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師太臉色通紅，不敢看葉孤帆，低著頭跟在身後。
　　「我們……掌教真人就這樣，喜歡開玩笑。小師太別介意啊。」葉孤帆訕訕地說道。
　　「沒事，我沒事。」小師太搖搖頭，低聲說道。
　　其實小師太也很糾結矛盾，萬書高雖然給自己尷尬，但是自己卻覺得，也有些甜蜜在裡面。
　　甚至，甜蜜還多過尷尬。
　　下了野狗嶺，前方一馬平川。
　　極目遠眺，可以看見很遠很遠的地方，有大片的水域。
　　遙遙的水面上，並不平靜，時不時有浪花泛起。說有龍在水下，也不一定。
　　看來想度過這一片水域，也不容易。
　　「掌教真人，那一片水域裡面，除了龍之外，還有別的東西嗎？」葉孤帆一邊趕路，一邊問道。
　　「有，不過都是些小魚小蝦，被龍獵食。」萬書高懶洋洋的，道：「其實對付這些東西，龍虎山的人，更加合適。」
第2128章 龍尾
　　小師太不解，隨口問道：「為什麼龍虎山的更加合適？」
　　萬書高笑而不語，卻掃了葉孤帆一眼。
　　「龍虎山？」葉孤帆想了想，立刻明白了，道：「德重鬼神欽，道高龍虎伏。龍虎山原本就有降龍伏虎的手段，似乎……專業對口。」
　　據說龍虎山第一代大真人張道陵，在山上煉丹，丹成而龍虎現。又曾耳聞，龍虎山一脈，原本就有降龍伏虎的手段，山上有靈脈兩條，一龍一虎，為之驅使。
　　故而葉孤帆認為，龍虎山的人，對付龍，更加靠譜。
　　果然，萬書高也點頭，道：「沒錯。可惜我們沒有龍虎山的法器，如果有，一定可以順利通過這片水域。」
　　「虛雲觀裡，有五雷天師令，可是，已經被龍虎山的弟子張道玄拿回去了，掌教真人知道嗎？」葉孤帆突然想起這件事，隨口問道。
　　這件事，是葉孤帆從仙人洞回去，聽清風說的。葉孤帆當時也不信，特意向師父師娘求證。
　　因為葉孤帆和張道玄有過海底鬼窟的一段瓜葛，又在第七獄見過。以葉孤帆的目光來看，張道玄不是那種衝動的人，這次過來騙取天師令，想必是受了重大刺激，所以才會如此荒唐。
　　此刻說起龍虎山，葉孤帆就想起了張道玄，想聽聽前掌教真人對這件事的高見。
　　「什麼？張道玄取走了五雷天師令？」萬書高驚詫不已，不可置信地問道。
　　「是的，張道玄假冒羅茜的意思，取走了五雷天師令。」葉孤帆苦笑，將這件事原原本本地說了一遍。
　　萬書高聽完，勃然大怒，道：「這天師令，以現在來看，雖然不是什麼寶貝，但是當年，可是憑著天下道門同輩，我們茅山技壓全場奪來的。六十年一換，也是龍虎山定下的規矩。如今張道玄把五雷天師令取回去，不是自家打臉，把他歷代祖師爺的話，當成狗放屁了嗎？」
　　「掌教真人息怒，這件事，我師父也同意了，要不他也拿不走。」葉孤帆說道。
　　「哼，我怒什麼？那是你師父奪來的，愛怎麼處理，也是他的事。」萬書高哼了一聲，道：「不過你師父，不是在幫助張道玄，而是害了他！」
　　葉孤帆沉默不語，小師太也有點緊張。
　　萬書高卻又突然一笑，繼續說道：「就龍虎山羅茜那丫頭，時常擺個譜，覺得龍虎山就是道家祖庭，處處高人一頭。這次，他們龍虎山出了一個張道玄，哈哈……估計羅茜氣吐血了。」
　　「掌教真人，你覺得羅茜，會怎麼處理張道玄？」葉孤帆試探著問道。
　　自己現在可是茅山掌門，對於天下道門動態，葉孤帆自然也要關注，這不算不務正業。
　　萬書高點點頭，道：「以我的眼光來看，羅茜凡事追求完美，帶徒弟也是如此。張道玄這次丟了龍虎山的臉，羅茜一定會大怒，將張道玄廢掉，取消他的傳人資格，另選傳人的。」
　　葉孤帆在心裡點頭，這個結果，師父師娘，也做了預測。只是沒想到，羅茜看似柔弱，骨子裡，卻比男子漢還要果斷。
　　可憐的張道玄，只怕今後再也沒有比賽的機會了。葉孤帆想到這裡，微微歎氣。
　　「你歎氣幹什麼？你師父師娘，看你寶貝著呢，不會廢掉你另選傳人的，放心。」萬書高翻了一個白眼。
　　「是啊，師父師娘待我如親生的兒子，是我的福分。」葉孤帆急忙點頭，道：「還有掌教真人，都不計較我的愚鈍，相較起來，我比張道玄幸運太多了。」
　　「知道就好，但是你也要努力，不要辜負了我們。」萬書高哈哈大笑，手指前方，繼續趕路。
　　十來分鐘以後，三人帶著銀狐狸，來到了這片水域的邊緣。
　　老遠的，葉孤帆和小師太就聞見濃郁的腥臭味，如入鮑魚之肆。
　　而且，前面的水域中，時不時地浪花飛濺，伴隨著血花。似乎水下，有妖獸在互相廝殺，所以水面上一片混沌，也不知深淺。
　　水域的面積巨大，向前看不見對岸。水面上也不見飛鳥，死氣沉沉。
　　葉孤帆看了半天，問道：「水遁空遁，都無法過去，必須涉水而過嗎，掌教真人？」
　　「遁法可以半使用，不過，總是會莫名其妙地遇到阻攔，然後跌落水裡。我試過好幾次，也沒有衝到對岸。」萬書高說道。
　　其實萬書高，只有一次，僥倖過了野狗嶺，來到這片水域中。
　　涉水，萬書高也就是一次，水遁到水域中間，突然被惡龍圍攻，不得已，借用六道遁符逃了回去。
　　小師太看著萬書高，道：「這麼說，萬前輩在畜生道，也就止步於這片水域？」
　　「能到這裡，就已經很厲害了！」萬書高哼了一聲，道：「要不是我帶著你們，你們能夠闖到這裡？別說野狗嶺，就是前面那些飛蠓，也早就害死你們了！」
　　「萬前輩，我不是這意思，您……當然是最厲害的。」小師太急忙解釋。
　　葉孤帆沒說話，就腳下撿起一塊拳頭大的石頭，奮力扔向水面，要試一試這水的深淺。
　　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