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節

  徐若卉一個人坐在床上正在揪我送給她的玫瑰花瓣。
  我心裡一陣鬱悶,上次是被兔子魑給撕了,這次被徐若卉親手給扯了,看來我跟玫瑰花犯衝啊。
  見我進來,徐若卉看了看自己揪了半拉的花瓣,然後不好意思地對我說:「對不起初一,我不是有意揪它的,這花,我很喜歡。」
  我笑著說沒事兒,然後把兔子魑也放過去,接著我自己也坐到床邊,然後揪下了一朵花說:「沒事兒,我知道你鬱悶,如果揪了它能發洩一下情緒,那何嘗不呢,反正這鮮花買來就是為了讓你開心的,換個方式,也算是體現了它的價值。」
  說著我就把自己手裡揪下來的鮮花遞給了徐若卉。
  她「噗」一下笑笑說:「你真是越來越貧了,我剛才的樣子是不是像個潑婦?」
  我搖頭說:「不是,像個女俠。」
  徐若卉「哦」了一聲反問我:「是小龍女,還是黃蓉?」
  我想了一下說:「水滸裡面的,母夜叉孫二娘……」
  我話還沒說完,徐若卉手裡那被她揪成一半的玫瑰花就落在了我的臉上,接著徐若卉也是撲過來,小拳頭如雨點一樣在我身上猛打了一陣問:「說誰母夜叉呢?」
  我趕緊搖頭說:「沒說你,沒說你,我說它呢。」
  我指著一旁正在偷偷撕扯玫瑰花的兔子魑說,它看我指著它,撕扯到一半的動作就停了下來,看起來十分擔心我罵它。
  好吧,其實我已經罵了它,只是它好像沒聽出來,頓時我和徐若卉就一起笑了起來。
  氣氛好了很多,徐若卉才深吸一口氣說:「初一,剛才我說的那些你都知道了,雖然我和我父母鬧的很僵,可咱倆的婚事兒,我還是想要得到他們的祝福,畢竟他們是我的至親,你明白我的心情嗎?」
  我點頭說:「明白。」
  徐若卉繼續說:「當然,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我戶口在他們的戶口本上,要結婚他們不同意,咱們也沒法領證。」
  說到這裡,我就對徐若卉說:「若卉,我不是這次回來,就去見下你的父母嗎,你看,要不你帶我去一趟你家,對了,你家是市裡的嗎,你在市裡上的高中,應該是在市裡吧?」
  徐若卉搖頭說:「不是,我是跟著我爺爺奶奶住的,他們在市裡,我父母不在這邊,而且離這邊很遠。」
  我問在哪裡,她說:「你聽我小姨的口音就知道了,我父親是倒插門,他們在四川,當初我母親生了我,因為我外公覺得我不是男孩兒,就把我送到我爺爺這邊養著,之後他們就沒有再管過我。」
  我問徐若卉他父母到底是幹什麼的,徐若卉想了一下就說:「其實我也不知道,我根本沒去過他們那邊,不過他們很有錢,要不然我小姨說話也不會那麼囂張,他們還在市裡給我買了一棟別墅,不過是我爺爺奶奶死了之後買的,我沒去住過,因為我要是住進去,我覺得我爺爺奶奶在泉下都會覺得寒心。」
  還是那句話,徐若卉為什麼高傲,因為她自立,從小就有的那種自立,還有她善良,如果沒有了善良,那高傲便不是高傲了,而是刁蠻,甚至是野蠻!
  越是瞭解徐若卉,我就覺得越是喜歡她,心裡給她的位置也就越多了。
  見我不說話,徐若卉便問我:「初一,你真的要去見他們嗎?」
  我點頭說:「時間拖的太久了,反而是顯得我沒誠意了。」
  徐若卉想了一會兒就說:「那等過了今年可以嗎,年前我不想回去,讓我有個準備。好嗎?」
  我點點頭,其實不光徐若卉,我心裡也沒準備好。
第117章 流浪的阿帆
  這次回來,我覺得我應該能常住一段時間,李雅靜有了蛇魑的魑元,已經不需要在依靠王俊輝組織那些維持生命的藥,已經可以自行康復了,那組織對王俊輝的約束力也就小了。
  所謂的三年合約可能也要緩上一緩,不會再那麼頻繁地給他發任務了。
  這方面王俊輝也是打電話給我通了信,所以暫時沒有什麼事情做的我,就又把我那個小店開了起來。
  我這小店三天打魚兩天曬網的,已經沒了啥人氣,加上之前找我求卦的人被我罵了一個狗血淋頭,估計那事兒也是傳開了,所以那些有錢,有勢的人也就不打電話聯繫了。
  這一個星期下來,我也就幫人測了兩回字,不過也沒掙到啥錢,一個收了二十,一個收了十五,加起來還不夠我和徐若卉一天的伙食費。
  又到了週末,徐若卉見我店裡沒什麼生意,就說讓和她一起去逛街,我也是很爽快地答應了,可就在我關店門的時候,一個穿著破爛,背著破布袋的人就擋在我門口。
  我下意識看了下他身後的袋子,裡面裝的全是空瓶子,而且他身上惡臭味很大,他往門口一擋,我下意識就摀住鼻子問:「你幹嘛?」
  這人大概知道自己有些唐突了,便又退到門外對著我鞠了躬道:「你好,我想算命,可以嗎,不過我沒有錢,這些瓶子我還沒來得及賣,能值個十幾塊錢,幫我算下可以嗎?」
  從他主動退到門外,到他說出這一番話,我能聽出他是一個有涵養的人,這樣的人淪為流浪漢,肯定是有什麼特殊的故事,而不是單純的好吃懶做。
  同時我也看了一下他那張又黑又髒的臉,田宅宮命氣稀薄,不過有聚集之相,說明他雖然此時在流浪,可他的流浪生活就要結束了,而他的鼻樑談不上飽滿,可也絕對沒有乾癟,他早期雖然很貧窮,進而日後成家立業卻是沒問題的。
  至於他的妻妾宮,命氣有兩股,第一股是以死之氣,說明他有一個亡妻。
  第二股圍繞在妻妾宮之外,說明他的那一份緣分還沒到,可絕對不會太遠了。
  他疾厄宮無病症,說明他雖然流浪,可卻能靠自己雙手吃飽喝足,沒有把身體流浪誇掉。
  而耳朵采聽官的命氣隱隱和他妻妾宮第一股已經死掉的妻子的命氣相連,也就是說,這個人一直在探聽他那妻子的消息,換句話說,他並不知道自己的妻子已經死了。
  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
  我也是差不多知道了他這次來我這裡的所求之事。
  所以他在對我鞠了一躬後我便對他說了一句:「苦命鴛鴦終飛去,隔岸桃花那般紅,勸君嚥下一腔相思愁,伊人已去,不道離別,更似離別痛。」
  那人聽我說完這一番話,也不進門,直接在門口流下了眼淚,他聽懂了我話的意思,果然他是一個有涵養,而且程度還不低的人。
  他抹了一下眼淚說:「謝謝神仙,我沒想到我往這門口一站,你竟然就能看透我要的求的事是什麼,還能看透我這身裝扮的人能聽懂你說的那些話,謝謝你神仙。」
  我搖頭道:「我不是什麼神仙。」
  他繼續問我:「其實找了這麼多年,我早就知道我沒什麼希望,可就算是她的屍體,我也想要找回去,我不能讓她死了,連個家都沒有,神仙,你能看到她在哪個方位嗎,就算只剩下骨頭,我也想要背她回去。」
  這份情值得讓人尊敬,所以我就請他進來,然後取出唐二爺送給我的命理羅盤,再從他的妻妾宮上取下一絲他亡妻的命氣植入羅盤裡,再以我的相氣推動,很快那羅盤就有了反應。
  我推測出來的一個鹹卦,變爻的話,是一個九四陰爻。
《麻衣神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