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一定認為我在說瘋話對不對?呵呵……我說的都是實話。」林森湊過臉在我耳邊低聲說,「我不妨再告訴你一個秘密吧!」 「……」林森慢吞吞地告訴我一個驚天秘密! 聽完他的秘密,我張大的嘴巴許久都未合攏。 「你……」我驚愕得硬是沒法兒說出完整的一句話來。 林森沒等我再問話,衝我笑了笑,隨即轉身衝到窗戶前,縱身一躍,跳了下去。 轟……的一聲,隨後我的耳邊響起刺耳的尖叫聲。 等我回過神來,我第一時間衝到窗戶前低頭一看,下面的學生圍成一個圈。 林森渾身是血地躺在地上,還未放大的瞳孔裡透著綠幽幽的光芒。 我呆呆地看著他身體不斷地變綠、發霉,直到一團綠茸茸的霉將他整個包裹住。 五 回家後,我隨手將若水的日記本丟在床上,繼而進衛生間洗臉,洗到一半時,我想起林森被霉包裹的樣子,又想起他和劉敏說我與若水長得一模一樣。 我停止了手上的動作,慢慢地直起腰。對著鏡子時,我的瞳孔裡盈滿恐懼。因為鏡子前的我,真的長著和若水一樣的臉。我試圖眨眼、咬唇、微笑、扮鬼臉……想通過這些來證明我是眼花了。可令我失望的是,無論我做多少遍,鏡子裡的臉都一直沒變。 恐懼,就像一張無形的網把我牢牢縛住。 我摸著臉,一步步地向後退。片刻,我衝進房間,抓起床上若水的日記本,當我翻開時,我蒙了:上面一個字也沒有! 我急躁地合上日記本,然後到客廳打電話。 當我撥通劉敏家的電話時,好長時間都無人接聽。我掛斷電話,瘋狂地撥打她家的電話,可無論我撥多少次,機械的語音一遍又一遍地提醒: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 無奈之下,我只好放棄。 忽然,我的喉嚨裡像是爬滿了不明生物一樣,又痛又癢,隨後我聽到自己說:「哈哈,你以為聽別人的秘密是很開心的一件事?」 我慌忙抬手摀住嘴巴,可一股發酸的霉味鑽進我的鼻孔。我定睛一看,發現自己的雙手長滿了霉,不僅是手,身體的其他部位也或多或少長了一些。 這時,我慌了神。 我跑進衛生間抓起毛巾將霉擦掉,可不論我怎麼擦,它們還是會迅速長出來,而我的嘴巴也不聽使喚地說道:「你願意當我的媒介嗎?」 這不是我要說的話,可這些奇奇怪怪的話,為什麼會從我的嘴裡發出?難道我被人控制了?而我的記憶中,也沒有誰對我說過這兩句話。 六 第二天早上晨讀時,我便發現今天班上的氣氛很沉重,大家三五成群地湊在一起,嘰嘰喳喳地討論著什麼。 「不是吧?劉敏也死了?還是割腕自殺?她在哪個醫院啊?放學的時候,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在B附屬醫院。」 …… 聽著他們你一言我一語的討論,我的雙腳像是灌了鉛一般無法挪步。 難怪昨晚我打電話到她家無人接聽。 只是我不明白的是,劉敏為什麼要割腕自殺? 顧不得許多,我走出教室,想去B附屬醫院看看劉敏。 走到校園綠化帶時,我看到季雨跪在一棵香樟樹下用手刨土,挖了半天,她將好幾張皺皺的紙埋了進去。 填好土後,她閉上眼睛默默祈禱了一會兒,轉身離開。 等她走後,我小跑上前,學著她的動作開始刨土。可我刨了半天的土也沒見到紙,反而刨出一顆人頭。 那頭的主人長著和我一樣的臉。 我連滾帶爬地尖叫著,腦子因恐懼而亂成一團,無法思考。 同一時刻,季雨從某個地方衝了出來,她一把摀住我的嘴巴,警告道:「別叫,否則會引起騷動!」 我死死地抓著季雨的手,全身止不住地抖動著。 過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終於冷靜下來。 我吸了一口氣,戰戰兢兢地問:「那顆人頭是我?」 「是!」 「那麼,我是誰?」 「你是安曉。」 「我的意思是,我是不是死了?」 「你還活著。」 「你還知道些什麼,你快告訴我!」我激動地問。 我要瘋了,我要崩潰了! 被埋在樹下的是我的人頭,林森和劉敏說我長得像若水,難道我的頭早就被砍下來埋在地下,現在頂著的是若水的頭?這太荒唐了吧? 季雨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塵:「我不會告訴你,別怪我,我也是為你好!」 我完全聽不懂她在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