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6節

  夜將軍無奈的從空中飛下,攤了攤翅膀,告訴我們這下子它可無能為力了,只能讓我們自求多福吧。
  我和熊貓也是眉頭緊鎖,誰都說不出一個萬全之策。
  無可奈何之下,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按照殘存的記憶試探著往前前進,反正大不了就是原地休息,等到第二天太陽出來再繼續行動,這總不會有錯的。
  於是夜將軍重新回到了車上,我們繼續前進,跌跌撞撞的繼續往之前燈光亮起的方向駛去。
  沒有了遠方燈光的指引,我們的道路更加難走。
  勉強堅持了十多分鐘,我們終於再也堅持不下去,原地停了下來。山路上太多懸崖峭壁,稍不留心就有墜落的危險,我們可不想壯志未酬身先死,所以最終大家決定還是先休息一晚再說。
  停了車,我們放下座椅,躺了下來。
  山中靜謐安詳,路旁全都是鳥叫蟲鳴,環境倒是愜意。只不過這深山老林裡三更半夜總是陰森,再加上這些地方常有厲鬼出沒,我躺在車中,身上只覺得涼颼颼的嚇得慌……
  但轉念一想,我好歹也是玄門正統傳人,這麼久的時間下來,也練好了一身捉鬼的本事,總不該再害怕這些妖魔鬼怪了。這麼一想,我也是踏實了。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困意來襲,我幾乎要睡著了。
  然而就在這時,奇妙的事情忽然發生,只聽不遠處忽然傳來了腳步聲,聽動靜這並非是什麼動物的腳步聲,而應該就是人的腳步聲。從腳步聲分辨,來的應該只是一個人,這傢伙走路還有些不老實,時不時踢一腳路上的石頭,鞋底摩擦土地,發出「噌」的一聲響。
  我和熊貓連忙翻身起來,隔著車玻璃往外面看去。
  只見不遠處的小路上,果然走來了一個人,這人穿著建築工人的衣服,一雙膠皮鞋,低著頭拽著褲腰帶,緩緩往樹叢裡走去。
  看起來是個半夜溜出來撒尿的人,不過既然他能夠步行走到這裡,說明洪明的工地距離這裡並不太遠了。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沒想到我們一路上跌跌撞撞,終於成功到達了目的地。我和熊貓互相使了個眼色,叫醒了躺在後座上睡得昏死過去的夜將軍,輕輕推開車門,朝著工人所在的位置潛伏而去。
  這工人倒也眼拙,我們這麼一輛大車都被他忽略,這興許與車子黑色的車身有關,而這也更方便我們動手。
  沿著樹叢緩緩往前走,我和熊貓都和刻意的避開地上的樹枝,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未走幾步,遠處漸漸傳來了一陣流水的聲音,與此同時還有騷臭的味道傳來……這工人同志真的在解決個人問題,聽起來還憋了很久。
  我朝夜將軍使了個眼色,夜將軍率先朝著那名工人師傅飛了過去,怪叫兩聲,提前鎖定了目標。
  而後我和熊貓一擁而上,直接從後面衝過去,將這位還沒來得及穿褲子的同志按倒在地,嚇得他大聲哭喊起來:
  「山神爺爺救命啊!我錯了!我不應該在您的地盤上撒尿啊!」
  聽了這話,我和熊貓哭笑不得,我連忙一把將他拽起來,朗聲說道:「你先別著急哭,我告訴你,我們不是山神,我們都是正常人……來,穿上褲子,咱們好好聊聊。」
  工人師傅既然敢三更半夜一個人跑到這來撒尿,就說明不是一個膽小的人。他抬頭看了我們兩眼,覺得我們的確不像是山神,這才冷靜下來,顫抖著提起自己的褲子,繫上了腰帶。
  我和熊貓拽著他到路邊坐好,工人師傅看我們倆不像是攔路搶劫的土匪,也不像是過來深山拋屍的殺人犯,想來想去,就大著膽子問我們:「兩位老闆,你們來旅遊?」
  我嘿嘿一笑,搖頭說道:「你們我們的樣子,哪兒像是旅遊來的?我們是為了你們在這裡的項目而來。」
  工人一聽,表情大變,顫聲問道:「你們是……林業局的人?」
  我嘿嘿一笑,再度搖頭,說道:「你放心,我們不是有關部門的人,但是我們和你們的老闆洪明關係很熟。來,先介紹介紹你自己吧。」
  說著我和熊貓便詢問了一番這位工人。
  他名字叫做胡忠國,工地上大家都叫他老胡,是施工隊裡頭的老員工,也算是有一定的威望。這支施工隊是今年年初的時候招標過來的,洪明便是他們的主顧。
  至於這個項目,老胡說非常奇怪,從接下項目到現在,老胡始終沒有看出這個項目到底是要做什麼。施工的圖紙在項目經理以及項目隊有限的幾位領導手上,尋常工人是看不到的。老胡只知道這個項目每天就是鑽地、挖洞,之後再鑽地,再挖洞……簡直就像是山老鼠。
  我聽老胡說的真誠,心中已經有了計較。
  我問老胡,洪明洪先生在將整個項目交給你們之後,有沒有親自過來看過?
  老胡想了想,搖了搖頭,說還沒有,不過據說他最近這幾天有過來實地考察的打算……
  我聞言一驚,低聲說道:「不好,咱們的時間不多了。」
第六百四十一章 詭異的項目
  洪明是個雷厲風行的人,他既然透露出準備來這裡考察的意圖,那麼只怕不需要多久,他就真的會出現在這裡。
  而這傢伙在南京城中耳目眾多,我們離開南京的消息他也一定知道了。因此現如今如果我們不抓緊時間採取行動的話,怕是往後我們會在這裡被他撞見。之前的嚴雄和莊楚明顯都變成了洪明的走狗,獅子嶺下樹林裡的惡戰我可不想再重複一次。
  想到這裡,我連忙問老胡,能不能帶我們去他的工地看看。
  老胡抬頭看著我們,面露難色說項目經理特地囑咐過他們,這個項目相當隱蔽,是瞞著有關部門所進行的,所以閒雜人等就連靠近都是要被禁止的,更不要說進入了。
  我心中自然明白老胡的苦衷,但是現在可不是照顧老胡情緒的時候。我態度強硬,對老胡說我們今天必須要進去,軟的不行就只能來硬的了。
  老胡是個膽小怕事的性格,一看我們露出了蠻不講理的氣勢,心中也發虛。他低聲告訴我們,現在到了休息時間,工地裡的人基本上都睡了,偷摸溜進去也不是不可能,但是一旦被項目經理發現,我們必須得宣稱是自己進來的,和他老胡沒關係。
  我連忙點頭,說這點道理我還是懂得的,你就儘管帶路,一旦被發現,我們絕不會連累你。
  有了這樣的保證,老胡稍微不那麼緊張了。不過他還是惴惴不安,我能夠看到他後脖子上的冷汗撲簌簌流下。
  由於老胡擔心被工地上的工友們看見,所以他也不敢打手電,自己摸黑走在前面,我們則摸黑跟在後面。
  老胡雖然膽子小,卻是個話癆。最開始可能由於害怕我們,憋著不敢說話。後來與我們關係漸漸熟絡起來之後,就沒完沒了地說。
  他告訴我們,工地上一直在挖洞,雖然他不知道這些人挖洞的目的是什麼,但是他卻隱約猜到是為了尋找什麼東西。老胡是工地上的老手,一生中打過地基、鑿過隧道、鑽過水井、架過大橋,沒什麼東西是他看不懂的。工地上挖洞的手法一看就糙的很,絕不是為了修築什麼建築,而只是為了單純鑿開地皮而已。
  我心中一動,隱約覺得洪明在這裡的項目有點像盜墓的土夫子。可是如果真的是為了盜墓,以洪明的手段,直接請來幾位當地有名的盜墓賊不就行了?何必非要開鑿深山,搞出一個違章的違建項目出來?
  事情越想越奇怪,而其中的奧秘也就只能我們自己來揭開了。
  從停車的位置一直到工地,大約步行需要十來分鐘的距離。在老胡的帶領下,我們很快就看到了工地的輪廓。
《恐怖都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