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節

  「嗯,我發現你是根據我的神態、生活環境、心理狀況等因素來分析和猜測的,如果對陌生人,這個幾率會不會低一些?」
  鍾天浩想了想,說:「也許,不過這個都不確定,因為除了這些因素,估計還有其他的潛在因素。明天開始,我每天換個人做訓練,也正好讓你們一個星期休息一天。」
  訓練結束了,大家的訓練結果都一樣,小美似乎心事重重。
  週二的中午,鍾天浩在和教父見面之前,給小美打了一個電話。
  「我還沒有行動,給我一天時間準備,好嗎?」電話那邊傳來小美略顯激動的聲音。
  鍾天浩始終感覺自己有些殘忍,用柔和的聲音安慰著她:「我看得出來你有心事,能和我說說嗎?或許我能幫得上你。即使我幫不上,把心事說給我聽聽,你也會覺得好受些。」
  那邊似乎猶豫了一會兒,不過鍾天浩的口氣還是打動了她,只聽小美輕輕地說:「我現在……正和男朋友鬧分手……我真的很在乎他……我好怕因為這個事情……導致他真的要離開我……」
  鍾天浩沒想到是這個問題:「他在千人名單中嗎?要不我跟他解釋下?」
  「不是……他長相很一般……但是對我很好,很疼我的……」那邊小美的聲音,似乎有些沙啞了。
  「這樣吧,我安排小豬去完成這個任務,於東是我們組織的,肯定能體諒她的。」
  鍾天浩這句話剛落,那邊馬上傳來懇求的聲音:「不用了,我會處理好的,相信我,給我一天時間去處理吧,好嗎?」
  看得出小美也是個好強和體貼的女人,她不會願意退出來,讓別人頂替自己去冒險。
  鍾天浩知道無法說服小美退出,只好說道:「那好吧,不要勉強,我們晚上再來制訂計劃。」
  掛掉電話後,鍾天浩立刻前往基地。
  教父依然平靜地在大廳中間坐著等他。
  「預知能力訓練得怎麼樣?預知到什麼?」教父的第一句話就直奔主題。
  「沒有進展……腦子裡全部都是些沒有聯繫的東西……」顯然鍾天浩依然害怕別人察覺到自己的邪念。
  教父似乎看出來什麼:「不要覺得害怕或者不好意思,只要任何有聯繫的東西,都可以告訴我,我來給你分析。每個人心中都有邪念,這並不意味著你就是個邪惡的人。」
  教父簡單的話讓鍾天浩如驚弓之鳥,他更加不敢將自己對丁艷的淫念說出來了。
  是的,藏在心靈深處的邪念,往往是每個人都拚命想隱藏的秘密。丁艷的臉,丁艷的身體,瘋狂的交合,這些隱藏在鍾天浩內心深處的邪念。
  「真的都是些沒有聯繫的東西,我做了很多記錄,都沒發現什麼,我盡力了……」鍾天浩繼續掩飾著。
  教父看著鍾天浩,閉了閉眼睛,說道:「好吧,這個是要靠幾率的,不能怪你,這個星期,上面沒有告訴暗殺對象的名字和死亡的原因,沒有給我任何信息。」
  「沒有給您任何信息?為什麼?」教父的話,反而給了鍾天浩很大的震撼。
  「我也不清楚,反正是沒有任何關於這個星期暗殺的信息,唯一的信息就是我自己預測到的,災難。」
  鍾天浩對災難這個詞語已經開始麻木,但是曾研、李璐璐、王青她們接連死去,給他帶來的痛苦是那麼的深刻。他對教父說:「既然您預測到了這個星期五基地的災難,那我們乾脆就把這個星期五的活動停一次吧。」
  教父微微低了下頭:「遺憾的是,為了能保證我們組織的選拔和培訓工作的順利展開,上面有規定,除非有極其重要的事情,週五晚上暗殺前的活動,不得取消。」
  「也就是說,您的預感,不屬於可以撤銷週末活動的理由範圍。」鍾天浩突然對自己所在的組織產生了一種恐懼感。
  這種恐懼感馬上被教父捕捉到,他進一步明確地說:「是的,雖然沒有人跟我說過違反組織規定有什麼後果,但是我強烈地感覺到,組織的規定,絕對不能違反。」
  恐懼感再次在鍾天浩的心中擴散,他雖然知道組織的目的是為了反暗殺,是為了生存,但是他沒想到一貫冷靜的教父會用如此嚴重的口氣和措辭。他嘴角不由抽搐了一下:「死,也不能違反,也就是說,違反了組織規定的後果,比死還要可怕?」
  「可以這麼說。」教父恢復了簡短的語氣。
  此刻的鍾天浩突然開始想念周琳。
  他畢竟還是個孩子,他畢竟只是基地的代理首領。他突然發覺這個組織對他來說是這麼的陌生。他擔負著執行組織規定和指示的任務,如若違背了,對他的懲罰竟然是——比死還可怕。
  思念馬上破口而出:「周琳什麼時候能調回來,說實話,我很想她。」
  這突然的思念似乎在教父的預料之中,他平靜地說:「這個要看上面的安排。」
  上面的安排,這似乎也屬於「不可違反」的範疇內,鍾天浩這個時候多希望能再次躲在周琳的懷抱裡,感受她帶給自己的溫暖和鼓舞。
  想到這些,鍾天浩忘記了教父的冷酷,他現在需要的是長輩的庇護。他低著頭,輕輕地說:「其實我真的很想她,感覺……我和她的感情很奇妙……反正……感覺很想她……很想她身上的味道和溫暖……」
  這些話傳到教父的耳朵裡,似乎馬上就消失在他的腦海中,教父關心的只是組織的事情,因為他的責任,比鍾天浩更重大,只見他依然平靜地說:「離星期五還有3天,希望你這3天裡能突破預知能力,即使做不到,也要有一些成果,希望能將週五晚上的災難損失減少到最小。既然上面沒有安排週五活動的內容,那麼週五就由你來安排活動的訓練方向,今天就到這裡吧。」
  鍾天浩不安地轉身,快速離開了基地。
  已經快2點了,鍾天浩在外面找了家餐廳,點了幾個菜,獨自吃了起來。
  他的心裡依然矛盾著,不知道晚上訓練的時候,他該不該讓小豬去頂替小美完成那項任務?於東會介意嗎?
  手機短信響了,鍾天浩放下筷子,打開手機,是劉惠的。
  「最近忙完了沒有,我好想你,什麼時候有空啊,一起吃飯……」
  短信裡的情意讓鍾天浩感到無比溫暖。劉惠,目前應該是和他走得最近的女生了吧,想到劉惠那迷人的臉和可以讓任何男人拜倒的身體,鍾天浩多麼希望自己身上的所有重擔都從來沒有出現過。他多麼希望現在就回個短信,約劉惠出來,讓她做自己的女朋友,然後每天都活在愛情的滋潤和所有男人的嫉妒眼神中。
  可惜,如果所有重擔都沒有出現過,鍾天浩也絕對不會有機會認識校花,也絕對不會有機會被校花愛上。世事就是這麼充滿著矛盾和牽制。
  鍾天浩告訴自己,週五的災難要是能平安度過,就一定馬上和劉惠確定關係,就一定馬上去享用人世間最美好的禁果。
  想到這裡,鍾天浩回了短信,跟劉惠約好,週五活動後一起吃飯。
  6點的訓練時間到了,大家都聚在了大廳,等待鍾天浩傳達中午接到的最新指示。
  在鍾天浩開口前,小美搶先說話了:「空心,關於李強的任務,我已經計劃好了,我想明天就正式行動,具體細節今天下午我已經和火影溝通過了。」
  聽見了小美的決心,鍾天浩也不好再做其他安排,他看了看小美,說:「好吧,你一定要謹慎行動,萬一有什麼危險,馬上放棄任務。」
  小美淡淡地笑了笑:「放心,我心裡有數。」
《神秘·死神陰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