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節

  魯胖子站了起來,按照他的說法,殺手組織裡的殺手,只有一名是女性。不過,殺手組織畢竟神秘,還有很多成員沒有露過面,所以魯胖子也不確定。不過,剛剛的那個殺手,還真的可能是王鑫的女兒,狸貓。
  剛剛的那女人,一臉冷漠,看上去也就二十多歲,和王鑫女兒的年齡,差不多。
  魯胖子問我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他還問我,該不會真的要去湘西吧。
  我想了想,湘西之行,看來是省不了了。去那裡,說不定還能查出段坤的更多下落來。魯胖子也沒有反對,他來回走了幾步,對我說道:「剛剛去追殺手的那群人,應該是你的手下,雖然你有人,但還是小心一點,殺手組織,不是那麼容易解決的。湘西我沒有去過,不過湘西苗疆之地,趕屍和蠱術的傳聞,倒是不少,你這種這麼會招惹麻煩的人,去了之後,還是小心一點吧。」
  魯胖子說,他關注了粵市的案子,他發現,巫村的案子,我也牽扯在其中,聯繫前幾次案子,魯胖子已經正式把我確定為麻煩的製造者了。湘西,我也從來沒有去過,但是,關於這個地方的傳聞,的確非常多。
  除了已經知道的苗疆蠱術,最出名的,就是湘西趕屍了。
  據說,湘西存在趕屍一族,他們利用某種特殊的秘術,讓已經死去的屍體,獨自行走,有時候是驅趕一個死人,有的時候是驅趕一群死人,最終讓死人獨自行走千山萬水,翻山越嶺,到達目的地。
  我對魯胖子笑了笑:「這種事情,我不信。」
  魯胖子聳了聳肩:「我也不信,只希望你不要再製造麻煩了。」
  和魯胖子交談完,我就出了警局。羅峰的手下都在外面候著,我摸著脖子,傷口已經凝固了起來,我躲得快,所以那個疑似狸貓的殺手,只是給我的脖子劃破了一層皮。
  湘西肯定要去,不過,我決定等羅峰到渝市之後,再一起前往。
  天已經晚了,我們慢慢地朝著酒店走去,這一段路很偏僻,大家都很小心,我的心裡也滿是不安,我總覺得可能還有大事發生。在經過一條小巷子的時候,我們突然聽到了動靜,好像是有人在打鬥。
  大家全部戒備了起來,我慢慢地朝著聲源靠近,很快,我看到了三道打鬥糾纏在一起的身影。其中兩個人,手裡都拿著刀,這兩個人是一夥的,他們一起攻向另外一個手無寸鐵的人。
  那個被圍攻的人,全身是血,他好像已經受了很嚴重的傷。
  但是,不得不說,這個人的身手太好了,在受了重傷,還沒有武器的情況下,另外兩個人竟然一時半會,還是沒有傷到他。
  終於,那兩個人掏出了槍,我發現,這兩個人也穿著一身黑衣,和剛剛那個疑似狸貓的人非常像,他們,好像也是殺手組織的殺手。
  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只是腦袋一熱,大喝了一聲。那兩個人猛地轉過頭,羅峰的手下把槍全部給掏了出來。
  我們的人很多,那兩個人來不及殺那個人,轉身撤離了。
  我慢慢地朝著那個人走去,他的臉上也滿是血,眼睛都睜不開了。
  我走到他面前的時候,他的身體向後倒去,在昏迷之前,我聽到他喊了一個名字:方涵!
第266章 叫我之名,殺意盎然
  男人全身都是血,就連臉上都被鮮血覆蓋,我看不清他的容貌,只是,這個人一定認識我,因為他在昏迷前,叫出了我的名字。詫異的不止是我,還有羅峰的所有手下,男人身體前傾,在馬上要倒地的時候,我扶住了他。
  他已經徹底暈厥了過去,有人問我這個人是誰,我搖了搖頭,由於看不清楚容貌,我只能通過他的聲音去分辨,只是,我不記得我的記憶中,有這樣一種聲音。大家問我要怎麼辦,男人命在旦夕,我考慮了一會,說先把他送到醫院去。
  於是,我們立刻扛著男人,把他送進了醫院。在搶救室外面候了許久,醫生終於走了出來。醫生說,男人身上到處都是傷口,有的是新傷,有的是舊傷,新的傷口還在淌著血,而那些舊的傷口,也都非常深,雖然已經不再流血,但是傷口全部發炎化膿了。
  看上去,舊傷口已經有一段時間了,醫生說,男人發著高燒,體溫高得嚇人,應該是由於沒有處理傷口,傷口表面化膿引起炎症,從而讓男人發起了高燒。醫生已經替男人止住了血,說好在那些傷口沒有接近致命部位,否則男人根本活不了。
  醫生的言下之意,是男人已經脫離了生命危險。醫生告訴我們,男人身上的麻藥還沒褪去,現在正在昏睡,讓我們靠近他的時候,不要觸碰他的傷口,以免發生感染。醫生說完,離開了。
  「涵哥,這個人到底是誰,你不認識他,他怎麼叫的出你的名字來?」有人這樣問我。
  我搖了搖頭:「或許我認識他,只是剛剛看不清他的臉罷了。」
  說著,我就準備進病房去。羅峰的手下擔心我的安危,說要跟我一起進去,不過我拒絕了,我讓他們守在門外。剛進病房,我就聞到了一股濃重的酒精味,那個男人正躺在病床上,身上蓋著潔白的被褥。
  男人的臉部已經被清理乾淨了,我慢慢地靠近。側著臉看男人,我還是沒有認出這個人是誰。男人的呼吸聲並不均勻,我慢慢地靠近了他,正準備仔細觀察的時候,危機感油然而生,我猛地後退,可是,已經來不及了。
  男人竟然是醒著的,我也不知道他的手裡為什麼會有一把刀,幾乎是一瞬間,男人就從病床上坐了起來,手裡的那把刀,一下子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一個晚上,這已經是我第二次差點被人用到割破喉嚨了。
  男人雖然受著重傷,但是速度依舊不減,我沒有想到男人是醒著的,沒有提防之下,我還沒來得及反抗,刀鋒就已經抵在了咽喉處。如果男人下了死手,此刻,我的喉嚨應該已經被割破了。
  在關鍵時刻,男人停手了。男人的眼睛還沒有全張開,他盯著我看了一會,嘴裡又念叨了兩個字:方涵。再一次,男人叫出了我的名字,此刻,男人的臉就在我的面前,我完全看清了他容貌。
  這個男人,一頭利落的短髮,臉上的稜角分明得像刀鋒一樣凌厲,這是一張很俊俏的臉。儘管男人還沒有把眼睛全部睜開,但我卻能看見男人近乎深邃的雙眸,他的眼神,像是結了冰,讓人莫名地察覺到一陣涼意。
  殺意盎然,男人深受重傷,但卻給我這種感覺,我毫不懷疑,此刻的男人,強悍到還有戰鬥的能力,如果他要殺我,非常簡單。我的心霎時間就涼了下來,我的心頭頓時升起了一種奇怪的念頭:這個男人,究竟殺了多少人,才會讓人感覺到騰騰的殺意。
  男人叫了我的名字之後,放下了警惕,手裡的刀也掉落在了地上,下一秒鐘,男人閉上了眼睛,又躺到了床上,他再度昏厥了過去。聽著男人均勻的呼吸聲,我再三確認,他已經不再醒著了。
  我這才發覺,我的全身都被冷汗浸濕了。我長舒一口氣,蹲下身撿起了掉落在地上的刀,這是一把水果刀,刀把上還刻著這家醫院的名字。我朝病房的桌子上一掃,男人應該是從桌上找到這把刀的。
  我微微詫異,醫生說給男人打了麻藥,這絕對不假,但是這種情況下,男人不僅還能醒來片刻,竟然還能下床取走水果刀。可以推測,男人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在醫院裡,所以警惕萬分,他取走水果刀,硬撐著身體麻藥的作用,偽裝睡覺,一直觀察情況。
  我一進來,他就伺機攻擊,想到剛剛差點被男人用水果刀劃破喉嚨,我就一陣後怕。這個男人,看上去大概二十多歲到三十歲出頭左右,具體年齡,無法確定。我知道,這個能叫出我名字,並且讓人感覺殺意滔天的男人,絕對不簡單。
  至少,他的身手絕對讓人感到膽寒。差點被男人殺了尚且不說,就說男人被送進醫院之前,以一敵二卻不落下風。圍攻男人的兩個人,穿著和那個疑似是狸貓的殺手一模一樣,如果推測的不錯,那兩個人,也是渝市殺手組織的殺手。
  男人身上有許多舊傷,說明在和兩個殺手打鬥的時候,男人就已經身負重傷了,而且傷的非常嚴重。殺手組織的殺手,絕非等閒之輩,一個有規模,有組織的犯罪集團,每個人都絕對是訓練有素的。
  在這種情況下,那兩個殺手卻不能從男人這裡討到好處,由此可見,我眼前的這個男人究竟有多可怕。那兩個殺手一開始並沒有用槍,應該是不想被附近的人發現,但是男人的好身手,最終把那兩個殺手給逼急了。
  好在我們及時掏槍,喝退了那兩個殺手,否則這個男人再強悍,也擋不住子彈。
  為了不發生危險,我把整個房間的刀具還有尖銳物全部給收了起來。我又好好觀察了男人一陣,這張俊俏的臉,仍然沒有和我記憶中的任何人對上號。男人的頭部纏著紗布,他臉上的血,應該就是從他的頭上流出來的。
  這個男人長的有些特殊,看上去不像是漢人,但正是這種特殊,讓男人看上去更加俊俏。我稍微查看了一下男人的身體,他的上半身,幾乎都要被紗布給纏滿了。看得出來,男人身上的傷口,一定多的嚇人。
  我又在病房裡待了一會,看不出什麼,我又走出來了。
  羅峰的手下問我認出是誰沒有,我搖了搖頭。我在第一時間,聯繫了魯胖子,我沒有跟他說我救了一個人,我只問他,最近殺手組織活動頻繁,究竟是在幹什麼。在沒有救下男人之前,魯胖子就跟我說,近段時間殺手組織的殺手們,似乎不再忌憚南區破案王沈承,開始更加頻繁的活動了。
  連續一個晚上,我遇到了三個殺手,這麼看來,魯胖子說的是真的。
  我在想,殺手組織活動頻繁,是不是跟我救下的這個男人有關係。
  這個男人絕對不好對付,殺手組織如果接了別人的任務,要獵殺他,一次沒成功,就會出動第二次,第三次。數次獵殺,自然就活動頻繁了,這是絕對有可能的。
《謀殺禁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