到蘇剛旭的爸媽對著自己又是作揖又是感激的時候,他才回過神來。
    禾火本要辭行,蘇剛旭的爸媽卻是堅決不從,置辦了一大桌酒菜,感謝他。
    酒過三杯,桌上的菜基本告罄。蘇剛旭的媽媽起身去廚房又做了幾個菜。
    在她端著菜回到屋內時,禾火卻聞到了一股與被投進地獄的那只黃鼠狼身上一般的臭味。
    他抬起頭看了四周,卻正好看到蘇剛旭的媽媽端著菜進到屋裡,逕直走向他。
    禾火臉上閃過一絲冷笑,將印章取在手中,不著痕跡的在額頭上戳了一下。
    蘇剛旭的媽媽將菜放在桌上,卻是來到禾火身邊,將他面前的酒杯斟滿酒,端起來看向禾火。
    蘇剛旭的爸爸先是醉濛濛的笑話媽媽不會講話,然後便端著酒杯與她一起要敬禾火一杯。
    禾火微微一笑,伸出左手去接酒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