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徹從地上爬起來,活動了一下肩膀,臉色有一些難看。 「黑宗大人說了,要真刀真槍地幹。你沒聽見嗎?」 貓仔的口氣著實有一些囂張,荀徹這下子是真氣炸了,一聲大喝,妖氣爆發,妖化之後猛地衝向了貓仔,貓仔不甘示弱,身上妖氣也是一爆,這兩股氣息在空地上對撞,形成劇烈的衝擊波,將四周的樹木盡數刮斷。 拳對拳,掌對掌,兩個妖族的戰鬥簡直就像是一場硬碰硬,血對血的恐怖衝擊。 「它們這麼打,不要緊嗎?」 四周的幾個村民有些惶恐地說道。 「還不夠呢。」 黑宗老頭冷冷一笑。 「妖形九爪!」「蠻紋,現!」 就在荀徹使出了妖形九爪,準備正式開干的一刻,貓仔猛地大吼一聲,從現在這具大妖身體的眉心處飄出了一個古怪的印記。 「蠻紋?原來如此,竟然是蠻獸啊。」 黑宗老頭話裡頗有深意。 「前輩,蠻紋是啥?」 笑三世在一旁看了個不明所以,連忙問道。 卻見此時著奇怪的紋路化作彩光飄散而下,輕輕地附著在貓仔的身上,貓仔頓時氣息大變,原本就非常可怕的妖氣此時竟然再次爆發。 「所謂蠻紋,是上古蠻族之中,一脈之首領的印記,這印記只存在於蠻族任何一部首領和其蠻獸的身上,為蠻族先祖之賜福,當然這也是我第一次家見到。我入江湖的時候,蠻族已經隕落了……」 黑宗老頭這話卻引起了笑三世的另一番聯想,他微微皺了皺眉頭,別有深意地看了看黑宗老頭。 一邊有蠻紋加持,一邊是妖形九爪,兩邊這一碰撞,是真正強者的對抗,但是很快高下立判,只能勉強使出三爪的荀徹被貓仔輕易打敗,整個人橫飛出去,撞斷了好幾棵大樹之後癱倒在了地上。 「沒事吧?」「不會出人命了吧?」 梁揚和一眾村民都有些害怕,貓仔幾個跳躍落在了荀徹身邊,荀徹倒在地上,嘴角雖然有血,可還不算受了重傷,揮了揮手道:「現在真的打不過你,忒硬了!」 貓仔伸手將荀徹從地上拉了起來,淡淡地說道:「我的身體已經固定,要想成長還需要更換更強的身體,但是你不同,等你能全部掌握妖形九爪之日,我們就能好好打一場了。」 荀徹拉著貓仔的手從地上爬了起來,擦掉嘴角的血跡後笑道:「哈哈,好,那約好了啊,等我掌握妖形九爪之日,就是你我再戰之時,哈哈。」 黑宗老頭看著遠處的貓仔,回頭望了望身邊的丫丫說道:「現在它該被定為什麼等級?」 丫丫想了想後說道:「實際戰力,應該在金級人階,如果還有更強的招式,我想可能會達到金級地階。」 黑宗老頭笑著摸了摸丫丫的頭,開口道:「我知道你們巫族似乎還有更強的等級吧,在金級之上,能告訴我嗎?」 丫丫想了想後,湊近了黑宗老頭的耳邊說道:「不能說了,剛剛看見蠻紋,我腦子裡的大姐姐有點不開心哦。」 黑宗老頭一怔,望著丫丫澄澈的眼睛,輕輕歎了口氣,低聲說:「你將來的路和你大哥哥一樣難走,如果連身體都不是自己的,那還擁有什麼呢?」 這一次天幕峰之行,收穫最大的是我,貓仔的實際戰鬥力絕對達到金級巫衛的水平,可能還要更高,加上一根稱手的巫器,面對王大錘子的勝利幾率再度提高。 「下一站我們去哪裡?」 離開村子,夏曼妮加入了我們的隊伍中,我開口問黑宗老頭。 「先回妖脈,我算了算日子,該是寒雲重掌妖脈,冊封新任大命師的日子了。你這個前任大宗師也該露露臉,而且,我也想和寒雲見一面,至於你,也該完成我安排的最後一個任務。」 黑宗老頭每次都說的模稜兩可,讓我這心裡猜的和貓抓似的。 「什麼任務啊?」 荀徹也湊熱鬧地問道。 「到了妖脈你不就知道了嗎?現在費什麼話。」 黑宗老頭嘟囔了一聲,徹底不開口了。 將近六天後回到長春,重新和眾人見面,介紹了貓仔的新身體和夏曼妮後,我便跟在苦毒婆婆的身後前往寒雲莊。 重華殿前,這一次來的人比我就任大宗師的時候多的多,那時候正值四脈會武風波剛剛發生的時候,靈異圈最動盪的時節,很多人都不願意在那時候和我們妖脈有染,但是如今風波過去了,寒雲道人重掌大權,說明妖脈沒倒,來巴結的人自然也多了起來。 我在門口和苦毒婆婆分開,不願意拋頭露面,畢竟我做過代理大宗師,加上也算是有點名聲,人多議論就多,我這人不愛被人當動物園裡的老虎一般看待。 用圍脖蒙著臉,我站在人群中的第三排,看見大齊站在最前面,身邊還跟著幾個我沒見過的妖脈命師,應該都是這一次選拔上來的大命師。 妖祖雕像放在案台上,寒雲道人氣色倒是不錯,只是顯瘦,盤腿坐在蒲團上,依然用微風托住了蒲團,看起來和過去沒什麼不同。 「多謝諸位同行遠道而來,如今我東北靈異圈正值風雲突變之日,在場各位也都是給我們妖脈,給我寒雲一份薄面,寒雲再次拜謝了。」 寒雲道人拱手說道。 「四脈會武,我妖脈蒙千年不遇之難,鬼竹大命師叛離被殺,洪峰,風妖兩位大命師戰死,眾妖脈兄弟遇難。在此,我寒雲先敬他們一杯!」 說話間,寒雲道人以白酒灑地,面露痛苦。 「然而,我妖脈不能倒,為了死去的兄弟,為了保護我們的同門和朋友,我決定出山,重掌妖脈大宗師之位,今日冊封四位新任大命師,護我山門,保我正道!」 寒雲道人高聲說道,四週一片叫好。 在這紛亂的聲音中,黑宗老頭慢慢地走到我的身邊,他久不出世,沒多少人認識他。 「你不是問我,新的任務是什麼嗎?」 他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