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節

  思來想去,秦沐還是打算留了下來,也不知道是不是秦沐的錯覺,總是覺得,那於醫生跟自己對話的時候,眼裡老是有意無意的瞟著那小姑娘的病床,眼神裡的東西秦沐看不明白,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於大夫來也匆匆去也匆匆,彷彿身後又什麼東西咬他似的,沒來得及在秦沐面前多耀武揚威一會兒,接了個電話,就火急火燎的出去了。
  秦沐望著於大夫的背影若有所思,他總感覺這於大夫有些不對勁,可又說不上哪裡不對勁。
  而且據於大夫昨天所說,這位女病人的手術就在明天開始做,可他卻對那女病人不聞不問,就算是這醫院真的沒有病房了吧,秦沐只是說說,這貨為毛這麼大的反應,有哪家醫院,會因為病人拒不住院,而停了針,停了藥的?
  就算不住院打針,可以住在家裡,到打針的時候再過來嘛,哪家醫院不是以病人的意願為重了,這於大夫,秦沐自問沒惹他吧,究竟是怎麼個意思?
  「60號病人要打針咯,我可以進來嗎?」於大夫剛走不久,門外就響起了一個活潑的女音,聽上去有些耳熟。
  此時的秦沐正和小白討論明天出院的事項,司空露在一旁安靜的聽著,偶爾撥弄一下那隨意修修的花架上的花草。
  秦沐與小白對視一下,暗暗的沖小白點了點頭,小白便衝門外道:「進來吧。」
  門打開,正是那天追著趙老實進來的小丫頭,許是沒料到病房裡竟然還有其他人,小丫頭微微一笑:「來看的你的朋友挺多的麼,老實去哪裡了?」
  秦沐對這個小丫頭頗有印象,小丫頭活潑的性子與趙老實那憨厚的性格很搭,也頗有好感,笑著道:「他有事呢。」
  「哦。」小丫頭隨口應了一句,可能她自己都沒有發現,她的表情裡有一絲悵然,秦沐瞅著那小丫頭的表情,知道單身的趙老實,有著落了。只是他們倆之間還差一把火,什麼時候添上一把,就成了。
  秦沐這裡有三個瓶子,每一瓶都很大,小白有些擔憂的看著這些藥水,順著點滴一點一點的打入秦沐的手中,道:「這麼多啊,沒事吧。」
  「怎麼會有事的?」小丫頭給秦沐弄好點滴,又找來一個玻璃瓶子,灌了點熱水,將點滴順著瓶子繞了一圈,以寧城這樣的天氣,直接打涼涼的藥水進去,會很不舒服的。
  「哎,那個女的,究竟什麼病?」小白眼看著小丫頭就要離開,連忙拉住她問道。
  小丫頭偷偷的看了一眼那躺在床上的女孩,不知道為什麼,她的眼神流露出一種恐懼,雖然稍縱即逝,但還是讓秦沐捕捉到了,很是不解。
  只是一個生了怪病的病人,有什麼好怕的?
  「據說好像是一種怪病……」說著用那有些憐憫的眼神看了眼秦沐,弄得秦沐莫名其妙,她壓低了聲音:「你晚上小心些。明天那些專家才從省裡的各個地方趕來呢,你別看她這樣,可有錢呢。要不怎麼請得起那些專家給她一人治病?」
  「我看到了,她臉上有一塊……」小白一邊比劃一邊說著,忽然感覺到衣袖讓人扯了扯,回頭,正是司空露,司空露示意她別說了,還要她看看隔壁床上的美女。
  秦沐一抬頭,那女人正面對著他們坐著,之前她還是躺著,什麼時候坐起來了?
  小白打了個哈哈:「啊,今天天氣真好啊。」說罷對著漆黑的,還在下著小雨的夜空,抒發情懷去了。
  那女病人不為所動,依舊看著小白的方向。
  秦沐當初換床位的時候,就是讓這樣的眼光給看怕了的,那女人的目光凶狠,秦沐只得拉著小白道歉道:「不好意思,它只是個孩子,什麼都不懂,希望您能見諒。」
  女人不說話,只是繼續用那凶狠的目光看著小白,此時她也顧不上遮擋臉上的黑色,女人看著秦沐,秦沐也仔細的打量著女人臉上的黑色,像是腫瘤或者痣一樣的東西,這長在女人的臉上,就好像那白皙的皮膚沾染了污穢,怎麼也洗不掉了。
  小白讓那女人看得不自在,往秦沐的背後縮了縮,只聽得背後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移動的聲音,秦沐只覺得對面女人的眼神愈發的凶狠起來,看著小白的眼神,就好像看著不共戴天的仇人一般。
  「後面!」司空露驚訝道。秦沐莫名其妙的回頭,順著司空露驚訝的眼神望去,只見眼看著花架上不知何時一盆花已經離開了花架,搖搖欲墜的懸浮在小白的頭頂,秦沐想也沒想就一把抱住小白,撲倒在一邊。
  小白頭頂上的花盆也應聲而落,在地上「光」的一聲,摔成幾塊。
  小白與秦沐對視一眼,皆看到對方眼裡的震驚。這是什麼?超能力?一個普通人能操縱外物進行攻擊,那得擁有多強的精神力才能辦到?
  精神力這個玩意,基本上屬於天賦,也很少有精神力特別強的,尤其是普通人。這女人不僅僅精神力超然,更厲害的她自己都能夠使用精神力了。
  小丫頭看到這裡,倏然一驚,尷尬道:「哈哈哈哈,我還要去逛淘寶買東西啦,你們慢慢聊,要換藥了就按床頭的按鈕啦。哈哈哈,我先走啦。」這丫頭撂下這麼句話,跑的飛快,壓根沒注意到,自己故作鎮定的離開病房的時候,都是同手同腳。
  秦沐無語的看著小丫頭離去的方向,至於這樣麼?大難臨頭各自飛,跑的海真夠快的。
  那花盆沒有砸中小白,女人顯得很失望,不知道是不是秦沐的錯覺,他只感覺一瞬,那女人臉上的黑色又蔓延了些。
第85章 怪痣
  三人沒有一人說話,那女人痛苦的捂著胸口,蜷縮著倒在床上,臉上的黑色再度蔓延,這次好像已經開始覆蓋另外一邊臉,看上去猙獰恐怖,那女人也疼得滿床打滾。
  三人面面相覷,聽著女人痛苦的呻吟和嘶吼,一時間傻了眼。
  她的聲音宛若深山的母狼,嘶啞的吼著,喊著,那白色的床單幾乎讓她撕爛。
  三個人默默的看了好半晌,秦沐才反應過來,一把抓住判官筆,隨意的舔了舔筆尖,二話不說奔著那女病人,小白連忙抓著給秦沐吊水的那個點滴架,跟著撲了過去。
  多年的默契已經讓秦沐不需要用言語言說,只是一個眼神,小白就能明白。
  小白將點滴架放在一邊,空出手來,沖司空露喊了句「幫忙」,小女人踩著高跟鞋邁著小碎步走了過來,兩人一左一右,死死的摁住躺在床上的女人。
  那女人動彈不得,雙手死死的揪住床單,此時,她那半個臉上的黑色東西正一點點的朝另外半個臉上蔓延,仔細看好像又不是一整塊,而是像螞蟻一樣,密密麻麻的爬成一塊,宛若活物,朝另外一邊完好無損的臉上移動過去。
  秦沐判官筆在女人黑色的痣上輕輕一點,那痣就好像凝固了一般,停留了下來,手中微動,一道道滲著白色靈力的符文一點點的注入女人的黑色痣,同時口裡吟唱起了反生。
  以秦沐現在的狀態,吟唱反生,是相當危險的,搞不好,會將自己給搭進去,司空露不懂,可是小白懂,眼眶登時就濕潤了,它更不敢打斷秦沐的巫歌,要知道,沒吟唱完,跟吟唱完之後所產生的反噬效果,區別可大了。
  其實像這種情況,就是使用第22篇巫歌,恢復,也一樣有效果,但是沒有反生的效果好,反正能讓這黑色的痣徹底消失,而恢復,只能讓那女人恢復到的樣子,即那黑色的痣只佔據一半臉的模樣。治病,治標不治本,那就不叫治病,叫折騰。
  秦沐的反正歌很快就有了效果,女人臉上的黑色很快的退去,順著秦沐判官筆的走向一點點的退卻,如同潮水一般,逐漸的露出女人原先白皙的面龐。
  在那黑色的痣開始蔓延的時候,秦沐就覺得這是虛症,如今看來確實如此。
  秦沐的腦門上的汗珠越來越多,越來越密集,那女人在黑色的「痣」如同潮水般退卻的時候,便不感覺到疼了,只感覺到臉上一股股清涼,慢慢的注入肌膚,那是秦沐的筆觸,緩緩的遊走,承載著靈力,書寫著符文。
  女人的臉微紅,秦沐絲毫沒有發覺,當黑色的「痣」順著筆觸一點點的退卻至女人脖子以下,秦沐一直在黑色的「痣」上面做著符文,抬頭看了一眼小白,只需要一個眼神,小白就知道秦沐要幹啥。
  此時就算鬆開了女人的手,女人也不會反抗,她完全沉浸在,秦沐給她帶來的舒服的感覺中,這種感覺,從未有過。
  小白騰出手來麻利的扯了女人的上半截衣服,那黑色的「痣」的源頭,居然延伸進了女人下肋,只是猶豫了一秒,小白就直接扯了人家的衣裳。
  女人的身材不錯,兩隻渾圓隨著小白的動作在空氣中微微顫抖著,不過引人注目的是那片如同「痣」一般的東西,如同潮水般的退卻,龜縮在一點。
  就是一旁的司空露,臉上都紅了,順便偷偷瞄著自己的尺寸,和病床上的這個女人相比起來,可就是小巫見大巫,看著秦沐認真而堅毅的側臉,司空露暗啐一口,這小白也太不地道了,怎麼能直接扯掉人家的內衣呢。
《濟世鬼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