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節

  林森問我為什麼,之前那骨頭和照片上的人不都算到了嘛。
  我根據照片算到照片上屍體的資料,那是因為他的骨相健全。
  再之前我能算出馬凱父親骨頭的位置,那也是因為我從其墓碑上得知他一些生卒的資料,通過他的生辰八字排卦。
  可讓我算這個照片是誰照的,那就太難了,因為我們沒有拍照之人任何相卜類線索,我總不可能憑空起卦吧?
  我把這些給林森解釋了一下,他似懂非懂點點頭。
  此時我也是把這幾頁資料大致看了幾遍,這人的姓名,家庭,身份,面相都與那屍極其相符,應該不會有差了。
  林森也是說了一句:「初一,這次幸虧有你,不然我和俊輝就真不知道從何查起了。」
  另外我還看到這個叫何長安的人還有一男一女兩個孩子,媳婦是他們本村兒的人,而且也附了一張照片,看起來挺漂亮。
  我當時就不由惋惜說:「娶這麼漂亮一個媳婦,自己卻走這麼早,可惜了。」
  王俊輝到了晚上才回來,我和林森已經都吃過了晚飯,當然我那個兔子魑也是吃完了今天的第三根兒紅蘿蔔,還拉了一泡很臭的屎,給它清理的時候我沒少「得得」它,它則是一臉委屈地躲到籠子一角不吭聲,像是在害羞似的。
  王俊輝回來看過資料之後,沒有多說廢話,就告訴我們說明天天亮就出發。
  第二天一早我們就早早起來收拾東西,東西都收拾好了,我還要提著兔子魑的籠子,此時我隱約覺得這小傢伙有些累贅了。
  可要是扔了它,我還有些捨不得,就算將來賣不了大錢,我自己把它燉了吃,也是可以延年益壽啊。
  從我們市裡到大同差不多要六七個小時的車程,到了大同之後,我們再沿著省道、縣道、鄉道繞一段路才能到何長安所在的村子,初步估計我們到何長安的村子至少要晚上七八點了。
  何長安的村子叫何家窯,前些年全村子的人幾乎住的都是窯洞,這些年富裕起來了,村子裡的人才蓋了紅磚房。
  通這個村子的只有一條水泥鄉道,我們到這裡的時候天已經有些黑了,所以林森把車開得很慢。
  這條鄉道的盡頭就是何家窯村。
  我們晚上如果能找到何長安的家,人家願意給我們借宿,那我們自然是有地方住,如果人家把我們當成騙子,我們只能回車上將就了。
  進了村子,林森把車找了一個空位停下,我們就開始敲門打聽何長安的家,一聽說我們來找何長安的,那戶人家就指給了我們大致方向,然後問我們,何長安已經半年沒和家裡聯繫了,是不是在外面犯什麼事兒了。
  顯然這戶人家看我們是開車來的,手裡又拿了一個牛皮袋子,就把我們當成了便衣。
  我們笑了笑沒有回答他。
  很快我們就按照那人給我們指的方向找到了何長安的家,家門是開著的,我們剛到門口就聽到了孩子的哭聲,接著聽裡面一個女人操著山西口音罵了一些我們不太能聽懂的話。
  王俊輝在大門上敲了幾下就大聲喊了一句:「你好,是何長安家嗎?」
  王俊輝這麼一喊,就聽裡面女人說了一句土話,好像是在訓斥那孩子不要哭,然後就聽著腳步聲向門口靠近。
  等她到了門口,我們就發現這個女人懷裡抱著一個兩三歲的小男孩,屁股後面還跟了一個五六歲的小女孩兒,正在哭的,是她懷裡的小男孩兒。
  看到我們三個陌生人,她就用不太標準的普通話說:「你們是誰啊,找他幹啥,他半年多沒和家裡聯繫了。」
  估計她也是誤會我們是便衣了。
  王俊輝把手裡的牛皮袋子遞給她說:「你看看照片上的人,是你丈夫吧?」
  那女人抱著孩子不方便接,王俊輝就走到她身邊,把那張帶著照片的紙抽出來給她看。
  她看了一會兒說:「是我們家長安,你們知道他在哪兒嗎,這都半年了,也不給家裡打電話,半毛錢也不給家裡寄,我們娘仨兒的日子都要沒法子過了。」
  我心裡正在想,如何向這女人表明身份,還有告訴她何長安已經死了的消息的時候,王俊輝道了一句:「你能否把孩子放到一邊,有些話我們需要單獨跟你說。」
  女人看了看自己手裡的孩子道:「不行,這孬孩子,一離開我就哭,沒法弄,有啥事兒,你就說吧,是不是何長安在外面犯什麼事兒了,村裡人都這麼說,還說他要不是做了啥犯法的事兒咋不回來。」
  說著那女人又看了看我們說:「你們是來抓他的吧,我是真不知道他在哪裡。」
  我們正說話的時候,就聽身後又有人說話,回頭一看,就看到一個老大娘過來,她說的本地話,我們聽不太清楚,不過大致意思很快就明白了。
  她是面前這女人的婆婆。
  這女人用方言給她婆婆說了我們的身份,她婆婆就一臉不高興說:「給你們報案說了丟人,你們不出去找,來家裡找,家裡能找到了,還給你們報啥案子?」
  她雖然說的是方言,不過意思我們還是聽懂了。
  王俊輝解釋說:「你們誤會了,我們不是警察,我們是來調查一些事情的,關於您兒子的,因為他捎信兒給我們,說有人要害你們,讓我們來保護你們。」
  王俊輝這麼一說,婆媳倆一下就消停了,看她們的表情,好像她們家裡最近已經出過什麼事兒了。
第50章 「0」和「1」
  這婆媳倆忽然不言語了,王俊輝就繼續說:「能不能進你們家裡說話,在這裡,如果被過往的人聽去了,怕是會被人嚼舌根。」
  聽王俊輝這麼說,這婆媳倆也就把我們仨人請進了院子,然後又領著我們進到了一間屋子裡。
  進去之後那個較小的孩子還是一直哭,那女人估計是被氣得夠嗆,抄起一個笤帚疙瘩就要開打,林森眼疾手快給攔下了。
  我當時就想,要不要把車上的兔子魑拿來哄哄這小孩兒。
  這女人又哄了一會兒那孩子才不哭了,我們這邊也才能好好地談事情。
  簡單介紹了一下,我們就知道何長安的媳婦也姓何,叫何二妮,她婆婆是外姓人,姓曹。
  知道了怎麼稱呼,何二妮就問我們,何長安到底在外面遇到了啥事兒,為啥會有人害他們。
  王俊輝猶豫了一下,還是沒與告訴她們何長安已經死了的消息,只是說了一句:「我們是收了你丈夫的錢過來給你們解決事兒的,但是他惹了誰,他自己在哪裡,又發生了什麼事兒,我們也是一概不知的。」
  聽王俊輝這麼說,何二妮和她婆婆相互對望一樣,也是露出一臉的無奈。
  王俊輝這次繼續問何二妮:「你們家裡最近有沒有發生什麼奇怪的事兒,你丈夫能找上我們,說明他是招惹了不乾淨的東西,如果是那樣的東西要害你們,那你們或許能提前感覺到一些不對勁的預兆。」
《麻衣神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