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節

  葉叔說道:「只能出城去,找一個比較僻靜少有人出沒的地方。」
  葉憐紫問去哪裡?
  「城外現在也很難找這種地方吧,南北兩個方向都不行,都不是很高的山,最幽深的地方都在東西兩邊,本來西山是最理想的地方,但那裡上空浮著一塊陰雲,況且已經發生過那麼多事,還是不安寧。現在只有去東山了。」
  葉叔說他早就看中了一個地方,就是東山的古廟。
  事不宜遲,葉叔叫我帶上一點基本的生活用具,陪著我前往東山。
  東山其實並不是正東面,有點偏向東北。那裡與西南的西山一樣,是城外的兩極,這裡的山往遠處綿延,越往東北山勢越險峻。
  東山的古廟離城有五十多里。我們進山又走了半天才到達。
  這裡在昔日有過幾戶人家,應該是在民國年代了,後來都搬遷了,剩下一個小村落的殘跡,由於遠離城鎮和公路,所以早就人跡罕至,一派原始風貌。大白天都像有鬼物要出來的樣子。
  老村的房子原本就是土坯房,在日曬雨淋中基本倒塌,只有古廟還剩兩間,雖然裡面蛇鼠做窩,不過打掃一下還是可以供人棲息的。
  現在也不好講條件了,再破的屋子只要能遮風擋雨,總比陰暗的山洞要強。
  最合適的是外面有一個操場,鏟掉那些篷草茅蒿,很容易就開闢出一塊習武的空地來,也不用多大,反正這裡也不會用來打籃球,能供我閃展騰挪練招就行了。
  葉叔說金剛拳是外練皮骨,而強脈功主要是靜練內氣,以氣強固筋脈,最初的三段是催發人的潛能,後三段則是吸采外來的元氣,一旦練到六段就有神秘的能力顯現。
  我忙問所謂神秘能力是否指異能?
  葉叔沒有直接回答,只語重心長地說:「練強脈功非常辛苦,現在還沒開始,你不要往後面去想,不要期望一步登天,需要腳踏實地一步步練。」
  隨後葉叔就將強脈一段的基本要領教給我。
  其實強脈功的練法非常單純,甚至有些單調,無非靜靜坐著調運內氣。但要練到成功卻很難。葉叔三言兩語就把一段的要訣傳給我。
  「好了,餘下的事,就是你自己的了。」葉叔準備回去,至於什麼時候過來,就不一定。
  葉叔走出去一段路,又折了回來,對我說道:「對了,我差點忘了交代,你在這裡練武,可能會有東西來打擾,但你要守好心志,特別有一點不能越線,那就是女色。這就是為什麼我不讓憐紫也一起送你來的原因。懂嗎?」
  我立即聽懂葉叔的意思,即使有美女來騷擾,也不可以亂動心性。因為強脈功是非常講究心靈純淨的。
第二百章 新女鬼
  葉叔離開後,剩下我一個人了。
  我按照葉叔所示的吐納之法,坐下來靜靜地調運內氣。我是雙目微閉,眼觀鼻,鼻觀心,調運全身功脈。
  其實這與小周天功法有點相似,但決非小周天的翻版,這裡的吐納,還有更深的意願守護,真正要做到虎嘯眼前不動驚,天降轟雷自凝神的境界。
  最初在做到這一點根本不可能,就是一隻蚊蛾在耳邊飛過也會引起我思緒的分散。不過靜坐了幾個小時,漸入佳境,心中默念秘訣,意願在全身周轉,外在的感覺就頓然消失了。
  等到練罷,已經是天幕大黑,一輪圓月正在升起。
  這時我才領悟到忘我是一種什麼滋味,真是太美妙了。
  等站起來才感覺臉上和胳膊上奇癢,原來練功練得都感覺不到蚊蟲叮咬了。
  據葉叔說,什麼時候蚊蟲不叮了,說明功力已經顯現了,內功外溢,會在身體四周形成一股帶熱力的氣場,足以令蚊蟲都不敢靠近的。
  山中又熱又濕,一場功練下來我也汗流浹背,就準備到前面的溪邊洗一洗。
  我正走向溪邊,突然有一種不祥的預感,背後似乎有東西。一回頭,大吃一驚。
  一個人影出現在後面,全身裹著一個螢光的蛋形。
  又是女鬼。
  而這次我見到的不是別人,居然是蘇月曦。
  蘇月曦被胡麗麗吸了血而死,她已經變成女鬼,而且出現在我面前。
  我不敢往後退,因為再後退就是溪流,有可能會被她逼下水去,萬一水中另有水鬼,那我就會被前後夾擊。
  所以我站定了,假意不認識她,問道:「你是誰?」
  她沒有答話,站在那裡默默無聲。
  我們之間的距離大約五米,如果她要向我發動攻擊,一步就可以竄到我面前的。
  而我離背後的小溪不到五米了,我退起來也不可能一步那麼遠。
  空氣彷彿凝固,我的緊張不言而喻了,昔日她是仇敵,今天變成女鬼,對我的劫殺已經不是一個等級了。我拿什麼跟她對抗?
  但她遲遲沒有發動攻擊,只是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定定地看著我。
  我被她看得很不自在,只好說道:「你是月曦對嗎?你已經到了那邊了吧?為什麼現在在這裡?是路過吧?」
  我故意不說是不是特意來找我,如果她故意來找我的,就會亮出她的來意。
  她還是一聲不吭。
  這就奇怪了,她究竟要幹什麼?
  看來人變鬼後,性情是不一樣的,有的原本溫柔的卻變得暴戾,有的原本凶悍的卻變得陰氣沉沉了。在我面前潑辣的蘇月曦,現在只用兩隻迷濛的眼睛看著我。她心裡在想什麼呢?
  我突然有些憐惜起她來,她跟艾恩麗她們一樣是受害者,而艾恩麗她們並沒有傷害過我,也許蘇月曦也一樣吧。
  我又問道:「蘇月曦,你聽得見我對你說話嗎?」
  「聽得見。」她終於開口了。聲音幽幽的。我甚至沒有見到她的嘴皮動,聲音來自她的胸腔。
  「你是不是有話要對我說?」我猜測道。
《女鬼成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