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主持人站到場上,儀態萬千地宣佈今天晚上的勝利者是紫鵑,她不僅贏得了榮譽,更重要的是贏得了一大筆錢。
  我灰溜溜推著趙鐵柱的輪椅,帶著熊貓走到後場。蘇浙快步過來,低聲說道:「真是遺憾,沒想到這小丫頭這麼有本事。」
  我苦笑,也懶得再寒暄什麼:「的確是技不如人,我沒話說。她的行千里少說要比我手上的行千里多出幾十年的修為,這根本不是一個數量級的戰鬥。」
  蘇浙遞過來一包煙,還算講究的硬中華。他一邊客氣的幫我們三個點上,一邊焦急問道:「小楊,說實在話,要是讓你一周之內擊敗她,有希望麼?」
  蘇浙其實並不在乎一場比賽的輸贏,但是他卻不能讓張潤凱之前橫掃蘇城的局面再度上演,這會令他顏面掃地,威信全無。
  然而現在的情況卻比張潤凱那次來的棘手得多。張潤凱當初憑借的只是一個小小的靈童,然而眼下紫鵑手中的卻是霸道無比的陳年「行千里」。打個不算恰當的比喻,如果說張潤凱的靈童是一瓶度數不高的啤酒的話,紫鵑現在搬出來的則是一罈陳年高度數的燒刀子。
  既然張潤凱的靈童都肆虐了蘇城,紫鵑的「行千里」豈不是更加恐怖?如果蘇浙手中的場子一個月之內兩次被外地人橫掃,那蘇浙的臉可真的就拍到地上,再也撿不起來了。
  「一周之內,擊敗紫鵑的行千里?」我一邊抽著自己一個人萬萬抽不起的中華煙,一邊抬頭從煙霧裡看著一臉期待的蘇浙:「您沒開玩笑?」
  蘇浙也只能苦笑:「不是我開不開玩笑,小楊,你不也急著要錢解救徐彪麼?不解決了這小丫頭,你錢從哪兒來?」
  這話說的我想死的心都有。因為蘇浙說出的話是事實。
  我回頭看著趙鐵柱和熊貓,這倆人也沒了主意,瞪著眼睛看著我。我們仨面面相覷,只剩下歎氣了。
  這時蘇浙忽然眼前一亮,低聲問道:「唉?小楊,我記得你上次給我看了一個紅衣女鬼!」
  我眉頭一皺,背後一涼:「蘇先生,您該不會想讓我……」
  蘇浙微微一笑,低聲說道:「小楊,那紅衣女鬼看起來頗為不俗,要不然你去試試能不能將她降服……」
  我真是惡向膽邊生,蘇浙既然在蘇城混了這麼久,自然不會不知道「沈鶯鶯」的傳聞,他既然知道那紅衣女鬼就是沈鶯鶯,那麼居然居心叵測的讓我去降服她,那豈不是害人麼?
  我咳嗽一聲,冷笑問道:「蘇先生,降服那紅衣女鬼倒也可以,只是你聽說過沈鶯鶯麼?」
  「沈鶯鶯?」蘇浙一愣,手中煙灰落了一地:「你說那紅衣女鬼是沈鶯鶯?!」
第一百五十四章 餿主意
  蘇浙是典型的謙謙君子,他生活中大部分時間基本都保持在風度翩翩的狀態之下,所以看到他驚訝地抖落煙灰的時候,我就知道他的確沒有在裝模作樣,他是真的沒有想到那個紅衣女鬼就是整個蘇城大名鼎鼎的沈鶯鶯。
  而「沈鶯鶯」這三個字像是一個重磅炸彈,炸到的不光是蘇浙,還有坐在輪椅上的可憐人趙鐵柱。
  「小楊兄弟,你們碰見沈鶯鶯了?」趙鐵柱驚訝問道。
  我看了看蘇浙,又看了看趙鐵柱,一時間慌了手腳,都不知道究竟該先回答誰。
  蘇浙倒是明白事理,搖頭說道:「那真是不好意思了,雖然紅衣女鬼的確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沈鶯鶯,可是她在蘇城的名頭實在太大,我是真的沒敢往那方面去想。既然這紅衣女鬼是她,那你們還是別費勁了,平日裡能躲避最好還是多多躲避,她絕不是你們能惹得起的。」
  蘇浙一開始開口的時候應該也沒想到自己居然出了個餿主意。
  離開蘇浙的場館,我們幾個心情都有些低落。這一戰的鎩羽而歸確實給我造成了很大的挫敗感,功虧一簣,說的就是現在的這種感受。
  蘇浙的話幾乎就是當頭棒喝,眼下能不能擊敗紫鵑已經不再是關乎蘇城榮譽的事情,更關乎徐彪的命。
  上了車,趙鐵柱還是對沈鶯鶯的話題頗感興趣,他纏著我將之前遇到紅衣女郎的經過細細說了,聽完之後趙鐵柱居然半開玩笑地說道:「小楊兄弟,要不然咱們去試試,萬一真的能夠降服了沈鶯鶯,那才是真正的大造化。」
  趙鐵柱這一句話嚇得我差點連方向盤都扔了。沈鶯鶯可是為禍蘇城近百年的大妖精,我何德何等?居然妄想要去降服她?
  熊貓也連忙搖頭說趙鐵柱不光是腿瘸了,腦子也壞了,這樣的主意他居然也能說得出口。
  然而趙鐵柱下一句話卻讓我們無力反駁,他說:「你不是說那天晚上你還遇到了張潤凱和紫鵑?他們兩個當天晚上肯定也是奔著沈鶯鶯去的,這兩個杭州過來的外地佬都想要降服咱們蘇城的女鬼沈鶯鶯,你總不能將這種寶貴機會拱手讓人吧?」
  我一聽,臥槽,還真是這個道理。
  那天晚上張潤凱和紫鵑出現在樓道裡,包括兩個人之所以住進我們的小區,很有可能都是為了紅衣女鬼沈鶯鶯。
  胭脂夜叉何許人也?畢竟也是玄學出道的業內人士,她的魔爪極有可能從杭州伸到了蘇城,而作為蘇城傳奇之一的沈鶯鶯便是她的第一個目標。
  降服了沈鶯鶯,我就可以毫無懸念的擊敗紫鵑,重新賺回贖出徐彪的那筆錢,同時還捍衛了蘇城的榮耀。
  而如果臨陣脫逃的話,我不僅無法救出小老虎,還會面臨著再也無法戰勝紫鵑的下場。
  因為他們不僅擁有比我現在手上厲鬼實力都強的髒東西,還準備去降服沈鶯鶯,我若是不敢嘗試去和他們競爭,就等於在起跑線上向他們低頭認輸了,這種事情是我絕對不允許的。
  這時候坐在副駕上的熊貓忽然出聲問道:「楊燁,你怎麼不說話?你該不會在認真考慮這個餿主意吧?!」
  我笑了笑:「當然,雖然說這件事情成功的把握不大,但是……萬一呢!」
  熊貓臉都綠了,坐在後排的趙鐵柱則哈哈大笑。
  先送趙鐵柱回家,之後我和熊貓返程,半路上接到了陳雲天的電話。
  我和熊貓連忙調頭往陳雲天所在的位置趕過去,我們仨碰頭的時候已經快凌晨了。
  陳雲天依然西裝筆挺,神情肅穆,他是那種第一眼看上去就能夠給人威懾的典型,用這樣的人來鎮場子,光站在那裡就足夠了。
  找好了位置坐下,陳雲天開門見山:「徐彪那筆錢,你們搞的怎麼樣了?」
  我苦笑一聲:「本來今天晚上就能妥,沒想到碰上了點意外,估計還要在轉圜一周的時間,來得及麼陳叔?」
  陳雲天想了想:「這你放心,實在不行到時候我先幫你墊上,太多錢我拿不出來,三四十萬應該還不是問題。」
  雖然我和陳雲天關係很近,但是親兄弟還明算賬,能不扯上金錢關係的話我還是不太願意受這麼大的恩惠。
  推辭了一下,沒別的辦法,這個話題也就到此為止了。
  陳雲天端起杯子喝了口酒,冷不丁說道:「小楊,有件事得跟你說一下,徐彪的命目前來看是保住了,但是他應該不會太快出來。」
  我點了點頭,其實這件事情我之前也有了心理準備。就算湯王爺這些人惡貫滿盈,可徐彪畢竟是惹上了人命,這始終是一個法治社會,做出了什麼樣的行為,就要受到什麼樣的懲罰。
  「要在裡面待多久?」我問道。
《恐怖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