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1節

  他們還能感覺到那聲音是衝著他們來的,一步,一步,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而且那天晚上還特別的黑,停了電之後,他們又是在存放文物的屋子裡,窗戶很小,所以整個房間基本上可以用伸手不見五指來形容。
  聽那聲音向自己靠近,張國正腦子也是快炸了,不過他心裡還想著要保護曾堯菊,所以他就憑著記憶,瞅準門口的方向,然後拉著曾堯菊就往門口跑。
  在跑的過程中,他感覺自己撞到了一個硬邦邦的東西,也來不及多想撞開的那東西是什麼,跑到門口,開門拉著曾堯菊出門,可就在他衝到走廊的時候,「卡」一聲整個走廊的燈又亮了起來。
  有了亮光兩個人也就不是那麼怕了,而存放文物的房間門開的很展,張國正往屋裡看了一下,屋裡空蕩蕩的,地藏王菩薩金像還在書案上放著好好的。
  屋裡被他撞倒的是一個衣帽架,彷彿剛才他們兩個聽到的聲音都只是他們的幻覺而已。
  說到這裡張國正就道了一句:「如果是那真的是幻覺的話,那恐怕是我這一生經歷過的,最真實的幻覺了。」
第545章 漢棺唐葬
  說完那句話,張國正就忽然停住了,好像在努力回憶當時的事兒,我有些迫不及待要知道後面發生的事兒,就問他:「那你和曾堯菊在那間屋子裡有發現別的東西嗎?」
  張國正搖頭說:「沒有,那天來電之後,我們大著膽子往屋子裡看了看,除了那個被撞翻的衣帽架,屋裡其他地方幾乎沒有任何的變化,因為燈已經亮了起來,我大著膽子把地藏王菩薩金像放回櫃子裡鎖了起來。」
  「再然後,曾堯菊說她害怕不想在這裡待了,我就騎自行車送她回家了,把她送到了樓下,我才一個人返回站上繼續值班。」
  我再次打斷張國正:「那天你送曾堯菊回去的時候,有沒有發現她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張國正道:「如果硬要說有的話,我覺得那就是她有點被嚇到了,一路上我好幾次跟她說話,她都沒有反應過來,我要說上兩三遍,她才『啊』一聲,回答也是答非所問。」
  我還準備再問問題,岑思嫻就打斷我道:「初一,你讓張先生先把後面的事情講完你再一塊問,你這樣把故事斷開,會破壞他的故事思維,可能會讓他露掉一些細節。」
  我只好苦笑,讓張國正先繼續講。
  故事繼續。
  張國正把曾堯菊送到樓下的時候,曾堯菊就對張國正說,讓他幫著請個假,就說她身體不適,想請一天假。
  張國正覺得曾堯菊是真的被嚇到了,就趕緊同意了,還說讓曾堯菊好好休息。
  當天返回文物站的張國正,也沒有再敢去存放文物的房間,而是在門口和開門的大爺聊了一晚上的天。
  第二天張國正替曾堯菊請了假後,就買了早點到曾堯菊的住處看她,敲開門他就發現曾堯菊的臉色蒼白,用手一摸她的額頭就發現她感冒了,所以張國正就背著她去了醫院。
  打了吊瓶,又在醫院待了半天她身上的燒才退下。
  退燒後曾堯菊就要回家,張國正也才把曾堯菊送回去,因為他自己一晚上沒睡覺也太累了,也就回宿舍休息去了。
  說到這裡就要提一下張國正和曾堯菊的住處,他們住的都是宿舍,只不過文物站上女的少,曾堯菊住的是單間,而張國正住的是集體兩個人一間的宿舍。
  回到住處後,張國正就結結實實睡了一天,到了晚上他醒後已經是十點多鐘了,他跑到曾堯菊的宿舍門口看了看,發現已經熄燈了,他就回去了。
  轉眼就到了事發的第三天,這一天有人來這裡把地藏王菩薩金像運走,送到了博物館。
  而這一天曾堯菊依舊沒有上班。
  上了半天班,趁著中午休息的時候張國正就去宿舍找曾堯菊,敲了半天門沒人應,而門是從裡面反鎖的,他害怕出事兒就撞開了門,結果他就發現了已經死透了的曾堯菊。
  曾堯菊的眼睛是睜著的,她斜靠在床角落的牆上,那床上全是血,她的手耷拉著,雙腿捲縮,死前好像很害怕似的。
  說到這裡張國正又不說話了,我耐心地等了一會兒他還是不說,我只好催問,他這才道了一句:「看到曾堯菊的屍體後,我腦子瞬間炸了,然後我就直接昏厥了過去,後來我被送到了醫院,等我醒來的時候,曾堯菊的屍體已經被送去屍檢了。」
  「後來警察找我詢問了這件事兒,再後來我私自拿文物照相的事兒也是被查出來,因為照片沒有流出,所以我也沒有多大罪過,就直接被辭退了。」
  「再後來我就回村裡種地去了,只不過回到家裡後,我老是做夢夢到那地藏王菩薩金像,心裡覺得有些怕,就請了一尊神像供著,而在請了這神像後,我也就沒有做過奇怪的夢了,而且這些年我的運氣也不差,我覺得都是地藏王菩薩在護佑著我呢。」
  的確,張國正是把自己家裡的那尊佛像供的有些靈氣了。
  事情說到這裡前因後果都差不多了,我們也是終於知道那地藏王菩薩的金像的確是有些詭異,至於是怎樣的詭異我又暫時說不上來。
  聽到這裡,岑思嫻開始問問題:「張先生,那你回來後知道那金像在博物館放了三天後就丟了嗎?」
  張國正點頭說:「我聽說了,不過是很久之後,我去市裡碰到之前的同事,他們才告訴我的,還說怎麼丟的都不知道,盜賊連一丁點的痕跡都沒有留下。」
  我這邊則是問張國正:「關於那金佛的朝代之類的資料你知道嗎?」
  張國正道:「聽說是唐代的武周時期的,具體我也不知道,我在那裡暫時還是打雜的,太深工作我接觸不到。」
  武則天時期的嗎?唐李家族雖然推崇道教,可武則天卻是一個徹頭徹尾的佛教信仰者,她在位期間,唐朝各地可是新修了不少的寺廟和大佛的。
  我又問他還有沒有更多的資料,張國正就搖頭道:「沒有了,我只知道這麼多了。」
  從張國正家裡出來的時候,他把我們送到了門口,我們要上車的時候他就道了一句:「我一直覺得曾堯菊不是自殺的,而是被什麼髒東西給害了的,希望你們查清真相,替她報仇,還她一個公道。」
  我們沒有應允張國正的話,而是全部笑了笑。
  從這裡離開,小舞開車在前面領路,而岑思嫻就坐到了我們車上,說是要和我們商討一下案情。
  車子離開張國正的村子繼續往南開,岑思嫻就道:「初一,若卉,你們覺得那地藏王菩薩的金像裡是不是會住著髒東西?對了,還有墓地的年代,其實我一早就知道了,只是忘了告訴你們而已,的確是唐武周時期的,只不過……」
  我道:「那地藏王菩薩金像肯定有問題,這個暫時先不做討論,你這話說半截是什麼意思?」
  岑思嫻尷尬道:「因為接下來我調查的資料和案宗裡的資料有出入,所以我遲疑要不要說,我昨晚其實就想著說來著,只不過我還弄明白,就忍住沒說了。」
  我讓岑思嫻把出入說出來,然後我們一起分析一下。
  她也毫不遲疑地道出了心中的疑問:「資料上的確有記載那金菩薩像就是唐朝的,還有那墓葬的方式也是唐朝的,咱們不是有那大棺材的照片嗎?我找人看了,說那棺材是漢代的樣式。」
  漢代的棺材葬了唐朝的人?
  我還沒說話岑思嫻繼續說:「而且我找的人還告訴我,從照片的顏色來看,那可能是青石材料棺材,很重。」
  青石棺材?
《麻衣神算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