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節

  苦瓜一想也是這個道理,反正也過不去,罵也沒用,就轉身看著白狸:「你有什麼好辦法離開這裡?」
  白狸直想罵他,心說我有個什麼辦法?這又不是我家,我也沒來過這裡,怎麼會有辦法離開?但他嘴裡卻說道:「我們還是找找吧,在這裡不會有人指點給我們。」
  苦瓜垂頭喪氣的跟在白狸和姬瑪的身後,邊走還向對面罵:「沙禿頭我告訴你,這次是你運氣好,你就跪在沼澤前感激這群多手怪吧,再讓苦爺碰到你的話,非把你剩下的頭髮全拔光。」
  此時,在他們的對面。
  沒錯,這幫人正是沙師弟和四眼兒他們,他們也的確看到了燈光,在最初看到時,他們就已經出發向這邊趕,沒料到卻被這一片沼澤給擋住了,正在無計可施之時,苦瓜卻跟他們叫罵。沙師弟和四眼兒不做反應,因為兩人知道,就算是回罵也沒有用,罵又罵不死人。在苦瓜罵的同時,他們一直在找通向這邊的路,可惜的是根本就沒有,他們只能放棄。
  見對面的燈光漸漸遠離,沙師弟陰沉著臉說道:「看來我們也要尋找出路了。」
  他說罷就轉身,四眼兒一臉不服的跟在他身後,他們走的方向跟苦瓜相反,也只能這樣。
  吳晨感覺自己全身都裹在一副盔甲中,那些黑泥在身上乾燥難當,使他非常的難受。前面的地雷當然也跟他一樣,可這裡並沒有水來供他們洗澡,更沒有替換的衣服,兩人只能沉默不語,默默忍受著嗆人的味道和不爽的感覺。
  夏小暖在吳晨身邊說話幫他解悶:「哥哥,這些泥是很難受,可哥哥想過沒有,這樣也是有好處的,這樣哥哥不冷啊,要不然全身濕透,這該多冷啊。」
  吳晨對她笑了笑,也不管她能不能看見自己的笑容說道:「暖暖你說得沒錯,我感覺這個時候都快成變形金剛了,等下我把這些泥除成個內褲模樣,再整個彼風,我就是黑泥超人了。」
  「噗……」夏小暖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又白了他一眼:「哥哥很少說笑話,這笑話說起來也是那麼冷,一點也不可笑。」
  一邊的蘇小萌卻突然說道:「也不知道苦瓜現在怎麼樣了,這個傻子一個人就敢來這樣的地方,我們還有個可以互相幫助的人,可他如果發生了危險怎麼辦?身邊也沒個人,我也不在他身邊,他還特別突然餓,也不知道吃飯了沒有。」
  吳晨和夏小暖神情黯然,蘇小萌說的是對的,這也正是他們一直在擔心的。可吳晨不能讓這個話題繼續下去,他笑了笑說道:「以我對苦瓜的瞭解,他的生存能力還是很強的,你們都當他是個粗人,可他粗中有細,你們難道忘了,他可是當過兵的,幾年的軍隊訓練,他的各種能力都不是蓋的。暖暖你還記得咱們最開始上北兄弟島時,苦瓜曾經說他在大興安嶺的原始叢林中碰到很多稀奇古怪的事不記得了?」
  夏小暖忙點頭:「他是那樣說過,卻不知道他在那邊碰到過什麼。」
  蘇小萌也感興趣起來,吳晨一臉神秘說道:「他在那邊碰到的事,窮你們一生的想像力也想不出來,說出來你們也不一定會相信,這裡環境不好,還是不要說了。」
  蘇小萌和夏小暖更加好奇起來。
第099章 苦瓜往事
  吳晨的目的是轉移她們兩個對苦瓜的擔心,見兩人的注意力已經轉移成功,他就不想說了。可蘇小萌和夏小暖哪裡會同意?兩人都是好奇之人,加上這一直向前趕路,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就纏著吳晨,一定要讓他把知道的故事講出來。
  吳晨其實是不相信苦瓜說的那些故事的,他認為苦瓜從大興安嶺回徐河後用那些故事騙他呢。可架不住蘇小萌和夏小暖兩人的央求,加上這黑暗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盡頭,他們都又累又餓,這個時候能講個故事轉移下她們的注意力其實也是個不錯的選擇。
  於是,吳晨就說道:「也好,我就講給你們聽聽,不過你們聽後不要說是我說的,特別是在苦瓜面前,你們要是說了,他非得跟我著急不行。」
  蘇小萌和夏小暖一聽感覺莫名其妙,同時也更加的好奇,就忙不迭點頭答應。
  吳晨這才說了起來,說起來,這算是苦瓜的一樁醜事,苦瓜一直視為奇恥大辱,不是吳晨這樣的鐵哥們兒的話,他是指定不會說出來的。
  事情要從他們高中時候說起,那時候,兩人騎摩托出去玩,到了夜市跟人起了衝突。對方好幾個人,要跟他們打架。苦瓜那是什麼人?是每天憋著勁就想跟人打架的主,一見對方拉開架勢他就樂了,二話不說跟對方就幹上了。
  吳晨平時基本上不跟人打架,他跟苦瓜的性格有很大不同,但苦瓜都跟對方幹上了,他能在一邊站著不動嗎?不動苦瓜就吃了虧了,所以他也加住了戰團。
  苦瓜打架很猛,逮著誰打誰,沒個固定的章法。可吳晨不同,他瞅準了對方的首領,知道對方都聽一個青年的話,所以他竄過去直奔那個青年,對著他的腦袋就是一肘子搗了下去。
  他手上的力量那是大得驚人的,尋常人哪裡能受得了他這麼一搗?「蠍子倒爬城」靠手身發力,最初發力點卻都在手和兩肘之上,他都練了十幾年了,這力量爆發起來,能將一塊磚給搗開。
  所以,這一肘子下去,直接把對方給整趴地上失去了知覺。
  對方沒料到看著文靜和秀氣的吳晨這麼狠,一個個全都嚇得呆在當場不敢再動,這架也不說打了。苦瓜一看對方有人倒地,二話不說,拉著吳晨,騎上摩托就跑回了家。
  後來,他們那個叫二毛的哥們兒告訴他們,對方後來被送進醫院,被醫生診斷出是腦震盪。吳晨暗暗叫苦,他當時留了不少的力,如果按武功級數算,他已經練到十級了,可搗對方時只用了兩級的功力,這樣還能搗腦震盪?這可真是無奈了。
  對方當然不依不饒,直接報了警,警察來後,苦瓜二話沒說,直接扛自己身上了,說打人的是他,跟吳晨沒有半點的關係。
  吳晨急壞了,但苦瓜就是一口咬死是自己,後來被警察帶走,直接到看守所裡拘留教育了半年。這直接耽誤了他上學,吳晨這個內疚勁就別提了,可苦瓜出來毫不在意,見吳晨每天擺著副內疚的臉,他索性直接跑大興安嶺去了,說是去玩,其實是讓吳晨平復下內疚的心情。
  苦瓜他舅在大興安嶺當護林員,故事是苦瓜回到徐河後講給吳晨的,真正的故事也是從他去到大興安嶺開始的。
  苦瓜到了那邊時,正是大雪封山時,雪厚得狗拱進去根本不露頭,大山也封了,人們都窩在家裡過冬。
  苦瓜他舅早年也是苦孩子,家裡沒法養活,自己跑那邊討生活,慢慢老成下去後,就娶了個本地媳婦,在那邊落了戶,給人家看護森林,是個護林員。苦瓜從小就見過他舅幾次,這舅太熱情了,舅媽人也不錯,豪爽好客,每天讓苦瓜好吃好喝,但就是不讓他進山。
  苦瓜這可被憋壞了,他跟山裡的人不同,他是在徐河長大的,徐河雖然並不太富有,可好歹是個城市啊,平時玩的看的什麼也有。到了這邊,初時的新鮮勁過後,就只剩下無聊了。
  他多次央求去山上玩,都被舅舅和舅媽拒絕,他舅更是警告他決不要偷去,否則真會出事,到那個時候,他可沒辦法給自己的姐姐交代。為了讓苦瓜死心,還給他講了些單個進山被山精猛怪抓走的故事。
  苦瓜那是什麼人?自小把武松當成自己的偶像,一身的橫膽,滿心的悍勇,豈能被幾個故事嚇到?他舅越是這樣說,他就越是好奇,不過這傢伙口頭上答應得挺好,一再的表示自己被故事嚇到了,決不會自己去。
  那天,有個集會,舅舅和舅媽趕著狗,坐在雪橇上去趕集。臨走給他燉了鍋肉,讓他在家喝酒吃肉。可他等舅舅和舅媽一走邊開始了行動。
  這貨把舅舅的大皮帽子,大皮綿衣裹在了身上,重重武裝後,拎著舅舅看護林子用的獵槍出門,到了院裡還想再找點武器,但院裡除了個磨盤啥也沒有了,他左右尋摸,看到舅媽用來捅玉米的鐵條,大約有尺把長,就是在一根木頭前端倒栽進去一個大釘子,大釘子前端磨得扁平,用來把玉米某行列捅開,剩下的有了空隙可以更容易的將玉米子褪下來。
  這東西他拿著還挺順手,就勢插進腰裡後,他抬腳踏著沒到膝蓋邊的雪就出了門。
  不過到了村口時卻遇到了障礙,村裡有條狗老跟著他,急得他直欲跳腳,可那條黃狗就是趕不走,跟屁蟲一樣跟在他的身後,他揉了十來雪團都沒有趕走。正在跟狗對峙時,狗的主人出現了。
  這狗的主人是一個姑娘,名叫「陳巧麗」,她是這村裡支書的閨女,姑娘生得英姿颯爽,很有巾幗英雄的感覺。她見苦瓜跟自己的愛犬對吼,不由得有些生氣,就上來冷著臉吼苦瓜。
  「喲,一個大老爺們,你說你跟條狗致啥氣?有種你咬它啊。」
  陳巧麗這話說得讓苦瓜火冒三丈,他斜眼看了看這姑娘,嘴裡冷哼出聲:「我可告訴你姑娘,要是我還是前兩年的脾氣,現在你已經重傷倒地了,現在我脾氣剎了不少,你算是你運氣好。這狗是你的吧?好,你給領走,別讓它老跟著我,我看著它心煩,我得趕快進山。」
  陳巧麗一聽他要進山,頓時來了興趣,也不跟他致氣了,幾步到了他的身邊,拉著他的胳膊晃:「你要進山?進山幹什麼?去玩是吧?帶上我唄!」
  苦瓜一把打開這姑娘的手:「咱倆啥時候這麼熟了?我認得你是誰嗎?誰帶上你玩?你算老幾啊,麻溜的回家貓坑上看貓和老鼠去,別來煩我。」
  陳巧麗一聽也不生氣,而是轉動著一雙大眼珠子狡黠說道:「這時候根本不讓單個上山,你一定是要偷著去,信不信我告訴我爹去?到時候你別說去了,連在這裡住也不能住了。」
  苦瓜一聽火了,這姑娘還威脅上自己了,不過轉念一想,這個姑娘也正好當個嚮導,索性就答應了下來。
  不料這一答應,竟是惹出了一場潑天的禍事。
第100章 雪中詭事
《迷失之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