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節

  太平間我來過一次了,看著周圍的環境,我好像又看到了周圍建築的建構,立刻就回想起有一次我看到的那個純白色世界。
  那個世界好奇怪啊,雖然說是幻覺,但並沒有怪行人什麼的出現,似乎與以往的幻覺並不一樣。
  「就是這裡了。」醫生指著一扇門說道。
  就在醫生要拉開門的時候,我一把拽住了他的手:「我能自己進去看看嗎?」
  醫生質疑地看著我,似乎覺得說不動我,就點了點頭:「也行,快去快回,別耽擱,這裡氣溫比較低。」
  我點了點頭,推開門走了進去,撲面而來的霜氣讓人精神為之一振。
  我哈了一口熱氣在手上,只有一張屍床上擺著屍體,我徑直走了過去,掀開白布就看見薛俊浩的屍體停在這裡。
  看了看周圍,就只有旁邊有一個破布簾子,似乎是沒什麼用來的,我就集中精神,果然「薛俊浩」就從簾子後面走了出來。
  我仔細看著被我「製造」出來的薛俊浩,模樣是沒得挑剔,只是面部有些呆滯,因為我對他並不瞭解,甚至沒說過幾句話。
  「薛俊浩」走到停屍床旁邊,低頭看向躺在屍床,床上的薛俊浩立刻就開始變得虛無起來,不一會兒就消失不見了。
  太好了,我的猜測果然是真的,被我「製造」出來的薛俊浩,在已經死亡的薛俊浩當中,對比之下,活的就是真的。
  假的一消失,我高興的差點跳起來。
  就在這個時候聽到外面有開門的動靜,我立刻就讓薛俊浩躺在了屍床上面,閉上眼睛一動不動,而我則把白布重新蓋上了。
  「老先生,怎麼樣?」醫生看著我徑直走了過來。
  我搖了搖頭,還沒說話,他就把白布給掀開了:「是您孫子嗎?」
  「不是,重名了。」我搖了搖頭,根本不再理會他,朝著門口一小步一小步地走去。
  這醫生人還算不錯,沒有多說什麼,重新蓋上白布的時候就發現放在屍體腳踝上的標籤掉了下來。
  「奇怪了,這標籤怎麼會掉了?」他小聲嘀咕著,就用手把標籤又給戴上去了。
  我自然聽到了他這句話,心想剛才薛俊浩消失之前腳上是有標籤的,消失之後標籤自然掉了下來,我沒有注意到這點,就讓被我「製造」的薛俊浩躺上去了。
  還好這人是用正常思維思考的,不然我還真是要穿幫了。
  我用餘光瞄著醫生鎖了門,我這才鬆了口氣,他很快就追上來跟我說道:「老先生,你身體不錯啊。」
  這些天我已經聽了不少人這麼說了,要不是樣子是個老人,還真就穿幫了,看樣子我不適合演戲,就連走路都學不像。
  學不像就不學了,反正也沒人會懷疑我,隨便這些人怎麼想好了。
  現在既然確定了真假,那我就有足夠的理由來說服趙天了,至少讓他不再在這個事情上纏著我,然後再進行下一步計劃。
  如法炮製,我又把薇薇的屍體也消失了,留下了一個假的暫時放在那裡,跟薛俊浩的時候一樣,被我「製造」出來的用不了多久就會消失。
  隔天的時候早晨我起來比較晚,可能是昨天到處跑累到了,楊教授已經在客廳裡看電視了。
  「你幹的好事兒吧。」楊教授抿了一口茶水,指著電視說道。
  我看著電視裡面正在報道著兩宗屍體盜竊案,主持人有些害怕地說道:「我市一天之內丟失兩具屍體,而且屍體還是在停屍房嚴加看管,幾乎不可能從外部進入再偷竊,唯一可能的就是內部人員,目前警方正在排查中。」
  「其次,有不少網友在這件事情發生以後,紛紛表示是冤魂不息,要找殺死他們的人報仇。當然這都是迷信,不過兩具屍體都跟一名叫做張小灑的在逃犯罪嫌疑人有關,這當中是不是有什麼牽連,目前還不得而知。」
  楊教授盯著電視,摸著下巴:「你這弄得還真有點邪門的意思。」
  「我沒往那地方想。」我揉了揉還有些發脹的太陽穴,好像這幾天一直在「製造」人,弄得我腦袋都有點難受了。
  看來「製造」也並不是完全沒副作用,現在我就感覺頭疼了。
  我披上衣服出門,剛走到單元門口,就聽見後面有人叫我的名字,我本能的回頭,就看見一個帶著頭套的人站在暗處。
  「你?」我皺了下眉,沒想到他這次主動找上我了。
  我巴不得早點找到這傢伙,沒想到他竟然主動上門了,氣得我攥緊拳頭就要衝過去暴揍他一頓。
  他急忙抬手:「別別別,你聽我說。」
  「說什麼說,要不是你弄出那麼多的事情,我至於現在這麼麻煩嘛。」我把他逼到了死角里,他背後就是地下室的門,但不知道是誰家的。
  他抬起手來示意我不要動手,似乎是很焦急,急忙說道:「那倆具消失的屍體是不是你搞得名堂?」
  「是又怎麼樣?不是又怎麼樣?」我不解地看著他,好像這對他來說並不有利。
  「你這是在打亂順序!」他壓低聲音,用警告的語氣說道。
  「什麼意思?」
  他無奈地吸了口氣,重新盯著我的眼睛說道:「這個『城市』的秩序要是被你打算了,變成什麼樣子誰都不知道,別用你那些進步的能力來亂弄。」
  「難道你能隨便殺人,我就不能讓人復活嗎?」我覺得他這個說話特別可笑。
  「你不明白嗎?人死了在前,復活再後,哪個更讓人接受不了?」
  「少廢話,你親人朋友死了你就接受得了?」
  我衝過去一下子抓住了他的領子,另一隻手就拽住了他的頭套,盯著他的眼睛說道:「你這麼害怕我們見是不是?你擔心自己是假的,見到我就消失是不是?」
  他掙扎了一下,不過頭套已經被我掀到了脖子,而他卻一直用一隻手抵抗我。
  卡嚓——
  就在我察覺到他另一隻手有小動作的時候,就聽見了一個解鎖的聲音,緊接著他就大力把我給推開了,整個人迅速躲進了後面的地下室裡。
  我用力敲著門,聽到了一個玻璃被打破的聲音,難道地下室是有通風窗的?
《無限輪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