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手的雙唇依舊緊抿,沒有任何的反應,鐵手也依舊架在梁哲的脖子上,但梁哲能感覺到三手在發愣,如果此時能夠看到他的雙眼,一定能看見兩道迷惑的眼神。 「你是誰?」 白衣女子的聲音平淡,似乎完全沒把梁哲放在眼裡。 「心理醫生。」 梁哲同樣淡淡地道,此時,他已經能看清白衣女子的雙眼了,他發覺白衣女子那雙朦朧模糊的眼睛中,竟然有一絲的呆滯。 「哦?心理醫生是做啥的?」 白衣女子的聲音依舊平淡,就像拉家常一樣。 「解決人的心理問題。」 梁哲刻意地和白衣女子的語氣保持同步。 「你覺得他有心理問題?」 白衣女子朝著三爺望了一眼,語氣中帶著一絲質疑。 「每個人都有心理問題,三爺的更重一些,不過,我有把握能夠醫好他。」 梁哲的語氣堅定,說完之後也望了三爺一眼。 白衣女子陷入了沉默。 伍爺和田寡婦相互對視了一眼,伍爺的臉色如同豬肝一樣,田寡婦那胖乎乎的腮幫子不停地在抖動。 過了好一會之後,白衣女子忽然說道:「你覺得我是歪門邪道對嗎?」 梁哲沒有想到她會這麼問,但既然她已經這麼問了,那就證明她有所覺悟了。 梁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白衣女子:「可你有沒有想過,在我們眼裡,你就是歪門邪道。」 梁哲不置可否:「嗯?」 「民間法師和心理醫生原本就是兩個不同的職業,或者說,兩個不同的領域,而有些東西科學原本就無法解釋,你又何苦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白衣女子的聲音平靜,說到最後的時候,語氣中竟然包含著一絲同情。 譚維和房子霖的形象隨即出現在了梁哲的腦海中。 梁哲忽然覺得自己心底對於白衣女子那種仇視的心理逐漸在減少,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惺惺相惜的感覺。 不! 不對! 白衣女子是在故意引起自己的情感共鳴,她太聰明了,在幾句話中間,就找到了自己的破綻。 梁哲在心底暗自吃驚,不由地更加仔細地望著白衣女子。 從外貌身材上看,白衣女子應該在二十歲左右的年紀,一個二十歲左右的鄉村女孩竟然會有這樣的心理覺悟,竟然能夠差點控制了一名資深心理咨詢師和催眠師的情感轉移? 梁哲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仔細看了一會之後,梁哲的臉上忽然浮現出了笑容。 白衣女子似乎沒有看到梁哲臉上的笑容,還在幽幽地說道:「這個世界上,科學不能解釋的事情太多了,有時你想要看到事情的真相,需要換一個角度。」 梁哲:「我已經換了一個角度。」 白衣女子:「哦?」 梁哲伸出一隻手指向了白衣女子:「你根本就不是十三娘!」 白衣女子冷哼一聲,白衣隨風擺盪:「哼!你真的想死?!」 梁哲臉上沒有絲毫的懼色,將伸出的手指向白衣女子的身後挪了挪:「十三娘,船艙裡不熱嗎?」 眾人早已被梁哲的舉動給搞懵了,不由地順著他的手指望去,只見白衣女子的身後,有一個半米多高的小船艙,船艙的門是關上的,但上面有一個拳頭大小的小洞,裡面黑漆漆的,什麼也看不見。 伍爺又驚又怕,十三娘的手段,多年前他是見識過的。 此刻他伍爺恨不能立馬找一個地縫鑽進去,那樣就再也看不到接下來發生的事了。 不過出乎伍爺預料的是,船上的十三娘竟然沒有反駁,只聽十三娘緩緩說道:「年輕人,你可知,你身上現在正背著一條冤魂?」 梁哲似乎已經猜到了她會這麼說,立馬道:「如果真的有,我會解決掉她的,不勞你操心。」 「伍遠!」 十三娘忽然厲喝一聲。 伍爺的身子猛地一震,頭垂的更低了。 「上船!」 十三娘的聲音帶著一種居高臨下的威嚴。 伍爺顫抖著身子,抬起一隻腳,踏上了小船。 李村長臉色鐵青,他望了一眼伍爺,又望了一眼梁哲,一時之間,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伍爺的頭低垂在白衣女子的身前,耳朵靠在白衣女子的嘴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