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0節

  我被老人反駁,卻也無話可說,連忙謙恭問道:「那究竟是為什麼呢?」
  老人微微一笑:「為了出一口氣。」
  這話說完,老人忽然轉身:「這條蛇我帶走了,村子裡不會再有禍患。你我既然同是上古遺族,咱們之後定然還會再見。」
  隨著老者聲音在風中消散,我看到他的背影也漸漸走遠。
  我和熊貓呆立原地,在加上站在我肩膀上風中凌亂的夜將軍,我們三個,誰都沒有想明白老者那「為了出一口氣」到底是什麼意思。
  上古遺族?
  我輕聲問,什麼是上古遺族。
  熊貓沒有回答我,夜將軍也只是搖頭。
  我和熊貓,都是上古遺族?這麼說來,我倆的緣分似乎遠不止老鄉而已。
  我試探著問熊貓,他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什麼這麼久了,我甚至連熊貓姓什麼都不知道……不同於以往毫無目的的詢問,這一次,我希望能夠得到熊貓嚴肅的回答。
第四百四十四章 上古遺族
  現場的氣氛很沉悶,這片荒地上夜風淒冷。
  我問熊貓,他到底是什麼身份,至少總該告訴我他的姓氏吧。
  可惜熊貓並未說出來,他面容誠懇地說,如果他說他也不知道,我會不會相信?
  我問他為什麼不知道,是因為失憶?還是別的理由。
  熊貓說是因為小時候不愉快的記憶,有的事情如果他強行去回憶,會讓他受到太大的傷害。
  熊貓的身上究竟隱藏著怎樣的秘密?這個秘密會否是解開「上古遺族」這個神秘密碼的答案?我現在尚且不能知道。
  我不會強行逼迫熊貓什麼,更不會為了知道一些內容而傷害他。熊貓,依然是這個世界上,我最信任的人。
  回去之後大黃牙躺在二姑客廳的沙發上睡著了,我幫他蓋好了被子,之後轉身離開,回到了我們公寓中。
  這件事情基本上被解決了,二姑家和鄰居們之後再也沒有鬧過什麼詭異的事情。
  現在想來,除了六名建築工人被那位老人殺死報復之外,其實村子裡也並未發生其他什麼邪異的事情。至於二姑自己的噩夢,則應該是她自己太過恐懼罷了。
  人在很多情況下都喜歡自己嚇唬自己,有時候根本不需要厲鬼,只要自己動手便能夠製造出相當龐大的恐懼了。
  後來我問大黃牙的二姑,村子裡有沒有一個怪異的老人,長相如我那天晚上所見到的那樣。
  根據我細緻的描述,二姑很快想到了這麼一位老者。
  這老人奇怪得很,在村子裡也算是老住戶了,只不過很少和人交流,也從不走家串戶。更有甚者,街坊四鄰似乎都不知道他的姓氏,更沒有見過他有子女妻兒。這老人有個怪習慣,艷陽天從不出屋,只有下雨下雪的時候,才打著一把黑色打傘,出門遛彎……
  二姑說這種人活的像是妖精,正常人可不敢近他的身。
  二姑還說,不久前他似乎搬走了,推算日子,恰好就是我們見面之後的第二天。老人說他要帶走自己豢養的巨蛇,果然沒錯。只是不知道死了一條雌蛇之後,這條雄蛇能不能修煉得道……
  上古遺族?似乎這位老人也是上古遺族之一。只是我卻不知道他口中所說的上古遺族,究竟是什麼詭異的種族。和沈萬三、和夜郎古國、和神秘的張氏家族,又有著怎樣的關聯。
  接下來我們又度過了一段還算平靜的時光,這段時間裡,我嘗試著搜索一些與「上古遺族」有關的信息,卻什麼都沒有得到。
  但是冥想的時候,我卻能夠在我身邊找出一些有用的關聯。
  比如說我身上的金烏血脈,之前遇到的沈家寶藏,再加上喪命村裡的上古神祇的魔心,牛圖騰,以及黑龍山裡夜郎古國留下來的詭異傳統。
  這些東西,仔細來想,好像全都與上古有關,亦與種族有關。上古遺族,似乎指的就是這些。
  然而我忙的要死要活的時候,夜將軍卻總是冷嘲熱諷,說我現在完全是鹹吃蘿蔔淡操心,這些事情聽來當個樂呵就得了,還研究個什麼勁兒?
  我知道這老鳥是個出了名的樂天派,自己被徒弟害了都豁達的很,也不說帶著我們殺回南京去討個說法。
  現在的我和熊貓能力都突飛猛進,我在吸收了魔心和吞噬了沈公子之後,戰鬥能力直線飆升,再也不是當初那個三腳貓功夫的小道士。
  而熊貓修習了雞足山恩慈上師的《金剛菩提經》之後,也完全解決了自己玄門素養薄弱,遇見厲鬼只能靠腥紅披風護體的短板,加上他本來就超凡脫俗的格鬥能力,現在完全是個BUG一樣的存在。
  有我們兩個幫忙,夜將軍這次再回南京雖然談不上摧枯拉朽,但是讓常霸先吃吃苦頭倒是沒什麼問題。
  然而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捉弄人,我上午的時候還在和夜將軍討論什麼時候回南京的話題,到了下午,我便接到了一個從南京打來的電話。
  打電話的是鄭世歡,這小子沒有什麼火燒屁股的事兒,一般不會在這個時間段給我打電話。
  我接通電話,鄭世歡的聲音馬上傳來:「小楊,你可真行,你怎麼得罪茅山派了?!」
  我聞言一愣,仔細想了想,我和茅山派的人沒打過幾次交道,如何會招惹他們?
  我問鄭世歡,這到底是發生什麼事情了,為什麼會這麼問我。
  鄭世歡苦笑,說茅山派現在發出了一道「茅山通緝令」,這通緝令上赫然寫著我的名字,當然,我並不是唯一一個遭到這種玩意通緝的可憐人,另外一個和我一起慘遭通緝的不是別人,正是玄門泰斗瘋道人前輩。
  只不過在通緝令上,我是主犯,瘋道人是從犯,而從犯的意思基本上就是無關痛癢,只是掛個名字罷了。
  一聽到這個內容,我心中驀然想起了我和茅山派的仇怨了。
  居然是這件事情。
  上一次我和瘋道人一起去茅山派腳下尋找治傷良藥野狼牙,那時候被村子裡的村民給污蔑過!
  之前販賣給我們野狼牙的夫婦分明死於自己的貪婪和厲鬼上身,然而有兩位毫無眼力的茅山弟子居然污蔑是我和瘋道人下的毒手,而我們爺倆當時著急趕回去,也懶得解釋,這才結下了樑子……誰知道這件事情居然會發酵到如今這個地步?
  鄭世歡也懶得聽我解釋,在電話另一邊給我科普,說茅山分南北,這通緝令是「茅山通緝令」,而絕非簡單的「茅山派通緝令」。如此一來,不僅是茅山派,還有上清、正一、全真三派,全都會響應這張「通緝令」裡的號召,務必將我抓拿歸案。這四個門派加在一起,不僅是東南方向的四座大山,完全就是全國的幾乎八成道門人眾了啊!
  我被鄭世歡說的頭都大了,我說:「臥槽,這有點不合適吧?四個門派的人抓我一個人,抓我要幹嘛啊?」
《恐怖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