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節

  其中一個公主小妹說,敏姐還設計了圈套,很多打工的綴學的女孩子拉來,扣住身份證,拍一些不入目的照片,還坑過江城大學的女學生,然後利用學生們之間的關係,帶了不少江大的女學生過來,就是很多老闆就喜歡玩這個味道,當中有一些被金錢所誘惑是自願的,但絕大多數是不情願的。
  胡春來聽了之後火冒三丈,對於這個下毒的弄死敏姐的人,不少公主小妹把他稱為英雄,但警方責任是追捕殺人兇手。胡春來雖然不太情願,但是人命關天也下了不少功夫調查。
  調查會所視頻和采錄口供,都沒能知道下毒的人。當晚有人看到敏姐帶人進來安排了房間,在房間裡面說了很長時間的話。口供和採樣忙碌到半夜。我和狗爺、何青眉才離開警局。胡春來跑來,臉色很濃重:「剛才上面來電話關照了,事情不要鬧大。媽蛋。這一群不幹好事的東西。」
  我打趣道:「這會是五個局長,還是六個局長在會所有股份!」
  何青眉道:「有沒有可能是八個。」
  當晚有人在微博爆料:「用金錢名包引誘女學生,假名招供殘害打工妹,知名會所女經理今晚被人殺死。屍體旁邊發現了一隻蟑螂……」有人轉發,稱此人為「螳螂大俠」。
  這一夜,我難以入眠。今晚可能遇到兩個蟲師。湖面上一個,會所一個。如果是一男一女,那麼就是「螳螂雙俠」。
  我怎麼也沒想到,第二天陰曆七月十五發生的事情,會更加匪夷所思。
☆、第三十八章 沉湖女屍案具結
  第三十八章沉湖女屍案具結
  醒來已是陰曆七月十五。七月十五日,不管佛教道教都是一個重要的節日。成為盂蘭節,中元節。
  但通常人們習慣稱為鬼節。
  天氣陰沉沉的,很符合節日的氛圍。相比農村,城市這個節日的氛圍稍顯弱了一些,還是有不少人去歸元寺,做了白包,在一起焚燒。算是對亡靈的紀念。生與死之間,無法跨越,也只能在這種節日想像。何青眉打電話跟我說,早上藍香兒跟她聯繫了,說昨晚又有人摸她,讓我過去看一下。
  我怕狗爺又出去嗨翻天,懇求他放過我,在這樣下去我會窮死的。
  狗爺道:「我也不能白吃白喝白拿你。我帶上招牌,今天去歸元寺門口蹲點。要對付滿地的螳螂,還是要去歸元寺。」狗爺豪氣干雲,愣是不聽勸不怕打。
  我送他去歸元寺,看見歸元寺一邊出口,有個老頭擺著紙牌,木架子上蹲著一隻全身黃綠毛的黃鳥,頭頂頂著一縷綠毛,正在給人啄牌算命,幾個老太婆圍著一旁,叫道:「真準。真準。」狗爺放下凳子,張開「神相鐵關刀」的招牌,喊道:「天下無雙相術,專斷吉凶,可問老公有無私房錢,老公有無出軌包小三……勝過黃鳥啄命一萬倍……」
  我苦笑,便去江大和何青眉回合。
  在校園一個亭子見到何青眉和藍采兒。藍采兒渾身的酒味還未散掉,說話的時候手指上捏著一支女式香煙,十分違和,有礙觀瞻。藍采兒開口問道:「你可以抓鬼,你能抓住唐柳衣嗎?」
  我笑道:「為什麼要抓唐柳衣?」藍采兒罵道:「就是她,她一直摸我。每到半夜,我就感覺她在摸我。害我幾乎無法入睡。」藍采兒瑟瑟發抖。何青眉一愣:「磨鏡。」我卻驚道:「Lesbian。」磨鏡是古代女同性戀之間的行為。在中國古代,女同性戀多稱為「磨鏡」,雙方相互以廝磨或撫摩對方身體得到一定的性滿足,由於雙方有同樣的身體結構,似乎在中間放置了一面鏡子而在廝磨,故稱「磨鏡。」lesbian則是古希臘時期,提倡同性戀的女詩人薩福居住在海島的名字。
  沒想到,唐柳衣在日誌上寫到的那個人,是藍香兒。兩人皆是一對玉人,若真心相愛就無可厚非。藍香兒笑道:「你們可能不懂這當中的感情。」藍香兒又抽了一口煙,只是不太熟練咳嗽了兩聲。何青眉奪過她的煙,掐滅:「你接著說。」
  藍香兒道:「柳衣家就在江城市漢口那邊,她是一個很可憐的女孩。父親和母親離異後。母親帶著她嫁人,沒想到遇到了一個禽獸不如的繼父。乘著母親不在就亂摸她……」何青眉瞪我一眼:「你們男人沒有一個好東西的。」我道:「說事,別拉上我。」
  我心想,唐柳衣父母離異,遇到一個有戀童癖的繼父,或許是因為這個原因,才使得她不在喜歡男孩子了,這該死的繼父。藍香兒道:「有一次。繼父要佔有柳衣的身體,她母親趕了回來,發瘋一樣歇斯底里,抓了一把菜刀,把她繼父砍成了稀巴爛……對……就是稀巴爛……這樣的男人有一個死一個。」何青眉又瞪我。
  我歎道:「咱說事行吧,畫鬼師姑娘?」
  藍香兒接著說道:「母親把繼父砍成稀巴爛,當時的血流了一屋子,順著門縫流到走廊裡。最後鄰居發現趕緊報警。警察來的時候。她母親將她緊緊抱住,臨走的時候大聲喊道,我女兒,我女兒還小,你們不能抓我,這是畜生。該死。該死。她母親和柳衣一樣,也是個舞蹈家。」
  藍香兒頓了一下,沉默了許久道:「後來柳衣跟著爺爺奶奶長大,從此對男生沒有絲毫的興趣。又後來上大學後,我認識她,偶爾一起吃飯,沒想到她……卻愛上了我……她的愛太偏執。見我和別的女生男生說話,就氣得不行。有一次,看到我和一個男生吃飯。她把飯潑到那男生的身上。我很受不了,叫她不要來找我。我說我要過正常人的生活。」
  何青眉歎道:「不是你們的錯。是這個社會的錯,是男人的錯。愛無山高水遠。愛到深處卻傷心傷魂的。杜麗娘為愛而死,三年復活,皆是情深所致。後面發生什麼事情了。」
  藍香兒道:「我們一直在一起。後來,她說要和我確定關係,我不答應,我覺得這樣挺好,咱們一起玩一起看電影一起聊天。直到我受不了她。她不知道是心理痛苦還是別的事情,最後竟然投湖而死,投湖的前幾天我便天天見到她,天天來找我。還跟我說不要去跟孟百合一起玩,說什麼好好照顧自己。」
  我道:「孟百合。你說孟百合?」
  藍香兒歎道:「我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過她了。她暑假在江城市打工,還要約我一起去,可能這段時間已經回家。怎麼了?」我心想這案子發生後,警方保密處理,或許藍香兒不知道孟百合已經死了。
  何青眉握住藍香兒的手,道:「那個孟百合已經死了。」藍香兒又是嚇得瑟瑟發抖,瞳孔放大:「是柳衣……是唐柳衣殺了她……她說她不乾淨……讓我別跟她一塊……是她。肯定是唐柳衣……」藍香兒忽然站起來,對著樹蔭處大聲喊道:「唐柳衣。你快走……你快走……不要打擾我的生活……人鬼殊途……」
  樹蔭下空無一人。
  何青眉等藍香兒情緒安穩了一些,才告訴她:「孟百合是被人害死的,不是柳衣害死的。你不要亂想了。」藍香兒搖搖頭:「柳衣說過,不允許任何人傷害我。其實我也知道孟百合約我一起打工是什麼意思。她說一個很好的姐姐,名字我忘記,叫做敏姐。」
  天越來越陰沉。何青眉和我對視一眼,也感覺沉沉壓力。藍香兒說著話的時候,見我們沉默,問道:「怎麼了?」
  何青眉道:「香兒。你是個堅強的孩子。不管怎麼樣。你活著就不能因為死去的人而影響你。我告訴你,你說的那個敏姐也死了。」
  藍香兒嚇得魂魄幾乎散掉:「是柳衣,一定是她。」眼神遊移不定,手緊緊地抓著藍香兒。
  這事情落誰身上都受不了,更何況只有二十歲的藍香兒。我說道:「藍香兒,今天鬼門開了。能把唐柳衣送走,你就萬事大吉。送不走,天神老子也沒有辦法。」藍香兒不安地看著樹蔭下,害怕猛地一回頭就站著唐柳衣的鬼魂。
  時間已經不多了,我接著問道:「唐柳衣的人人網你可以登錄嗎?」藍香兒不解地看著我:「不能。」她這麼一說,把我嚇了一跳:「那你最近關注過她的頁面沒有?」藍香兒還是迷惑地搖頭。
  我說道:「那天早上我看了她的頁面,她的頭像變成了一雙紅舞鞋。我還以為是她的心上人該的。現在說來不是你,那麼還有第三個人了。」藍香兒拍拍腦袋:「紅舞鞋,紅舞鞋。她有一雙紅舞鞋在我哪裡,我過去給你拿來。」藍香兒說完就跑了起來,我和何青眉追上,在宿舍門口等了一會,藍香兒提著黑袋子,裡面就裝著一雙紅色的舞鞋。
  藍香兒遞給我一個紙包,我打開一看,裡面放著幾隻螳螂,是綠色的中華大斧頭螳螂。紅舞鞋打開,看樣子很舊。藍香兒道:「這鞋子是柳衣,好像是她母親的。應該就是那張的照片上的鞋子。」
  何青眉道:「熟悉這雙紅舞鞋除了唐柳衣還有母親之外,會不會有第三個人。」
  我沉聲道:「當年被殺的繼父,或許是知道這雙紅舞鞋的。剛才你說唐柳衣家在江城市漢口那邊。快,快去她家看看。我明白,一切都明白。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唐柳衣的死肯定和舞鞋有關係。」
  藍香兒搖頭道:「她說過家那邊,我從未去過。更別說先前那個家了。」
  我趕緊給胡春來打電話,把事情跟他讓一說。畢竟是老警察,感覺非常靈敏,開車來校園接我們,在轄區的派出所就問出了唐柳衣繼父所居住的房子。一棟七層樓的舊式建築,荒廢有些年成,看樣子馬上就要拆遷,偶爾有個別老太太牽著小貓和小狗,一瘸一拐出來散步,養的貓狗多半是被人丟棄,和老太太一般,只等死亡來臨。
  接待的警官是當年經手的警察,說道:「唐柳衣繼父叫做馬大同,原本是一個小學教師,聽說當年品德厚重,只是沒想到被老婆殺了,這事也就過去十多年吧,那個血把屋子都漫,整一出雪漫金山。怕是娶了個水性楊花女人的緣故。」
  藍香兒氣憤不過罵道:「你知道內情嗎,不知道就閉嘴。」
  警官道:「這女娃子是怎麼了?」
  胡春來笑道:「劉警官你別生氣。你看看這個東西。」胡春來把紅舞鞋拿出來。劉警官頓時臉色就白了:「這個……當時就放在馬大同旁邊……我記得就是這雙鞋子。怎麼跑你這來了。」
  我問道:「你確定這雙鞋子出現在馬大同的現場嗎?」劉警官看著我:「你有點眼熟啊?怎麼稱呼。」我道:「我叫蕭棋。之前和市刑警隊沈易虎隊長有過交流。」
  劉警官道:「去年十年斷頭碎屍案就是你查出來的。我聽說你好像是道士……」我解釋道:「不是道士。我這個職業呢,民間稱為地師,或者風水師。不是道士。」
  劉警官拍拍腦袋賠禮道:「上了年紀,我給錯了。那個人才是道士。」
《五行蟲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