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節

「讓我開阿!你看邊上的車都主動離我遠遠的。不怕。」曉凌當真了。
我一聽就冒汗了,我還是新手呢,怎教你開!我說:「別玩,別玩,出人命的。」曉凌這時已經把整個左腿和34B**伸過來了。我一腳急剎,隨後車「轟」聲起叫,差點把曉凌從擋風鏡衝出去!
曉凌疼得喲喲叫:「你會不會開車的啊!一個腳負責加油減油,一個腳負責剎車,你怎就一腳下去不減油呢!」
這孩子連剎車和加油同一個腳的問題都搞不懂就要興起開車?我一手撰汗!真的未知怎死阿。
我「吁」一聲,急剎停車在路中間,後面的車沒機會碰尾,靈車就像個磁場,只要你的車是鐵的都近不了兜著走,真馬車除外。
我很生氣:「曉凌,別搞!我是司機,司機生氣,後果很嚴重,你不知道嗎?」
曉凌估計被撞得也驚魂未定,悻悻的說:「我就想學學嘛。」
我語重心長的說:「曉凌,學自行車,在後座橫根扁擔就可以了,學汽車,你別看它四輪,馬步穩,可車不是隨便能開的。」
曉凌還不服氣,奴嘴了:「你都可以。我就是想開。」
「好,想開回去再教你,犯不著馬路中間搶。」我沒好氣,也不想多說,說多了還影響哥心情呢。
曉凌收回去的左腳和34B,一副得不到而又不服氣的鳥樣。我再鎖鎖車門,防止她半途開門玩飛車呢。又「駕」一聲,長揚而去。
都說六月天孩子臉,說變就變。現在是女子臉,一下就變好了。曉凌變得更高興起來,手舞足蹈,說話如百靈鳥,悅耳動聽,說小時候幫七爺在火葬場的樂事,樂而不能笑的地方,現在在靈車裡說出來笑,憋屈了二十載,不容易阿,秀文。
見曉凌難得興致如此高,我就心裡開花般,專注開車。一會,大家安靜了,曉凌問:「還沒吃飯呢,咋整?」
我想真有點餓了。
「找地方吃。」我說。於是讓曉凌找邊上的飯館,找了個大排檔。車一靠邊,就被飯館老闆揮手叫我們走了,不做我們生意,想想也是,停個靈車在人家門口吃飯,那還誰進?都以為飯館吃死人了呢。連續三家都同樣代遇。天阿,難道要餓死有車一族啊?爾後曉凌很有功勞般說:「我知道去哪吃了!」
「哪?」我問。
「醫院飯堂!」曉凌有勞的說。
我讚道:「你的腦子真聰明了一次!」曉凌還被我含沙射影的偽贊,讚得樂得不行,這女孩真好,帶回家給參詳參詳!反正有車!於是我們去醫院,把車直停大院門口。輕鬆解決了溫飽問題。
飯後,曉凌說:「回去吧。」
我說:「回什麼回,我們跑遠點。走。」
曉凌說:「去哪?」
我說:「我回趟家看看。開車回去威風一下。」
曉凌也覺得可以:「那就走吧。」
呵呵,老爸老媽,每次回去都是老爸開摩托車串上串下去接的。今晚回去就給你們個驚喜。
開車的人都很快忘記車身是什麼顏色的。我一腳油,跑上了國道。離家不遠,就六十多公里,我慢慢開一個半小時就可以回到了。旁邊坐著個美輪美奐的鄭秀文。我心花怒放!
走到快到家的時候,已經全無路燈了,車也很少,只有三五分鐘偶爾一輛呼嘯而過,我放眼望去只我這部靈車慢悠悠的奔著五十邁趴著路走,這個速度完全可以把一些摩托飛車黨遠遠甩在後面,我開心的想:呵呵,哥也有今日!曉凌見外面一片漆黑,也默不做聲。在開出一個山坳時,車子抖了幾抖,像喘不過去的老人一樣,咳幾咳竟然啞火了。我一驚,老兄,關鍵時刻千萬別感冒阿!我把車溜到路邊,車子果斷的不動了。我一拍方向盤!「靠!」一聲。
曉凌問道:「生哥,怎了?」
我故做鎮定說:「沒事。再來!」我再擰寧鑰匙,還是無反應!喘幾聲就是不起動。
曉凌也緊張了:「不是壞了吧?」
我也不明其理,在車內看來看去,看著油表,靠!沒油了,油表報警燈是壞的!媽的,大意失荊州阿!在這前不著村後不挨店的半路,居然沒能量了。我說:「沒油了!」
曉凌開始噴了:「李喃生,你做事靠不靠譜阿,這樣你都不知道?」
「死大力,沒油也不告訴我!」我也氣了。
「那怎辦?」曉凌問。
我說:「攔車,借油,否則要在這裡等天亮了。」禍不單行,禍不單行阿!我倆下了車,月亮在山崗上再美再亮又怎樣?只能更顯黑暗。車燈亮著,我知道燈光耗完電池,比沒油更可怕。於是我扭下鑰匙,開始等路過的車。
23、開靈車兜風3
真驗證了每次和曉凌出來無好事的說法,不是天作人合,而是好事多磨麼?這磨礪,總別堆在倆一起時發生阿。曉凌有點害怕,我也是,倒不是怕鬼。而是怕這荒山野嶺的,怕個茅賊土匪的,被人捅一刀就得不償失了。這夜晚的車可真少。好不容易見一部長途班車過來,我招手,那車呼一聲而過,還夾帶著車上的人「啊啊」的叫,似乎靈車比鬼更可怕。沒法,這車就是個磁場。
曉凌來問我:「喃生,怎是好阿?可別在這兒過夜阿。」
我說:「你吐口水說過。」這時又見一車,是個泥頭車,這車肯定有備油,我拉出曉凌:「誒誒,這個你來。」
曉凌說:「我?」
「對,弄風騷點。」我說。
「阿?」曉凌被我推到路邊。
她就是個演員,一出場就扭臀揮手,手裡拿個手帕,像電影裡的小姐般蠻腰細搖!那泥頭車見一女鬼在站在靈車旁的路邊招手,這傢伙比我還生人不生膽,大叫一聲:「時運低啊!」一腳油又跑了,丟下滿世界灰土!曉凌失望的跑回來,一身塵土。
我也無轍:「唉,靈車可是生人勿近的阿。
曉凌好是失望,我更心痛。這夜怎過?我說:「別廢力了,歇歇吧,看來要在路邊過夜了。」
曉凌說:「我真信了你的邪。和你出來咋就這不順的。」
我嗚呼唉哉,丫的,半路沒一個好司機!,借點油都不肯。
我和曉凌背靠背,在看月亮數星星,任由汽車飛奔而過,我們都當它是浮雲。不可否認,除了靈車難看外,其他都是美麗的。美麗的月亮,美麗的山崗,美麗的曉凌,美麗的我。一對身影依慰在路邊,我們也把茅賊拋到了九霄雲外。很遠處有個燈火柵欄,估計是那邊有個小村莊。但我是不能拋車棄女跑去化緣住宿的。
半夜的風有點發涼,我問曉凌冷麼?她困意已來,點點頭,我沒有衣服好脫了,否則就是脫衣蓋凌了。我試下伸手去把她抱一下,傳點體溫給她。她沒反抗,我又再用力去緊緊,她還是默許。我膽子大了,由搭她肩的手放到她的腰,她還是無反應,是不是默許我進一步呢?我就放開來干了,雙手環抱她的腰,很細,一點贅肉都沒有!我心裡樂阿,生理反應阿!摟著摟著,覺得不過癮,很想把她整個抱起。我一挪下位置,她上身掉到了我的腿間,趴下了。乖乖,原來她睡著了,居然在荒山野嶺這放心的睡著了,怪不得沒反應。我心裡斗正,要不要趁著有月亮,來惹個禍呢?看著她仰著的嘴臉,那櫻桃嘴我看著蠢蠢欲動,君子,狗屁!有肉不吃非狗之所為也!我忍不住,頭朝下垂……
晚風輕拂柳眉彎,秋波逐地攤……我垂下頭,朝著曉凌的嘴下去。
「啊嘲!」曉凌一個噴嚏,我一閉眼,一抹口水,白痰噴我一臉。曉凌一個激靈起來了,好謙意地說:「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在火葬場工作這5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