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3節

  我爺爺在黃泉路等人,啞然道:「我爺爺?」
  夜老闆道:「是一葉!」
  原來是一葉,他還真以爺爺自居,竟然還替我應承下這種事情,說實在的,要陰陽行當安慰過度,還真需要一個名分,但一葉替我應承,我就隨了,豈不是說他能做我的主,我豈不是永遠是他葉家的附庸,當然不能讓這種事情發生,即便我需要,現在卻也沒辦法應承。
  我搖頭道:「很抱歉,我對什麼名譽主席不感興趣。」
  夜老闆啞然道:「可是。」
  我沒有再理會他,眼中閃過一絲不耐煩,要不是經歷這麼許多,小晴又懷了孩子,讓我知道感恩,定然不會饒了他,現在還敢對我糾纏,生硬的道:「沒什麼可是,在我眼裡,陰陽師協會屁都不是。」
  夜老闆的被我硬生生打斷,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一臉苦澀。
  陰陽行當注重傳統,但不是傳統至上,最緊要的還是實力至上,當今世界流於表面的陰陽師實力在我之上的屈指可數,更何況我還有一層截然不同所有人的身份,白無常,獨一無二,他未必知道我現在實際掌控著地府,但只是陰司的身份就已經讓他趨之若鶩了。
  他還想說什麼,我轉身就走了。
  馬家的客人陸陸續續的到了,每一個見過師嫣然後,都有馬家的人帶著來見我,毛家的傳人,葉家的女婿這兩重身份就已經夠嚇人,更何況,名花流發生的事情震驚整個陰陽行當,只要是上層的人物,都知道我是活生生的陰司。
  在他們的眼中我顯得分外的神秘。
  大部分的家族是沒辦法直接接觸地府的,就跟普通人一般對地府還有陰司認識來自民間的臆想,以為我白無常就是出來勾魂奪命的,有些人見到我,舌頭根都在打顫。
第395章 後悔來得及
  馬家最厲害的並不是本家,而是負責領導人安全的馬五爺那一脈,這個厲害不是指實力,而是指地位,接觸到國家中樞的人物,算是權貴。
  馬家在首都有如今的地位全是憑著這一點。
  但馬家人的看法跟外面還是有點不同。他們由始至終都認為,這是馬家的殊榮。馬五爺那一脈佔了馬家一個天大的便宜,可馬五爺那一脈接觸的都是高官,接觸久了覺得自己也是個人物了。趾高氣昂的不太把主家放在眼裡了。
  一輛黑色的紅旗車在院門口停了下來。
  車門打開,下來一位中年男子,五十開外,穿著黑色的大衣,面容嚴肅,看起來很沉穩,自己撐開雨傘往院子裡走。
  看到來人有人呼道:馬先生來了。
  馬家人全都姓馬。我也不知道這位馬先生是師嫣然家什麼人,不過看起來不像陰陽師更像是個當官的,很沉穩,不苟言笑。看到客人與他打招呼也只是微微躬手。恰到好處。
  師嫣然站在原地不動分毫,她是馬家的家主,一家只長,即便是她的長輩也都矮她一頭,她自然是要站著瞪他到來,擺足架勢,可那人見此落了一點白色雪花的眉毛微微一皺,看似不經意,實則已經表露出一種態度,她對師嫣然的做派感到不爽。
  兩旁的行人紛紛見禮:馬先生!
  按照他的年紀來看,不應該是那位馬五爺,馬五爺應該是瞎子那樣的年紀,輩分比馬如風要高,這人的年紀也就是葉二爺大上十來歲,輩分應該比馬如風要低,跟師嫣然父輩差不多。
  作為馬家的男人都是很鬱悶的,因為,這是一個女人做家長的世家,跟當今男權社會相反,讓他們感覺很憋屈,但又有什麼辦法,這是血脈決定的,馬家的男人不會有那樣的血脈,這使得馬家男人的天賦普遍都比馬家的女人要差。
  他走近過來,卻並沒有行禮,師嫣然身後的幾位家長就竊竊私語起來,照理來說,他應該以晚輩之禮向師嫣然見禮,尊稱一聲:姑婆。
  叫一個二十不到的小丫頭姑婆有點奇怪,但師嫣然卻實實在在是馬家的當家。
  他不開口,師嫣然自然也不會開口。
  詭異的氣氛讓大堂內的氣氛變得奇怪了起來,有些在交談的人也都感覺到了,紛紛閉嘴,聲音越來越輕,最後一片寂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注視著這邊。
  師嫣然當然應該是認識的,本家的長輩怎麼可能不認識,他終於開口道:「嫣然!」
  他直呼名字。
  嫣然的情況整個馬家都清楚,她的母親是馬家的女兒後來嫁給師家,照理來說,她就是師家的人,可偏偏師嫣然擁有馬家的血脈,她就養在了馬家,卻又要顧及師家人的態度,就保留了姓氏,可她可以說是生在馬家,長在馬家。
  師嫣然豐唇微動,呵氣如蘭,她有點沒適應現在的身份,差一點就應了。
  後面一位長輩咳嗽了一聲,是要提醒馬家這位大佬,但他卻充耳未聞,故意為之,再提醒也沒用,經不住說道:「馬明宇,你該稱呼姑婆。」
  馬明宇淡淡的道:「我只知道,馬家的姑婆是馬如風,卻已經過世。」
  那家長道:「嫣然就是新任姑婆。」
  馬明宇眉頭一皺道:「這是誰定的,我怎麼不知道,沒聽爺爺說起,馬家的事連我爺爺都不知道的事情,難當然是不作數的。」
  馬家的長輩聞言眉頭都是一皺。
  大堂內來祝賀的客人則眼睛一亮,一個個興致勃勃,有好戲看了,不由的都瞪起眼睛。
  這麼大的家業,誰都眼饞,家主過度多少都會有些阻礙,師嫣然的性子柔,要不是天賦好,她的性格真不適合操持一個這麼大的家業。
  不過有馬千陌這個老妖婆在,她倒不至於吃虧。
  師嫣然淡然道:「姑婆親定,早在七天前就知會九位族老知曉,馬家的事情從來都是女人說了算。」
  馬明宇的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句話卡得她說不出話來,馬家數千年的傳統,這個家從來都是女人說了算的,就算馬五爺如何的位高權重,但這個馬家就是女人說了算,除非他是女人。
  這讓馬明宇打從心底感到憤怒:「馬家的事情是女人說了算,可馬家又不止你一個女人,你一個黃毛丫頭當馬家的家,我不信服,也不會承認。」
  師嫣然美目怒瞪起來:「你是要公然脫離馬家?」
  馬明宇冷笑一聲道:「我可沒這麼說,只是不服你而已,總之一句話,你當姑婆,我們這一脈,不承認。」
  他這話等於撕破了臉。
  這種情況很長見,尾大不掉,最終都會獨立出去,師嫣然剛剛當家就發生這種事情,這對馬家,對她絕對是致命的打擊,而馬家支持師嫣然的並不多,而現今時代又都變了,更在乎經濟跟社會地位,而馬家現今結實權貴追溯原因就是馬家有人負責中樞這方面的安全。
  如果這支脈脫離了馬家,那馬家還是原來的馬家嗎?還有多少人會賣賬,有一點是肯定的,馬家的生意跟地位會受到極大的削弱,這絕對比換家主來的更嚴重。
  師嫣然的臉色一變。
  這個小丫頭慌了神,我也有點蒙了,馬明宇真是不壞好意,即便真的要從馬家分出去也不要挑這個時候,更加不能在這麼多賓客面前提出,這等於拆了馬家的台啊。
《靈棺夜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