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節

  張風雨沒有問他二叔為什麼會在這裡,也沒有問他二叔是如何成為隊長的,總之現在的張風雨,什麼都沒有去想,他只想要緊緊的抱著他的叔叔,盡情的去享受這種至親的血脈所帶來的溫暖。
  自己的侄子在自己的懷中放聲大哭,張雪成的眼淚也忍不住的流淌了下來,這個早已經忘卻了傷痛的中年男人,在面對著這親情的衝擊下,也再也抑制不住自己心中的情感,他哭了。
  「小雨……」
  張雪成輕輕的呼喚了一聲,他一邊用手溫柔的在安撫著張風雨的頭,一邊也在低聲的抽泣著,這一老一少就這樣相擁在了一起,一起用他們珍藏的眼淚,在宣洩著他們心中的痛。
  張風雨從看到張雪成的那一瞬,他便欲哭出來,但是他忍住了,因為他絕對不允許別人看到他的脆弱!
  在任務中不斷的掙扎求存,咬牙才一直堅持到現在的張風雨,心靈自然已經被摧殘的傷痕纍纍,每每被噩夢驚醒的夜晚,每時在深夜都在思親思家的他,心中的痛自然尤為嚴重。
  並不是隨著年齡越來越大,經歷的事情越來越多,在心靈上就會越堅強的。這種堅強指的只是一種承受能力,不說不代表不痛,只是可以忍受住這種痛罷了。
  張雪成也是一樣,經歷的多了,痛體會的多了,也就不覺得痛有多麼難以忍受了。但在二人在親眼見到了彼此後,這種血脈之間的溫熱情感,卻是帶著他們這一路走來的痛楚,聲聲撕裂了他們的傷口。
  陳平和李璇來到外面,陳平回頭看了一眼裡面,隨即對身旁的李璇說道:「他們已經現在已經變作奴隸了。在這個地方,有了情感,就相當是被帶上了一把厚重的枷鎖……」
  李璇聞言,面色不善的衝著陳平反駁道:「只有渴望情感,但卻得不到的人,才會嫉妒的將情感說成是枷鎖!」
  「你說是就是吧!」陳平淡淡的答了一句,便不管李璇,一個人獨自走了。
  李璇看著陳平那充滿孤寂的背影,她歎了口氣,隨後也轉身離開了。
  過了很久,直到二樓的大廳中不再傳出哽咽的抽泣。
  張風雨同張雪成坐在那極為豪華的大沙發上,叔侄二人的臉上都滿滿的洋溢著微笑。
  「二叔,真沒想到我們叔侄二人竟然會在這裡相遇,說起來倒還有些諷刺啊!」張風雨說完,很是無奈的靠在了沙發上。
  而張雪成聽後,臉上的微笑也瞬間轉化為了愁苦,與張風雨一樣靠在了沙發上:「這可能就是命吧,被這該死的詛咒纏身,是我們的一道坎,邁過去就好了。」
  這句話雖然看似很雲淡風輕,可張雪成在說的時候卻是極為艱難,雖然他很想掩飾,但既然張風雨能來到這裡,那麼這詛咒什麼樣,他自然不會不知道。
  聽出了張雪成有意想要安慰他,張風雨輕笑一聲,胡亂的擺了擺手,說道:「二叔,你就不用安慰我了,我會出現在這裡,自然是已經經歷了許多了,想要擺脫它,只能說難!會極難啊!!!」
第六章 坐談
  「是啊!這個詛咒可不是那麼好擺脫的。」張雪成深有感觸的感歎了一句,而後他轉過頭來,看著張風雨問道:「對了小雨,還沒問你怎麼進入這詛咒中的?你不是一直在上學麼?」
  「哎,別提了,我是在同舍友們去電影院看電影的時候,接到了通緝令,而後僥倖的完成了新手任務,最終才會進入到死亡基地中的,不過我的那些舍友們卻都在新手任務中死了。」
  再度提起洪波等人,這令張風雨生出愧疚,畢竟若不是他當時強烈想去電影院,那麼或許之後的一切慘劇都不會發生。
  張雪成直起身子,好似是看出來張風雨的心事一般,他緩緩開口道:「當接收到通緝令的那一刻,命運便已經被注定了,即便逃得了一時,但卻逃不了一世。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既然你還活著,那你便要擔負起他們逃生的希望。」
  「我知道。」張風雨輕答一聲,也是不由得對張雪成問道:「你二叔你又是怎麼進入到這詛咒中的呢?你不是一直在外地比賽麼?」
  聽到張風雨這個問題,張雪成頓時哭笑了出來。
  「我是在參加比賽,可沒想到我教練遞給我的毛巾,卻變成了通緝令,然後我就接受到了新手任務。」
  「哈哈!」
  看到張雪成那欲哭無淚的表情,張風雨難得的笑了出來,而張雪成的話還並沒有說完:「小雨,你要是覺得毛巾變成了通緝令是最可笑事情,那你就大錯特錯了。」
  「怎麼?還有更令人捧腹的事?」張風雨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好奇。
  張雪成憋了半天,最後才咬牙切齒的說道:「他媽的!任務的內容竟然是要我和鬼打擂!而且我還不能被打死。」
  「噗——!哈哈——!」聽到張雪成的話,張風雨再一次大笑了出來,他強忍笑意說道:「二叔,你這新手任務還挺喜劇化的。」
  「滾犢子,你小子還笑話你二叔是不?我看你是又欠揍了!」張雪成故作凶厲之相,說著更是衝著張風雨攥了攥拳。
  張風雨見狀不懼的擺了擺手指,接著他拍了拍自己的胸膛厲聲道:「告訴你!中國人不是病夫!」
  「哈哈!」
  張風雨說完這話,二人都笑了出來,張雪成更是滿意的點了點頭,衝著張風雨讚賞說:「行啊小雨,模仿的倒有些龍哥的氣勢嘛!早知道你有這潛力,我當時就帶著你練武了。當時我就應該強硬一點,不理你爹那個老頑固。」
  說到自己的親哥哥,張雪成神色一緊,也是忙問道:「你進入這詛咒中,你父母不得擔心死啊,你爹還好說,你媽那身體本來就不好,在有個閃失……」
  「我進來後,給他們去了一個電話,說我現在正在一個同聊齋有關的地方,較他們別太過擔心,算是報過平安了,因為怕耗費太多的生命值,所以我只是草草的說了這些,便將電話掛斷了。」
  張風雨低著頭,說話時臉上儘是擔憂之色,張雪成見狀將手搭在了張風雨的肩膀上,笑著說道:「打過招呼就好,我看那兩個老頑固應該沒事。你也不用太過擔心,咱們當前要做的,還是以如何保住自己的性命為重,至於其他的,對咱們現在來講都是狗屁!想了也是白想。」
  「嗯,我知道了二叔,我現在不會被這種事情束縛的。」張風雨極其懂事的對張雪成點了點頭,他隨即收回了之前那陰霾的情緒,再度露出了微笑。
  看到張風雨在情緒上的轉變,張雪成心中很是驚訝,喜怒而不形於色的這種人,往往都是心機深沉之輩。這也令張雪成關心起張風雨是如何在任務中活下來的了。
  「小雨,對我說說你是如何活著來到這的吧,我想聽聽。」
  「好!……」
  張風雨沒有任何隱瞞的,將他這一路走來的經過全都說給了張雪成,甚至連在女人莊曾和小玲成親的事情都沒有落下,可謂講的十分詳盡。
  張風雨講完,張雪成有些欣慰的看著張風雨,說道:「小雨你真的是長大了,竟然成為了普通基地的隊長,去帶領其他執行者完成通緝任務,光是這一點你就已經遠遠強過你二叔了。要不是你將最後的那名先知者找到,你二叔這條命也就交待到這了,小雨,你真是好樣的!」
  聽聞張風雨的講述,張雪成可謂是一臉的自豪,自己的大侄子有出息,在外面風光,就仿若是他自己一樣,不,是比他自己那樣還要開心無數倍。
  張風雨被張雪成誇的有些不好意思,他撓了撓腦袋也是趕忙岔開了話題:「二叔你可別誇我了,你都能當上這高級死亡基地的隊長,不是要比我厲害多了麼?」
  「你可別高看你二叔。」
  「怎麼?二叔也有不好意思的時候?這很難得啊!」張風雨笑著調侃了一句。
  而張雪成則很嚴肅的回答道:「小雨你可能還不瞭解,當前的形勢,一切並不是你想的那樣,只有具備超高能力的執行者才能來到這裡,這麼和你說吧,你二叔能活到現在,也多虧了當時在死亡基地有人帶著,再加上運氣還算不錯,不然以我的那大白菜智商,是絕然沒有可能活到現在的。高級死亡基地中的各個執行隊,說白了就是普通基地內執行隊的翻版,在那裡有精英,有半吊子,有什麼都不是的,在這裡同樣也存在。只不過是對執行任務的經驗要豐富一些罷了。」
  張風雨一直聽著沒有說話,這些話當時李璇也同樣對他談及過,現在再由他二叔複述一遍,這也令他更加相信了這一說法。
《恐怖通緝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