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5節

  余三龍皺眉說道:「小丫頭,你這不是血口噴人麼?張潤凱對沈鶯鶯出言不遜,這才慘遭殺戮,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紫鵑不動聲色,臉上的表情都沒有變化,她機械化的重複道:「你們害死了張潤凱,你們害死了我的師弟。」
  熊貓淡淡一句:「這女人八成是瘋了。」
  余三龍則搖頭:「瘋不瘋我倒不在乎,可是這番話千萬不能傳到胭脂夜叉那邊去……要是那女人真將張潤凱這筆賬算到咱們頭上,只怕江浙滬都沒有咱們三個的容身之地了……」
  熊貓面容漸漸變得陰冷:「那現在怎麼辦?做了這個小丫頭?」
  余三龍進退兩難:「這當然是個辦法,可是她也不是省油的燈……」
  沒等余三龍說完,熊貓已經如同一隻穿梭於密林中的猛虎,漸漸朝著紫鵑走過去。如果紫鵑真的因為張潤凱的死而失去了理智,她當然不可能逃脫熊貓的追殺。
  可是並沒有,熊貓稍微一動,紫鵑就立即做出了反應。熊貓上前一步,紫鵑就後退一步,始終保持著安全距離。
  這丫頭根本沒瘋,她只是在威脅我們。
  「你想要什麼?」熊貓直白問道,既然硬的不行那就來軟的,紫鵑一定有什麼陰謀企圖才對。
  紫鵑臉上還是毫無表情,但是目光忽然變得貪婪:「我要一個和我手上一模一樣的盒子,我知道你們應該也有。」
  這話一出口,我們三個同時變色。
  余三龍斬釘截鐵:「不可能!」
  紫鵑聽罷,臉上終於露出了冷笑:「很好,既然這樣,那我就回去告訴我師父了。呵呵……」
  說到這裡,她猛地轉身掠去,留下一陣淡淡的女性香水的味道。
  陰冷的月光照在小區斑駁的地面上,紫鵑消瘦的身影轉瞬不見。
  我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熊貓也悵然不語。
  余三龍一雙渾濁的眼睛抬頭看天,長歎了一口氣。
  我低頭將手中的香煙點燃,抽了一口,淡淡說道:「看樣子咱們這次又惹上大麻煩了呀……」
第一百六十二章 大麻煩
  回到家裡,一想到張潤凱的死法我就心有餘悸。上一秒還在房間裡談笑風生,耀武揚威的玄學新秀,下一秒居然就被割破了喉嚨,整個人慘死在了客廳內,這樣的恐怖案例只需一次就足夠嚇得人魂不附體。
  更可怕的是這種東西往往都是會持續發酵的,當時看到也許沒什麼,但是後面越琢磨越可怕。
  萬一當時說出那些不敬言論的不是張潤凱,而是我和熊貓或者余三龍呢?
  萬一我身上沒有金烏之血,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普通人呢?
  萬一……
  這些萬一之中一旦有一條成立,昨天晚上被殘忍殺害的人也許就不是張潤凱了,而是我或者是我身邊的朋友。
  細思恐極,也許就是這個意思吧。
  然而比起沈鶯鶯,更值得擔心的其實還是那個血口噴人的紫鵑,這傢伙根本就是個搗亂分子,一心想要將張潤凱的死嫁禍給我們。
  而且一旦杭州的「胭脂夜叉」知道了這件事情,那麼我們的麻煩就大了。余三龍說這位江浙猛人如果認定了我們就是殺害她寶貝徒弟的兇手的話,她甚至會當天從杭州飆車過來,吳王的面子她都可以不給,不弄死我們她誓不罷休。
  所以老謀深算的余三龍先去給我們幾個找一條後路,如果到時候真有什麼風吹草動,我們幾個正好可以去外地避一避,興許還能順便看望一下一直躲在外地尚未回來的秦素素。
  其實湯家倒了,宰了湯曉博的真兇徐彪也已經落網,素素完全可以在避過風頭之後回來了。但是余三龍那邊告訴我素素好像並不樂意回來,有一個很重要的原因就是郭家吉。
  現在秦家和吳王沒有聯姻的必要,秦素素當然不願意嫁給郭家吉了,所以躲在外面也是為了避過婚事。
  我自己隱隱覺得素素不樂意回來還有一個原因就是蘇城容易讓她睹物思人,物是人非的感覺很折磨人。
  兩天時間過去,一切看上去都還算平穩。蘇浙那邊告訴我這些天紫鵑果然不再出現在斗鬼場,看來因為張潤凱暴斃,紫鵑臨時離開蘇城趕回杭州了。
  沒有了紫鵑,蘇城的斗鬼場裡也就沒有了我的敵手。然而現在王騰雲被幹掉,我手上卻沒有合適的「參賽選手」,戒指中的齊玉蓮是個不穩定因素,如果真的需要她上場出戰,我還真未必能保證她聽我的指揮。
  蘇浙的建議是讓我先來試試,大不了就輸一場,反正輸的錢也是我負擔得起的,總比這麼故步自封不思進取來得好。
  我一想也對,當晚帶著熊貓先接上了趙鐵柱,之後就一路奔著蘇浙在郊區的斗鬼場地駛去。
  深黑色的奧迪在夜路上疾馳,趙鐵柱一路聽我們講解那天晚上和紅衣女鬼沈鶯鶯的鬥智鬥勇,當他聽說我身上居然流淌著罕見的金烏之血的時候,這傢伙激動不已,興奮地差點從車上跳下去。
  蘇城郊區的道路寬闊,車輛不多,如果不是經常經過限速帶,我們的速度有可能早已飆上150。其實現在我們的速度也並不慢,引擎的轟鳴聲聽的人熱血沸騰。
  然而這時候我忽然從後視鏡中看到背後有兩輛車子浮現在了公路上,這兩輛車來勢洶洶,看這架勢速度至少已經到了200邁上下,如果沒記錯的話剛才不遠處就有一個減速帶,而且還有攝像頭。這兩輛車要麼就是瘋了,要麼就是完全不在乎扣分罰款,居然恍若無事地衝過了禁區,並且還有一路加速的趨勢。
  等兩輛車開得近了,我這才看出他們的型號。
  兩輛車都是保時捷卡宴,像是孿生兄弟一樣,唯一的區別就是一輛是黑色,另一輛則是咖啡色。
  黑色的那輛看起來配置似乎差一點,而咖啡色那輛一看就是頂配。
  趙鐵柱伸長脖子看著後面兩輛疾馳而來的豪車,咋舌道:「我的乖乖,有錢人就是會玩,大晚上飆車這種熱血沸騰的事情我也想嘗試一把……」
  我笑著說道:「你還是先養好了腿傷再說吧,別落下後遺症最好。」
  趙鐵柱一雙眼睛卻還是被那兩輛卡宴吸引著,男人所鍾愛的東西無非就是美女和豪車,不管看到這兩者中的任何一個,趙鐵柱的眼睛都像定位雷達一樣挪不開。
  「你說這一輛車得多少錢?一百萬?兩百萬?」趙鐵柱自言自語道:「我的親娘,可真有錢,等我往後發達了一定也得來這麼一輛。呦呵?還是浙江牌照?」
  趙鐵柱這話說的我後脖子一涼,因為蘇城本地大多是江蘇牌子,浙江的牌照肯定是外來車輛。
  更可怕的是一聽到「浙江」倆字,我就不自覺地聯想到那個性格乖張、殺人不眨眼的恐怖女人來。
  「胭脂夜叉」,難不成後面這兩輛車跟她有關?
《恐怖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