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節
「行政市長的審判就在後天下午2點，這是入場券，您是如此的可憐，這是靠近審判席的位置，好讓您看清楚這惡人的嘴臉。」天使姐姐不愧對她的稱呼，可謂雪中送炭。
等十三走出法庭時，殺頭的戲碼還在進行著，歡呼也一樣。這裡的工作時間是從上午9點到晚上4點，中午休息上2個小時，平均一個法庭一天可以審判30到40人，被砍頭的人數也是一樣的。
以大蘋果城30個法庭一起工作，每天就有千名罪人被以上帝無法豁免的罪行而死去，這個人數，對於後面等著被審判砍頭的人數來說，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卡奧斯，在幹嘛？」十三聯繫卡奧斯說道。
「正在監獄外參觀呢，這裡已經住滿了天使抓捕的罪人，等待宣判，那名校長就在其中。」卡奧斯身處在監獄對面的高樓裡，透過望遠鏡查看著內部的景象，那人類建造的牢籠現在已經全盤被天使接收，別說蒼蠅了，就算你是全身紋滿了紋身的邁克，也別想從裡面逃出來。
「你的校長很幸福，還在排隊，後天就是那市長大人的審判了，我弄到了一張門票，想去看嗎？」
「不必了，那監獄已經夠讓我頭痛的了，正在研究方案進去呢。」卡奧斯吃著抗生素輕笑著。
「林溪，有那華爾街寡頭的消息了嗎？」十三輕聲問著另一邊。
「那傢伙很雞賊，在天使下凡公佈罪狀的第一時間就藏了起來，天使也在找他，我正才想辦法造識味蜂蠱，找到他並不會太難，大概也就2天時間夠了。」林溪自信地說道。
「時間趕巧了，那就兩天後一起動手吧，等你在法庭上一動手，天使必然被吸引過去，到時候監獄的守衛放鬆，我也正好進去偷人。」卡奧斯說著自己的計劃。
「媽蛋，又拿我當誘餌，你跟你媽真是一個德行。」十三的怨念無處申述。
「龍生龍，鳳生鳳，老鼠的兒子會打洞，這可是你們天朝的諺語。你也別抱怨了，畢竟你已經暴露了，中午時候那巨大的十字架光暈真可怕，我就差那麼一點以為你已經掛了。」卡奧斯可沒有半分傷感的意思。
「那東西威力很強，而且具備不殺傷天使的優點，這讓他們一點也不怕混戰的時候錯誤殺傷到自己人。所以各位記住一點，千萬不要被這幫鳥人圍了，一旦無法脫身，等著我們的就是一個死字。」十三可不確保還有第二次逃過聖靈十字炮的機會。
走走停停中，大蘋果城的白天已經走到了尾聲，十三用攜帶的現金在一座汽車旅館住了下來。這裡因為每天大量外來人口的湧入而變的人滿為患，住在這裡的都是前往人間天堂享受上帝光輝的信徒。
十三用多出了3倍的價格才從老闆那裡搶到了這麼一間單間。明明已經是可以住大酒店的價格，十三卻只能享受充滿霉味的客房，還有發黃的床墊，如果用螢光燈照一照，床墊的「小蝌蚪」痕跡一定讓你懷疑曾經有某人擼死在這床上……
更可怕的是，這房間一點都不隔音的，旁邊住的是中東的壕，按照時差計算，他們剛到這白頭鷹國是要半夜做禱告的，一群人哼哼唧唧要有1個多鐘頭。
另外一邊住著來自意呆立的天主教徒，他們只是一個勁不停的看白頭鷹國的收費頻道。其實也不能怪他們，自從和外部的信號切斷以後，電視節目就已經少了很多，這個似乎是比較主流的頻道了。
這注定是一個吵鬧的夜晚，這可是十三婚後的第二天就要孤枕難眠了。在大蘋果城的第一夜就這麼過去了，清晨，十三找了一輛超市的手推車，將自己打扮成了拾荒者遊蕩在了街頭，繼續自己的收集情報之旅。
而另一邊，贊臣在黑翼小隊的貼身看護下真幹起了拾荒者的活。清單上許多的需求的是模糊化的，很多都只是提出了需求，而沒有給出實際物品的名稱，例如其中一項，清單需要提供3種放射性元素，而且需要穩定狀態。
不是人類社會的天使，想要準確的知道這些東西在哪也不可能那麼迅速，就像贊臣看見這一條就第一時間的來到了核能發電廠，要求工程師將所需要的一座發電池關閉，將其中的反應堆提出三條給自己。
「情況就是這樣，你們信仰的天使需要放射性元素，現在請拿出來吧。」贊臣坐在核電站主控室裡，面前十幾位白大褂的工程師害得都站在了一團，在贊臣的身後屹立著四位黑翼天使，已經是對他所述之事最好的證明。
「不行。」一位頭髮花白的男人走上前來，斷然拒絕了贊臣的理由，「那些都是危險的元素，一旦洩露，全城的人民一個也無法活下來的，我不能將他們交給沒有專業防護知識的人，哪怕是沒有專業知識的神，也不行。」
說話的這位正是這核電站的站長兼首席核能專家，他是虔誠的天主教徒，每個禮拜都要到教堂去禱告，甚至藏點私房錢也要跟神父懺悔才能睡著。
此刻，讓他和心中信仰對抗的，是對同胞生命的責任。
「我喜歡你的盡忠職守，說實話，如果可以選擇，我現在一定提著自己的屁股走人。但是不行，他們要的東西就沒有什麼是得不到的，包括你的小命。」贊臣也是無奈地說道，「快點吧，為了你的小命，照辦就好，天朝有句俗語叫胳膊擰不過大腿。」
「我不懂天朝的俗語，我只知道上帝應該是至高無上的聖父，他該用博愛赦免眾人的罪，而不是每天一刻不停的在法庭門前砍頭，你們……」作為虔誠的天主教徒，他對目前天使們做得事情提出了一點異議，這在民主國家是很正常的事情，就算總統做錯了，他們也有罵他的權利，不過很顯然，他搞錯了一個概念，那就是這裡已經不是白頭鷹國的民主大蘋果城，而是天使們統治的獨裁天堂。
蕾娜已經聽不下去了，拔下了舒克的一根黑色羽毛，對著那站長一彈，羽毛如銳利的刀子貫穿過了他的心臟，帶著血跡釘在了眾人面前的防護窗戶上，鮮血順著羽尾滴落在了「安全生產，快樂回家」的告示上。
「你看太多《聖經》了，上帝遠沒有你想像的那麼仁慈。」暗刀走上前去，看了眼地上站長的屍體，有看了看那群都快嚇尿的工程師，「現在，還有人想質疑我們的專業性嗎？」
第393章 真正的天使
十三看了太多天使的所作所為，越加明白「神明太近，天堂太遠」的意思。街面行走的人們都是滿臉春風，笑得就像中了彩票一樣。而下水道中的人是越來越多，幾乎要建立另外一個世界了。
他們的躲藏堅持不了多久，當第二批。第三批天使降臨後，這座城市必會掘地三尺，魚蟲蝦蟹都要分出個是可寬恕的還是該救贖的。
十三推行著流浪漢用的貨車，從超市裡買了許多的食品，貨品的價格打出了驚人的折扣，幾乎是沒有利潤的販賣，原來是老闆害怕被定為了魚肉百姓的罪名，所以開始瘋狂降價，或許這就是天使的好處吧？
推著一車的食物，十三並不是都給自己吃的，他來到了昨日走過的下水道的路口，拉開了井蓋，下面躲藏的人們驚慌失措，十三卻釋放靈力變回了初次相遇他們時自己本身的模樣。
「別緊張，是我，給你們送吃的來了。」十三笑著用蹩腳的英文說著，大概也就3級英語的水平，比手畫腳還是可以表明來意的。
這些人都是驚慌失措從家裡逃出來的，根本就沒來得及帶什麼食物，每天都有大量的污血從面前的下水道中流淌過，他們被嚇壞了，根本不敢出去找食物，有些孩子已經1天多沒有吃東西了，十三大概準備了100人份的食物，但下面聚集的人遠遠超過了這個數量。
「別搶別搶，先給小孩和孕婦，還有老人，我等下再去買一些過來，別他嗎給我塞錢，我不是來趁火打劫的！」十三用中文指揮著場面，但顯得還是杯水車薪，因為十三東方人的面孔，有唐人街的流氓上前就要獨吞食品，民族主義精神這時候蓬勃起來了，敢情他們辦綠卡的時候都不知道爹姓什麼了。
見這些流氓對難民吆五喝六的，十三一招迴旋踢就把領頭的流氓踢臭水溝裡了。
「他嗎的別以為同祖宗就能得瑟，這是難民營，大家都要相濡以沫的活著。我不會因為你有張黃臉就優待你，再讓我看見你們欺負人，就把你們給剁了當食物！」十三一拳打進了身後的石磚中，把幾個流氓都給嚇尿了。
有懂中文的難民翻譯給其他的人聽，在那些髒兮兮的人手中捧著麵包的時候，無不將他視為了真正的天使。
分發完了食品，十三再次回到了地面，這次幻化成了一個一個禿頂的老頭，感謝幻術師的整蠱，才能讓十三每一次變換都極其符合流浪漢的身份。為了躲避奸商的罪名，很多超市都將貨品拿出來免費發放了，這可不是快過期的酸奶或者火腿，而是真正銷售的商品。
十三和許多流浪漢都一樣開搶了，憑借過硬的功夫，他的手推車一下子就裝滿了午餐肉，這種食物雖然吃多了味道不好，但是熱量高，耐餓，他還搶了幾灌奶粉，因為看見難民裡有些還不會說話的小寶寶。
再次回到了下水道，十三這次不用解除偽裝就能被大家認出來了，因為只有這真正的天使才會給他們送來急需的食物。地下的人們就像過節一般的開心，臉上洋溢著多少天來第一次的笑容。
十三突然發現了坐在水道旁邊吃午餐肉的金髮小蘿莉，這只有八歲的孩子是被基佬父父收養的，她有兩個爸爸，但從來不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不同，她愛他們，可他們卻被信仰的天使給抓走了，小女孩被躲藏的鄰居帶到了這下水道，唯一的行李只有父親們交給她的《聖經》。
「哈嘍，小蘿莉。」十三蹲在了小蘿莉的身邊，小女孩，看了看他，卻沒有其他人那種感激，這不能怪她，對於這個世界，她還沒有建立起真正的價值觀，卻已經開始憎恨一切了。
「別擔心，一切都會好的。」十三並不介意被敵視，用英文說著，從背後拿出了一個泰迪熊的玩具，這是他帶的唯一一件不是食物的東西，遞給了那小蘿莉。
沒有女孩會拒絕禮物的，小蘿莉一把將泰迪熊搶了過去緊緊抱在了懷中，就像自己的家人一樣，可對十三依舊沒有好臉色。
「對不起，我時間有限，只能再給你們送一次食物了，明天我有事情忙，你們省著點吃，我後天再來。」十三解釋後就離開了，則這時白天早已過去。
夜晚的大蘋果城少了燈紅酒綠後，被譽為不夜的城也黑了，街道上熙熙攘攘的車輛來往著，所有的酒吧、夜總會、檯球室甚至KTV都關閉。人們唯一的休閒活動變成呆在家裡看電視，或者背誦《聖經》。讓人略感安慰的是，收費頻道並未關閉，大家還是可以看高清無碼的愛情動作片。天使對此的解釋是，愛情動作片可以刺激信徒們繁衍後代，壯大上帝的隊伍，不過搞基和女同片是被全面嚴禁了。
十三為了符合流浪漢的身份，不再去住什麼酒店了，在那龐大中央公園的湖邊找了一張長椅。這裡比往常要熱鬧的多，數以萬計的信徒到達，極大考驗了大蘋果城的接待能力，許多人甚至在公園裡搭起了帳篷，現在的這裡看起來就像一個野營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