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42節

  無形怪物說完之後迎面吹來一陣狂暴的大風,我從黑色石塊中飛出,看見了站在面前的太師祖。
  「看來我是進不去了,這是圈套的可能性很大,但是,似乎也值得冒險。」
  太師祖想了想後說道。
  「現在我和你都已經變成了天道所無法掌控的變數,你的由死到生,我的破而後立,這些都應該是天道陽面沒有算到的。但是,這並不代表我們的處境很好,情報太封閉了,我們關於天道的事情知道的太少。這一次如果我們去找天道陰面,首先至少暴露了你復活和我破而後立的事情,其次,如果天道陰面不願意幫忙,那極有可能讓我們處於非常不利的被動局面。可是,如果天道陰面願意幫忙的話,我們的處境或許會一下子變好,知道更多關於天道的秘密,才能夠明白怎麼打敗他!但是,風險未免太大了一些。如何抉擇,還要看你了。」
  羅焱太師祖將問題拋給了我,我一愣,其實在太師祖恢復了修為之後,我潛移默化間就想讓太師祖為我做決定。
  「要麼您定吧。」
  我低聲說道。
  他卻笑著搖搖頭說:「從我第一界逆天失敗之後,我就明白一件事,一個人在什麼時候就該將自己的位置擺正,我不再是那個偉大的逆天英雄,你和小森才是主角。你沒有想過嗎?這一次你死而復生就是一個信號,代表過去的你徹底消亡,也代表了,這個宇宙,乃至整個時代開始接受你了,你也該將自己的位置放在正確的地方。」
  我一怔。
  他抽著煙,笑著說道:「大道理說多了也煩,總而言之,就是你小子做主,到底要不要去找天道陰面。」
  我一愣,每個人都要長大,而羅焱太師祖將這個問題拋給我的時候,這個瞬間,我意識到自己長大了。
  想了好一會兒後說道:「那我們就去找她吧,反正也沒有其他路可以走,索性就將這條路走到底!」
  羅焱太師祖笑了笑,雙手插在口袋裡,往村子走去,一邊走一邊喊道:「喝酒去,不醉不休。」
  輪迴河邊,竹林之中,少女默默地坐在亭子裡,這裡一個人也沒有,非常安靜,也很少有風,她仰起頭彷彿想到了過去的時光。
  曾經的自己不是天道陰面,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孩兒,怎麼就一步步從最下層走到了最高點呢?好像這片回憶已經變成了一場夢。
  「妹妹。」
  林子外面傳來了熟悉的聲音,也只有一個人會這麼稱呼她。
  「我在。」
  她低聲回答。
  「你在這籠子裡住了多久了?為什麼不肯走出來?我一直很好奇。」
  天道陽面的聲音在外人面前總是張揚跋扈,可是在天道陰面的面前,他卻總是顯得溫暖柔和。
  「我只是覺得這裡很安全,也很舒服,我和你說過很多次,我不想到外面紛擾的世界中去,我寧願在這裡度過無盡歲月。」
  她搖了搖頭回答。
  「好吧……」輕聲的歎息,「我來是為了告訴你,變數已經開始。我預料到的諸多變數終於悉數登場。第一個變數就是羅焱的修為恢復並且突破,而第二個變數也快來了,不過,我也已經做好了完全的準備。」
  沉默了一會兒後,天道陰面忽然問道:「哥哥,我們什麼時候才能從這場你爭我斗的漩渦中脫離出來?」
  「別天真了,我的傻妹妹。如果沒有了爭鬥就不存在遊戲,而如果沒有遊戲,那我們漫長的生命不是很無聊嗎?亦或者說,如果沒了爭鬥,天道的位置不就沒有意義了嗎?」
  說完後,天道陽面飛出竹林,此刻忽然有少見的風吹來,刮落一片片竹葉,遠處爬來一隻金色的螞蟻,緩慢地到了她的面前。
  「有客人來了……」
  天道陰面低聲說道。
  我和太師祖落在了竹林外,要找到這片竹林不容易,可是要找到輪迴河卻不難,順著輪迴河走到頂點,就是竹林。
  當年我兩次死亡,兩次經過這輪迴河,兩次被救,嚴格說來我還欠天道陰面兩條命,當年的我就見過她,只是沒想到她就是天道。其實那時候的我也真是笨,正常人會住在這種地方嗎?
  走到竹林邊緣,如今的竹林已經沒有人看守,顯得非常安靜,我走到竹林邊,卻聽見天道陰面的聲音在竹林中響起。
  「你最好還是止步於此,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但是我知道你不是我歡迎的客人。」
  她顯得很警惕,我微微一愣,隨後說道:「我有要事相商,還請見面一敘。」
  「你可知道這是哪裡?你可知道我是誰?」
  天道陰面冷冷問道。
  「我知道你是天道陰面,我也知道這是避身之所,我就是為了找你而來。」
  我走到竹林邊緣,忽然一片強光從竹林中釋放,將我往外推,比起天道陽面的能量,天道陰面出手卻並未讓我感覺到太大的壓力,釋放的強光也被我輕而易舉地擊碎。
  顯然,天道陰面很虛弱,先是被師傅盜取了其力量本源,接著又為了封印師傅而被擊傷,現在的天道陰面可以說非常虛弱,實力甚至還不如天道使者。
  但是她通曉生死規則,所以如果惹怒了她,依然不是什麼好事兒。
  「我見過你一次。」
  我開口喊道。
  竹林中的少女一愣,沒有說話,我卻接著說道:「當年我將要死亡,魂魄離體,亦或者說等於死了,天道使者讓我進來取石頭,就見到過你。只是當年的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我想,這麼說,你應該知道我是誰了吧。」
  竹林中依然安靜,片刻後,傳來一個聲音:「進來吧……」
  一條路在我面前打開,我踏步而入,這一次的冒險終於開始了,天道陰面會幫我還是害我?如同一場看起來必輸無疑的賭博,卻讓我心中因為瘋狂而激動。
  「那就打擾了。」
第三百五十二章 見天道(2)
  竹林其實並不大,亦或者說是在如今的我看來不大,林子的中央有一個六角亭。
  少女握著傘坐在六角亭旁,她穿的很樸素,一件白色的氣泡,長髮,顯得比上一次我見到她的時候還要乾淨了許多,而且似乎也長大了一些。臉很白,手背上有一個淡淡的月牙痕跡,但是目光很冷,看起來並不友好。
  「我沒想到你還活著。」
《陰陽代理人之改命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