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我小腦雖然失控了,可大腦還算清醒,沒有亂說話。
  徐若卉「哦」了一聲就和她的姐妹們離開了,寧浩宇問我要不要去他舅舅家,我搖搖頭把王俊輝家的地址告訴他,他就打車把我送了過去。
  我是傍晚的時候把寧浩宇叫出來的,現在已經是八點多鐘,送我回去後,他問我自己有沒有事兒,我搖頭說沒事兒,寧浩宇便道:「你今天怪怪的,知道自己不能喝,還喝那麼多,你是不是真對那個叫徐若卉的有意思啊。」
  我沒回答寧浩宇就道了一句:「你要是不回去,就在這兒睡,要是回去,就趕緊走,別在這兒嚼舌根。」
  寧浩宇擺擺手說:「得得,我先回家了,有事兒打電話。」
  我擺擺手,做了一個「OK」的手勢,爬在沙發上也懶得動彈。
  等著寧浩宇關上門離開了,我才從沙發上坐起來,然後去廁所「哇哇」吐了一會兒,喝多酒的感覺還真是不好受啊。
  吐了一會兒,我就感覺稍微舒服了一些,簡單洗漱了一下蹌蹌踉踉就準備回屋睡覺。
  剛邁了步子,就聽著我手機響了,一摸兜發現手機不在身上,轉頭順著鈴聲找去,發現手機在我剛才爬在沙發上的位置。
  便準備過去拿,誰知道腳下忽然一打滑,我整個人摔了下去,正好腦袋磕在了茶几上。
  幸虧我的腦袋不像電視劇裡那麼脆弱,一碰就死人,要麼就失憶,我只是額頭上起了個大包,還把我的酒勁兒碰醒了不少,趕緊接過電話,也沒看誰打過來的,接了我就沒好氣地「喂」了一聲。
  「初一,你真醉了嗎?」
  徐若卉的聲音。
  我當時就愣了一下,她電話,是在關心我嗎?
  我深吸一口氣,摸著腦袋上的大包,然後調節了一下情緒說:「沒,已經好多了,就是頭有點暈。」
  徐若卉聽我說沒事兒,就「哦」了一聲問我:「對了,那兔子你帶在身邊嗎,最近有餵它沒?」
  聽到徐若卉這麼問,我心裡立刻又喪氣了,我以為她是來關心我的,原來是問兔子的。
  我說兔子沒事兒,吃的胖胖的。
  然後徐若卉又和我有一句沒一句的聊起了那兔子,還有其他一些兔子的事,她說以前也養過兩隻兔子,後來都死了。
  本來她一直說兔子,我就有些不耐煩,加上有些酒勁,我就想睡覺了,可就在這個時候徐若卉忽然就說了一句:「初一,我今晚能過去看下那兔子嗎?」
  「啊!?」
  「怎麼不方便嗎?」徐若卉問我。
  我趕緊道:「方便,方便,只是這麼晚了,你一個人過來……」
  徐若卉道:「放心吧,我又不是第一次出門,告訴我地址,我打車過去。」
  徐若卉要過來,我頓時心亂如麻,於是我就把王俊輝這邊的地址告訴了她,她「哦」了一聲說二十分鐘到,然後就掛了電話。
  這一切來的太突然了。
  我把這裡收拾了一下,又去把兔子魑餵了一下,同時吩咐那兔子魑說:「你家女主人要來看你了,一會兒聽話點,不然明天我把你當成下酒菜。」
  那兔子魑點頭,「咦」,它竟然能聽懂我說的話。
  我頭上的包暫時下不去,我就找了一條毛巾,取了一些涼水敷了一下。
  當然不會有啥效果,我額頭上的那個大包依舊不小。
  我約莫時間差不多了,就拿了手機和鑰匙下樓去接徐若卉,下樓梯的時候我扶著牆,一步一步地慢慢下,我怕自己不小心再摔一腳,摔出一個好歹了,錯過了和徐若卉今晚相處的時光。
  今天我也不知道是倒了什麼霉,在屋子裡摔倒碰到了額頭,下樓的時候,這樓道裡的燈竟然沒有一個是亮著的,我只能打開手機的手電筒功能來照路。
  越往下走,我就感覺一陣陣涼風從樓梯下面倒灌上來,吹的我直打哆嗦,我身上好不容易退下一些的酒勁忽然又升起不少,我走路就開始感覺整個樓梯都在晃了。
  幸好王俊輝家的樓層並不高,很快我就下到了樓下,然後蹌蹌踉踉地再往小區門口。
  此時時間最多九點多,可我抬頭看了一下,發現這小區裡竟然沒有一戶的燈亮著的,這是怎麼回事兒,難不成正好在我出門後停電了?還是說我喝醉了,眼前出現了幻覺之類的東西。
  要麼就是我在不知不覺間被鬼遮眼了?
  很快我就到了小區門口,馬路上的燈還是亮著的,可附近幾個小區全部黑了燈,偶爾有一兩家有了微弱的光亮,我也很快辨認出,那是燭光。
  看來這裡是真停電了。
  我面前正好過來一輛出租車,徐若卉就從車上下來,她穿著我今天看到她的時候那條格子連衣裙,還挎著一個黑色的小包。
  她看到我之後就說:「這附近停電了?怎麼所有的樓都是黑的,我怎麼這麼倒霉啊?」
  我搖頭說:「是我倒霉也不一定。」
  此時我已經想起了我爺爺說的情劫的時候,他讓我遠離家裡的女人,也就是徐若卉,我跑到了市裡,可我倆還是市裡遇到了,這就是天意吧。
  正如爺爺曾經教我相卜的時候說的那樣,有些劫是避不過去的。
  既然避不過去,那我又何必逃避和徐若卉的相處呢。
  我這邊想這些事情的時候,徐若卉就推了一下我胳膊說:「初一,你還醉著呢?傻站著幹嘛,帶路啊。」
  我「哦」了一聲就往裡走,可我酒勁兒還在,一邁步就蹌踉了一下,險些摔倒。
  徐若卉趕緊扶住我說了一句:「你剛才是怎麼出來的?」
  我笑了笑沒說話,被徐若卉扶著走路,我心裡還是感覺很幸福的。
  很快我們就到了樓下,因為這樓道裡太黑,徐若卉顯得就有些怕了,她往裡探頭看了幾眼才扶著我往裡走,我笑著說了一句:「放心吧,裡面沒鬼。」
  聽到我說「鬼」字,徐若卉就跟我說:「別在我面前提鬼字,我最近老是遇到一些怪事兒,不知道是不是被髒東西纏上了,所以才跟幼兒園請了兩天假,跑市裡來了。」
《麻衣神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