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節

  「那是什麼?」
  我一聽這話,好奇心四起,頓時有些沒忍住直接開口問了一句。
  蘇繡卻卻從嘴裡惡狠狠的蹦出了四個字。
  「奇門遁甲。」
  話音剛落,我的右臉狠狠一抽。
  就算我不懂道術,卻也聽說過奇門遁甲。
  奇門遁甲是道術的分支,又被稱為玄學,易經裡最高層次的預測學,在古代號稱帝王之術,又為多天造化之學。
  而且在古代用於最多的就是拿奇門遁甲來調兵遣將。
  一個修煉邪術的人已經很可怕了,可是一個深究奇門遁甲的人,更可怕!
  因為他算出來的東西,有的時候比風水都還要准上不少,不然真是枉費了它最高等預測學的稱謂。
  而一個能懂邪術,又玩的轉奇門遁甲的人,真的是一個相當可怕的敵人,不誇張的說,只要他想,可以把我和蘇繡接下來的行程算的一清二楚……
  不過好在這東西也有弊端的,就是同一個局,在九天之內不能重複的去算,不然我不被整死,也得被逼成殘廢。
  回到家裡,蘇繡乾脆直接鑽進了我的被窩陪我,還在臨睡前把黃符紙貼遍了房間大大小小陰氣重的地方。
  一夜無夢,睡的還算安穩,第二天一大早便被蘇繡給拉了起來,讓我帶她去小叔家。
  這句話我聽的倒是有些意外,她昨天不是說了嗎,血色嫁衣很有可能被人拿走,為什麼還要去小叔家?
  我把這個問題才問出口,她卻罵了我一個字。
  「笨。」
  我一直沒能理解她罵我這個字到底是想怎樣,直到我到了小叔家門口,才拉開門,看到屋內那一片狼藉的樣子,這才明白了蘇繡過來的意義。
  雖然不知道一件破嫁衣,之前放在小叔家裡都沒人搶,而且丟進垃圾桶都還沒人要,被送回來的破衣服為什麼忽然變的人人爭搶。
  可看到屋子裡這一片狼藉的模樣,我可以肯定,小叔是知道我走的時候沒帶走這件衣服,一直把這件衣服放在家裡的。
  而他估計也一早算到昨晚會有人來拿衣服,布了個局,讓那進來拿衣服的「賊」也不太好過。
  可我覺得以小叔的能力,想要攔住來偷衣服的「賊」輕而易舉不是嗎?他會費這麼大力氣在自己家裡佈局,很有可能是他故意讓人偷走這件衣服的。
  可我想不通的是,鬼胎的契約也已經契了,這件衣服還是他送給我的,應該沒必要來偷自己送出去的東西吧?
  在我晃神的剎那,蘇繡已經一手握著把桃木劍,一手捏著幾張黃符,滿臉戒備的走進了小叔家裡。
  這要是晚上還好,大白天的,陽光照在她的身上,竟然讓我有種怎麼看怎麼奇怪的既視感。
  只見蘇繡左翻翻,又看看也翻了不少東西,而我卻像個傻子一樣一直站在門口望著她的動作,一時間有些無趣,竟然就這樣大膽的空手走了進來。
  才走沒幾步,四處便刮滿了灰塵,可以很清晰的看出昨晚肯定發生了一場惡戰。
  才走沒幾步,我便看見蘇繡拐進了我的房間,剛想跟上去踩在一塊小木板上,卻感覺腳下忽然一陷,地板塌了。
  地板塌了我也沒想太多,只當是昨晚的打鬥太過激烈,將這裡給震的有些不太結實,可是我才想拔出下陷的那隻腳,卻猛地打了個機靈。
  外面艷陽高照天氣特別的好,陽光撒在我的身上我卻絲毫感受不到半分暖意。
  一股直衝我天靈蓋的涼氣從我的腳腕處冒起,凍的我腳下根本沒有直覺,想拿又拿不起來。
  剛想開口喊蘇繡,周圍卻響起了聲聲木板被掀開的聲音。
  這時候,我才看清我腳下踩的到底是什麼……
  若說是我腳踩的,不如說是被「人」狠狠的一把握住。
  我順著那只握著我腳腕的手看了過去,卻見一張青的發紫的臉龐不斷對我發笑,大白天的,我被這一眼嚇的後背全被冷汗給打濕,嚥了嚥口水,張嘴就想喊蘇繡。
  下一秒,我那一直沒知覺的腳腕處忽然傳來一陣劇痛,疼的我再也站不住,直接坐在了地板上。
  等蘇繡聞聲過來,他已經消失不見。
  先前握著我腳腕,一口咬在我腳腕上的不是別人,正是那個給我製造幻境,在夢裡喊我媽媽的鬼胎。
  蘇繡見狀,面色一白,臉色忽然變的十分難看,只見她從口袋裡掏出一袋帶有異香的粉末倒在我的腳腕上,隨後猛地將我從地上拉起。
  「先出去。」
  她的聲音響起,可我渾身卻僵硬的不行,不斷有疼痛從腳腕處刺激著我的神經。
  直到我被蘇繡連托帶拉的拉出了小叔家裡,她這才鬆了一口氣,讓我在這裡等等,她去去就來。
  過了許久,蘇繡滿頭大汗的跑了回來,將手裡拿著的一大團糯米附在我的傷口處,這才緩解了疼痛。
  而她拿來的那些糯米,在陽光下竟然奇跡般的一點一滴開始發黑……
  就在我差異的時候,蘇繡已經將糯米從我的腳上拿開,摸了摸被咬的傷口,問我。
  「是不是那個鬼胎?」
  我一聽,瞪大雙眼猛地點頭問她怎麼知道的?
  要知道蘇繡聞聲趕來的時候,那鬼胎早就逃的消失不見了。
  我的話音剛落,便從蘇繡的臉上看到了一抹嘲諷,而看我的目光也變成了像看白癡。
  「這麼小的傷口,除了鬼胎,誰還能有這口牙?」
《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