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6節

  三界之中,能回答這個問題的,大概就只有面前的昊天玉皇了。
  「天是規則,是每天清晨的第一縷陽光,是你一日三餐的提供者,是給予你希望讓你歡笑,給予你痛苦讓你沮喪的始作俑者。他玩弄你在股掌之間,讓你欲罷不能。
  他是你宣洩憤怒時最好的傾聽者,當你指著老天罵他作弄自己時,他會安靜的聽你說完,絕不會給你懲罰;
  他也是你表示感激時最好的朋友,當你感謝上蒼憐憫之時,他也只是安靜的聽著,絕不會給你獎賞。
  他是最公正的天平,對錯善惡都在他的面前無所遁形;
  他也是最包容的父親,不管好人還是壞人都能在他安排的人生中找到慰藉。」昊天玉皇慷慨激昂的解釋著。
  「停,你都說得些神馬?不會是出來騙字數的吧?我壓根還是不懂,天到底是什麼?」十三是一點也沒聽懂。
  「天就是宇宙,是陽光,水,空氣,風,泥土,是山川,是海洋,是河流,是你我,靈魂是天創造你我的原核,肉體是他賦予我們行動的根本,而力量是他讓我們不斷超越自己的工具。不要用意識形態去定義天,他無處不在,又從不存在,只要你記得,我們都是天的孩子就好。」昊天玉皇很難用十三理解的方式去解釋天。
  「我確定你就是出來騙字數的,隨便你吧,天也好,地也好,來做筆交易如何。讓我和林溪走,我保證不再干擾你們的行動。」十三對天發誓道。
  「我相信你的真誠,只因為現在的格局已經變成了神魔的正面對決,你當然不用再插手我們的行動,這種動盪隨著時間的推移將變成神魔全面戰爭,沒有天插手的情況下,打上500年都是沒有問題的。」昊天玉皇淡然一笑,表示十三在耍滑頭。
  「那你想怎樣?留我在神界給個弼馬溫的職位嗎?我可無所謂,只要能和林溪在一起幹什麼都行。」十三雙手抱著後腦一副耍無賴的樣子,「你要知道就算開門,我也需要非常大當量的天地之靈才能辦到,以神界的這種稀薄的天地之靈,沒個三五十年你們是很難收集齊了,留我對你們也沒幫助。」
  「讓我猜猜,接下來你要說的,你會說,『要不我派遣兩位主神,或者高級的士兵綁著你和林溪一起下到人間,然後你幫忙開一道門』;但實際上,一旦我接受了你的提議,就必須接受要讓你在神界生活15天等待下一次開門的能量充能,你會用一些特殊的方式和人間去的聯繫,就像你在魔界干的一樣的事情。然後人間會有長達15年的時間準備迎接你的下界,龐大的軍隊會和下界的神靈展開大戰,你趁亂把他們給做了,人間從此再也沒有可以威脅到你們的存在了。大概就是這樣吧?」昊天玉皇說出了十三的全盤計劃。
  「你是怎麼知道的?」十三驚呆了,努力檢查自己的腦子是不是被入侵了。
  「十三,我已經看了你數千年了,從你還是一粒沙子,到今天的人模人樣。我甚至比你的父母還要瞭解你,所以,別跟我玩花樣了。」昊天玉皇微笑道。
  「你個老變態,天天偷窺不怕長針眼嗎?」就在十三和昊天愉快的聊天時,已經已經走到了瑤池邊,遠處的一座水上涼亭內,十幾個仙女正在跳著舞蹈助興,林溪坐在蘿莉樣的王母身邊,看上去並沒有心情欣賞舞蹈,脖子上帶著一個金屬項圈,名為鎖仙的神器,類似於人間的蜈蚣鎖,只不過這個看上去要更美觀一些,並且不會傷及身體,也沒有可以繞行靈力解鎖的漏洞。
  「十三?!」看見了闊別半日(半年)的夫君,林溪再次站起身來,想離開卻被王母拉回坐在了石凳之上。
  有這位主神級,甚至可能不輸給玉帝的女神之首看著,就算林溪沒有被封印靈力也並不可能可以逃離開她的身邊。
  而這一邊,距離不過百米開外,十三站在昊天玉皇的身邊也不敢前進分毫,因為他根本不敢用後背去面對昊天玉皇,更別說這強過怪物的昊天玉皇已經舉起了手中的三十三重天羅盤。
  「你到底想幹什麼?不讓我走,也不讓我帶林溪,或許我和她的因緣是你創造的,我也是你認定的鑰匙,但在這裡,我什麼都滿足不了你。」十三面露猙獰的說道,已經準備不惜動手也要帶林溪離開了,雖然面對兩位最強的主神他能做到怎樣都不得而知,但他已經忍耐了太久,浪費了太多的時間,不想再陪著神玩遊戲了。
  「十三,你覺得這些年來我只懂得培育鑰匙,而不知道如何去創造大門嗎?如果沒有門,要鑰匙又有何用?」昊天玉皇側頭說道,那掌心中的羅盤上密密麻麻萌物輸的刻字開始移動起來,它們拼湊起了這世界上最複雜的符咒,而中心水景中的銀河星途也在高速裂變著。
  只見整個支撐這崑崙仙境的雲島激烈的震動起來,這種震動傳導到了整個天庭,一切就像世界末日前的動靜一般。只見身邊巨大的瑤池之內,水面被撕裂開來,一隻黑色的圓環自主漂浮而起,豎立在了瑤池的半空之中,直徑超過30公里的巨大圓環由漆黑的岩石打造,平整細滑。
  可只要走近去看,黑色的圓環上鐫刻著無數如同昊天玉皇手中羅盤上一般的細小咒文。
  直徑30公里,寬度接近十米的環體,遠遠看去就像一條黑色的環線,但這東西卻讓天庭動用了近1萬名工匠,用了4000年才打造完成,純手工的龐大工程,堪稱三界之最,人類是沒有辦法完成這種遠遠超過了自己壽命的工程的。
  「這是什麼東西?」林溪也是看呆了,心中隱隱有不好的感覺。
  「空間之門,最接近你三界原靈沙的黑皇仙石打磨而成,耗費了我全部心血,動用了無數工匠打磨成。我一直在期待這一天的到來,身為鑰匙的你來到我為你準備的門前的樣子。」昊天玉皇也是興奮到莫名的顫抖。
  「那根本不是為我準備的大門,而是為你野心準備的地獄!絕對零度!」這是最後的,也是唯一的機會,十三臂甲之上,狂龍手鎧直接以黑色的姿態凝傑成型,表面壓縮的細膩冰晶瞬間崩解寬闊出1了比剛次啊更遠,足有15米的空間,在這絕對零度的世界裡,十三就是絕對的王者。
  面對那已經不能動彈的昊天,十三的動作也是屬於慢放的盡頭,收縮的拳頭直接轟向了昊天玉皇的心窩。
  別看那只用了二分之一速度推進的拳頭如同軟弱無力,十三是完全克隆的老君神拳,借由肌肉的力量傳導,讓普通的拳頭具有毀天滅地的力量,就算是昊天玉皇,十三也不相信在100%全中後,他還能毫髮無損。
  可是,就在十三拳頭將誒出到昊天身體的之前,昊天卻是抬手一把抓住了十三的手腕。
  「有點涼,這就是你幹掉太上老君的方式嗎?可惜,我的力量就是改變天的規則,你卻想用絕對零度一切不能移動的規則對付我?略微可笑。」昊天玉皇永遠都是那麼氣定神閒。
第497章 回家了
  這是一場跨越數千年的陰謀,由三界最強的昊天玉皇主導,傾盡神界之力,只為打造門和鑰匙的故事。
  如此喪心病狂的行動,幾乎動用了自己全部的資源,看上去天衣無縫的詭計,卻存在一個巨大的漏洞……
  「你什麼也改變不了!因為你和我一樣都僅僅只是棋子!當三界秩序混亂時,天還是會醒來,你們還是會滾回神界,像只圈養的豬一樣的繼續無限度的活下去!」十三咆哮著,他嘗試從昊天的手中掙脫出來,但卻怎麼也辦不到,全身的靈力如同凝固了一般,在昊天玉皇的手中蛻變成了凡人,絕對零度也是消散不見了。
  一直跟隨著十三的急凍狂龍崽飛向空中,身體迅速膨脹,不知天高地厚的就想對昊天玉皇發動襲擊。可是身體還未變化完全,昊天玉皇打了一個響指,它的四周迅速出現了透明的空間結界,將急凍狂龍崽給裝了進去,噗的一下跌落到了地面之上。
  「十三,你知道我為什麼不再懼怕天的阻撓嗎?」昊天一邊說,一邊扯下了十三背後的劍龕鬼,「這個秘密我從來沒有告訴過任何人,唯有你是個例外……其實啊,天已經死了。」
  「什麼?」掙扎的十三一下不動了。
  「天已經死了,或者說是接近死亡的狀態。」昊天玉皇拖行著錯愕的十三直接向著瑤池走去,清澈的瑤池水面就像襯托著一隻落葉般,因為昊天玉皇的步行而泛起淡淡的漣漪,卻沒有讓他沉下去,「我跟你說過,天是三界規則的締造者,而他也是規則的守護者,天劫也好,厄運也罷,輪迴體系乃至三界屏障,都是由他創造。
  如此龐大的系統也是在他的規則下自行運轉的,在完成了這些後,他陷入了沉睡。
  直到上一次的神魔大戰……
  天從來沒有想過神魔會成長到足夠撕碎三界屏障的地步,可我們確實開發出了使用天地之靈到撕碎三界屏障的地步。
  天對人間的憐憫,超過了他本身的規則限定,他知道如果他不出手,人間將徹底的淪為廢墟,由他親手所創的三界秩序也將徹底崩潰。
  所以,他違反了自己設定的規則,出手將神魔趕出了人間,並且用你,應該說是無數個你修補了空間漏洞,加固到再也無法被神魔破壞的境地……
  可規則就是規則,規則不僅僅針對我們有效,對天也同樣適用。他遭受了規則的反噬,陷入了昏迷或者說死亡的狀態。
  在過去的這段時光裡,無數次的借由三十三重天羅盤在三界尋找他的足跡,我探尋了每一條三界的規則,都再也沒有找到他的存在。
  他死了,這是唯一的解釋,天已經再也無法左右我們這些生靈的未來了,人間注定成為我們神的後花園!」天已死的消失原本只有昊天玉皇知道,現在又多了一位十三。
  可是十三卻什麼也做不了,除了陷入在無盡的絕望裡,什麼也做不了。
  「別給我露出死人一樣的臉!」涼亭中,林溪根本無法脫離開王母的守護,唯一能做的就是聲嘶力竭的怒吼,「是你教我的!不管任何時候都不能放棄反抗,因為放棄了你就已經死了!神又怎樣?魔又怎樣?活著!活著才能改變一切!」
  「天已經救不了我們了……是嗎?」昊天帶著十三來到了那圓環的下方,單手掐住十三的脖子將他頂在了黑皇仙石的表面,而十三並沒有過多的抵抗,輕聲詢問著面前的昊天。
  「很遺憾……是的。」昊天點了點頭。
《狩魔神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