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節

  鬼了鬼的聲音傳來道:「當天在杭州,我對你下了情蠱,但很奇怪,你並沒有發作,反而跟葉小晴愛的更加死去活來。」
  我聽的越發的不解。
  葉小晴也迷糊了。
  鬼了鬼道:「後來我才知道,情蠱不可能無效,會出現這種情況,就只有一種可能,你在被我下情蠱之前,根本就已經種了情蠱。」
  我的眉頭一皺:「你說什麼?在你對我下情蠱之前,我就已經種了情蠱?這怎麼可能,我根本不記得自己什麼時候鍾了情蠱。」
  鬼了鬼道:「那你怎麼解釋,我對你下情蠱會無效,那你又怎麼解釋,祭天血誓也會無效。」
  我沉默了下去,追問道:「那對我下情蠱的人是誰?」
  鬼了鬼咯咯嬌笑了起來:「你心裡愛著誰,當然就是誰給你下的情蠱。」
  轟!
  我的腦子轟然炸開,葉小晴的嬌軀也是一顫,我憤怒的咆哮道:「你,你胡說!」
  鬼了鬼道:「我胡說?名瞳,你清醒一點,事實就擺在眼前,容不得你不信。」
  我向葉小晴望去,此時她的俏臉煞白,沒有一絲血色,眼中充滿了驚恐,不知所措的也望著我,這一刻,我感覺整個世界都黑暗了,再沒有一絲光亮,更沒有一絲希望。
第301章 哀莫大於心死
  天是塌了嗎?全身的力氣一下子被抽乾了一樣,壓在牆壁上的雙手無力的往下滑落,咚咚兩聲,我跪在了地上。
  腦子裡一片空白。
  自從名花流巨變之後,我就活在孤獨跟寂寞之中,每天被痛苦跟仇恨折磨。是葉小晴給了我希望,唯一的希望,把她救活成了我唯一活著下去的理由跟勇氣,我做到了,欣喜若狂,然後就想拚命守住這份得之不易的幸福,但這一刻,夢碎了。
  眼中絕望的淚水無聲的流了下來。
  耳旁傳來葉小晴焦切的聲音:「大叔,你別這樣,求你了。」
  葉小晴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悅耳,隱含著淚花的眼中,流露著幾分關切,幾分哀愁,幾分憂傷。再配上精緻絕美的俏臉,真是我見猶憐啊。
  我鼓起最後的勇氣問道:「這是真的嗎?」努力的讓聲音不那麼的顫抖。
  葉小晴抿緊紅唇,清麗絕倫的俏臉之上流露楚惶恐無助的神情,卻有不是那麼肯定的道:「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我的呼吸一窒。
  鬼了鬼道:「名瞳,別抱幻想了,她騙了你,利用情蠱欺騙了你的感情。你醒醒吧。」
  我憤怒的咆哮道:「你個賤人,給我閉嘴!!!」
  吼聲撕心裂肺。
  鬼了鬼怒道:「你敢罵我,你憑什麼罵我,難道這個情蠱是我給你下的嗎?難道是我讓你這麼蠢的嗎?難道是我讓你輕信這個女人的?是你,是你自己,今天的局面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你個混蛋加白癡,一切都因為你自己。」
  她的話就像一把刀。一刀一刀,狠狠的,毫不留情的紮在我原本就千瘡百孔的心上。
  把我打入萬丈深淵。
  葉小晴吼道:「沒有,我沒有,你胡說!!!」
  鬼了鬼道:「我胡說?我忘了,你失憶了。本來你也不會失憶的,你雖然魂飛魄散了,但你死後的記憶還是存在你的本命靈氣裡,是我,是我讓名瞳強行啟用獻祭赦令,強行重新組合魂魄,才讓你的記憶遺失的。你們千算萬算也算不到你會失憶吧。」
  葉小晴迷茫而有惶恐的道:「你。你到底在說什麼?」
  鬼了鬼道:「名瞳。」
  我吼道:「你他媽的別叫我,我不想知道。」
  鬼了鬼卻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道:「醒醒吧名瞳,她一直在利用你,你知道塚山的聖女是誰嗎?沒錯,就是她,根本不是那個姓師的小丫頭,那只是迷惑人的炮灰,真正的塚山聖女是她,是你身邊的葉小晴!」
  我吼道:「不,不可能的。就在之前塚山還對葉小晴下毒,還要把我們趕出塚山。」
  鬼了鬼道:「名瞳,你還是這麼天真,我問你現在你離開塚山了嗎?葉小晴出事了嗎?全都沒有,但你卻交出了天蠶。」
  我道:「你騙我,我不會再信你的鬼話,你給我出來,我要殺了你。」
  鬼了鬼咯咯冷笑了起來:「你真是個傻子,全天下男人最醜陋的一面全都體現在你的身上了,既然葉文強是塚山的統領,她的女兒難道就真的跟塚山毫無瓜葛嗎?」
  葉小晴悲悲慼戚的說道:「你冤枉我,你冤枉我,我從三歲之後就再也沒有見過我父親。」
  鬼了鬼道:「你死之前真的有可能沒跟葉文強聯絡過,可你死之後呢?你認為作為一個父親,就算變成了一隻殭屍就會從此對她三歲的女兒不管不問,不會,他偷偷去葉家看過你多少回,恐怕連他自己都記不清了,要不然,當天在青城山他被鬼兵箭矢頂在樹上不可能一眼就看出我是假的,可笑你渾然不知。你在葉家生活得好好的,以他殭屍的身份當然不可能突然出現把你帶走,只能躲在遠處偷偷看你一眼,可當他得知你因為跟葉家的矛盾爆發自殺了,作為一個父親,你認為她會怎麼做?」
  葉小晴彷彿被抽乾了力量,嬌軀軟綿綿倒在了地上。
  她希望葉文強是牽掛她,疼愛她的,經常偷偷回來看她一眼,但她又不希望鬼了鬼說的是真的,如果是真的,也就意味著她跟塚山早有接觸。
  我絕望的閉上了眼睛。
  我很不願意相信葉小晴的鬼話,但偏偏就沒辦法反駁,她說的一切都合情合理。
  為什麼?
  為什麼要騙我,我他媽就是一個鄉下土鱉孩子,幹嘛要這麼騙著我玩,我癱倒在地上,目光變得呆滯無神,我已經分不清真假了,事情是從什麼時候起,經過是怎麼樣,目的是什麼,我也不再去想,好累,真的好累。
  御心流就在邊上,他此刻只用動一個手指頭就能殺了我。
  但他沒有,他在為我抽泣,說道:「你好慘!」
  我已經麻木了。
  葉小晴道:「我爸在哪裡,是不是被你抓了?」
《靈棺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