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6節

  可我還是想不通一點!
  來這裡找送子娘娘,甚至把假扮成「蕭絕」的碧色安排在我身邊都是師父的意思。
  雖然我之前也覺得師父很奇怪,甚至還有些懷疑師父,但我真的想不到,師父竟然會算計我!直至現在,我都不相信,我師父才離開那麼一段時間,回來之後,就開始算計我了!
  難道說……
  師父,也是別人假扮的,或者是被別人要挾了嗎?
  想到這,我的目光猛地投在了碧色的身上,她卻像是猜中了我心中所想,笑著道了句:「這麼凶看著我幹嘛呀?我可是你親姐姐,不是嗎?哈哈哈哈哈……」
  她這笑聲聽在我的耳旁十分刺耳,可就在這時,我靜音了的手機,忽然發出震動,是君離給我回電話了嗎?
第268章 碧色逃了!
  可碧色這樣盯著我,我又不敢把手機拿出來,左手只能緊緊握著口袋裡的手機,另一隻手悄悄去取自己隨身攜帶的黃符,只要碧色敢有所動靜,我便直接將這黃符甩她一臉……
  一顆忽上忽下一直懸著的心。忽然在這時,穩穩的定了下來,我和碧色輕輕對視。正想問她你想怎樣,她卻忽然說了聲:「你不想下去看看送子娘娘長得什麼樣嗎?送子娘娘你可認識啊……」
  不知道為什麼,她這話聽在我的耳中莫名有些奇怪,甚至是有種異樣的意思。
  難道說,送子娘娘我真的認識嗎?
  可就算我認識這送子娘娘,我也不想下去那麼詭異的地方,不由得,我猛地將口袋裡的黃符抽出,一口咬破舌尖血。直接就著黃符甩在了碧色的臉上,可沒想到的是,碧色早就發現了我的動作,卻沒有躲……
  而是自己直立立的站在原地,撐住了我這一擊……
  哪怕是整張姣好面容的臉龐,被這一擊打的面目全非,甚至流下了鮮血,她卻連眼睛都沒眨,反而發狂的對著我發笑。
  「不敢下去,是嗎?」
  一邊笑著,碧色一邊用激將法來激我。眼底的狂意簡直像是個剛從精神病院出來的神經病!
  可要是碧色躲了我剛才那擊,還強迫我下去,我估計會拚命防抗,但看她這幅模樣,幾乎就是駕定了我會下去似的。
  既然如此,我就順著她安排的走走看,又不會少塊肉是嗎?
  「誰說不敢?」忽然,我將渾身力道收斂,笑著對她挑了挑眉毛,整個人裝的十分沉著有底氣,一時間讓碧色都摸不清我的底牌,甚至還開口喊了句:「等等。」
  隨後疑狐的看了我一眼,說道:「你真敢下去?」
  我知道。我在她們眼裡估計是個膽小怕事的主,哪怕是禍顏轉世,卻半點沒禍顏遺留下的威嚴。所以她這樣問我,倒也正常。
  可正是因為現在的我,和之前反差太大,就像是直接在我身上鍍了一層天然的屏障,只要我不暴露,任何人,都無法琢磨透。
  我沒理碧色,而是將隨身攜帶的美人圖從背包裡抽了出來,緊緊握在手中,打著手電筒,朝著黑暗中走去。
  師父為什麼會被利用,我很想知道。
  那麼詭異又邪魅的送子娘娘,我為什麼會認識,我也想知道。
  我倒要看看,這碧色她們設計了這麼大的一盤局,要是我不按常理走,能把這局攪成什麼樣。
  下面的路,十分陰暗又潮濕,牆壁上還爬著各式各樣連我都認不出的蟲子,噁心的不行,空氣中一股股腐爛血腥又伴隨著死魚的味道幾乎將我的整個鼻腔都給填滿。
  可這還不是我最忌憚的,我最忌憚的,還是那用著不明目光,一直跟在我身後拿著一隻火把的碧色。
  碧色該是這盤棋局中,因為最無聊的事情,被捲進來的人。
  她不過是因為嫉妒我,恨我,一直深陷其中,要是她能放下這些嫉妒,怨念,她其實可以活的很好。
  所以,碧色要是哪天死了,估計都是被自己給作死的。
  走完這條陰暗潮濕的底下,終於出現了一個巨大無比的大殿,這座大殿,被建造的十分金碧輝煌,牆壁上還雕刻著各式各樣的神像,一開始看,還覺得挺莊嚴神聖,可你只要仔細一看,特別是看清楚了雕刻在牆壁上那神像的長相時,你便會被噁心的渾身起滿雞皮疙瘩。
  這牆壁上雕刻的,哪特別是神?
  說是邪神都是抬舉了……
  除了在最中央的位置那座神像雕刻的是印度教的毀滅之神濕婆之外,別的雕像,全是各式各樣的邪神。
  而就在這濕婆神像的面前,還擺了一個佛台,佛台上,立著那尊和顧以城給我的佛牌一模一樣的佛像,送子娘娘。
  不過這尊在大殿裡的佛像,卻是我手裡那佛牌放大了不知道多少倍的放大版,而這尊佛像的週身,還時不時冒起幾分邪氣,甚至還有魔氣。
  要是我沒猜錯的話,這送子娘娘要真有其人,一定是修煉了邪術,最後卻遁入了魔道,或者是死時被魔族灌入了魔氣,將她養成了至陰至邪之物,要是放在外面,絕對是為禍一方的禍害!
  「你不是想要孩子嗎,見到送子娘娘,怎麼不下跪啊?」
  碧色的身影,忽然從我身後響起,說著,便走到了我的身旁,甚至還熟絡的對我笑了笑,語氣平淡的好似我倆是多年未見的好友似的。
  我冷笑了聲,沒說話,目光卻依舊死死盯在了這尊佛像之上。
  還記得,剛才碧色和我說過,我是認識這送子娘娘的,可我看著這尊佛像,除了有幾分熟悉之外,還真沒半點印象。
  特別是,這尊佛像的五官,全都按照古代那誇張的雕刻藝術所雕刻而成,整個五官雖然生硬,卻活靈活現,特別是那張猙獰臉上的眼珠子,好似隨時都能活過來似的,一將目光轉移開這尊神像,總有種被人監視了的感覺。
  還記得,「師父」讓我來這座送子娘娘廟,虔心求一道求子符,然後將這道求子符焚燒喝下,每天用細針點破自己的食指將血擦在血珀上,七七四十九天,血珀中孩子的殘魂,會重回我的體內。
  這樣一想,我忽然有種想法,自己要不要裝作虔心求子的模樣看看這道送子符有什麼玄機?
  可當我一想到求符要下跪,頓時打消了這個念頭。
  上輩子,我跪過三次,可今生,我卻只跪天跪地跪父母,竟然沒有父母,那我骨子裡的傲氣也不允許我跪任何人!
  「真的不求子了?」
  碧色還在笑著激我,那張被我符菉打的面目全非的臉,卻在這短短時間內,癒合的完好如初……
《美人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