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5節

  最強大的時候,望天涯擁有神器喪魂錐,就連封二也不敢動他。
  望天涯在江東大都市中養女鬼為妓。禍害江東俗世中人。這事後來被我七叔與張王知道,當時他倆是剛出玄門的菜鳥,並無名氣。兩人闖入望天涯的娛樂城,並以巧妙之法,聯手斬殺了燕東樓。
  二人斬殺了玄門惡人望天涯。引起了整個玄門的轟動,世人皆拍手稱快。自此七叔與張王在玄門才算真正的展露頭角,為日後他們起兵一統陰陽打下了基礎。
  如今望公作為望天涯的後人,依然是玄門內的悍匪,專門燒殺掠奪,只是他比望天涯要低調的多,是以在玄門內,名氣遠不如其先人那般為人所知。
  劉三刀深知望家人的狡詐,是以他在入店便報出了徐老闆與燕家的名號,就是希望望公能夠識趣點。
  他們也算是一條道上的人,平素雙方並無恩怨,有什麼生意,也彼此照顧,所以,劉三刀總的來說對望公還是信任的。
  此刻,他與手下的人是又乏又困,這一路走來,全是泥濘,好不讓他頭疼。
  不過過了徐家集,再往南走三十里,便有渡口,便可乘船直下江東,這趟活也就算是有了著落。
  「三爺,要吃點啥?」望公瞇著獨眼問劉三刀。
  劉三刀嘿嘿乾笑了一聲,「不勞望公費心了,三刀這趟為徐老闆、燕公子走活,凡事都得小心點,還是自己準備的好。」
  說完,劉三刀下令手下眾人吃乾糧。
  在泥巴路裡滾了一個下午的眾鏢師也早就是疲憊、飢餓至極,頓時拿出乾糧。就著自己帶的酒,狼吞虎嚥起來。
  望公知道劉三刀怕自己在食物中下毒,他也不惱,只是笑著跟劉三刀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
  當然他也不會提到底押送的是何貨物,雙方都是心知肚明,說出來,只會加重劉三刀的猜忌。
  劉三刀吃完了,困意也就上了頭,不少鏢師更是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了。
  「望公,夜已經深了。我先帶人去歇息了,還得早起三更天趕路呢。」劉三刀客氣的向望公拱了拱手,當即凶臉一沉大喝道:「都給我警醒點,別一個個睡的跟死豬似的,出了啥事,徐老闆責怪下來,小心你們人頭不保。」
  「是啊,是啊,徐老闆的命令,大家還是警醒點,最近天下可不太平。」望公連忙附和道。
  劉三刀沖望公嘿嘿笑了一聲,他已經用話在點望公了,如果這批貨物出了啥岔子,徐老闆第一個要的便是他望公的腦袋。
  看著劉三刀消失在樓梯的身影,望公的臉上閃過一絲陰森的笑意……
  夜愈發的深沉,暴雨過後,四周散發著泥土的腥味,黑幕一般的夜色,讓人睡意大增,困的連眼睛都睜不開。
  鄧龍睡的柴堆上,正打著呼嚕,我沒有睡覺的習慣,盤腿坐在地上打坐。
  就在這時候,我隱約聽到了一陣沙沙的聲音,待回過神來。側耳一聽,才知道是磨刀的聲音。
  我知道好戲就快要登場了,連忙搖了鄧龍幾下,哪曉得這廝睡的跟死豬一般,完全沒有半點反應。
  我又掐了掐他的人種。他依然沒有任何的反應。
  「秦王,他中了迷香,這燈油有問題。」夜魔在我的魂海覺醒,提醒我。
  我是不畏懼這種迷魂之物的,是以根本覺察不出來。而鄧龍就不一樣了,我當即用刀子在他的人中放了一滴血,同時又念了清心咒。
  鄧龍打了個哈欠,迷迷糊糊的醒了過來,一臉疲憊的問我:「秦王,怎麼了?」
  我道:「好戲快要登場了,快起來。」
  望公用這種不入流的迷香對付我,足可見他並沒有把我放在心上,確實不知道我的身份。
  沙沙!
  院子偏房裡的磨刀之聲越來越響,我打開柴房門。小心的與鄧龍摸到了院子裡。
  偏房裡透著一絲暗黃色的光亮,望公領著小二快步的走進了偏房。
  我眼皮一翻,給鄧龍使了個眼神,我倆同時翻上了屋頂,到了偏房頂。小心的掀開一片瓦。
  只見偏房內,一個胸口滿是黑毛的鐵塔漢子,正在用手指試探刀鋒,這應該是如意客棧的廚房,廚房內掛著幾具已經快要風乾的蠟黃色的屍體。
  旁邊一口大鍋裡。正滾著火紅色的高湯底料,這些傢伙竟然在烹製人肉。
  鄧龍一看,差點沒吐出來,我連忙摀住了他的嘴,不讓他發出聲。以免驚動望公。
  「怎麼這麼慢,陳師公都等的不耐煩了,眼瞅著就要三更天了,肉食還沒準備好。」望公不耐煩的衝著手下陰沉責備道。
  那黑毛漢子,從掛鉤上取了一具晾成乾肉的屍體。刀子如雨點般,唰唰的砍了下去,不多時便用大木盆裝了一盆子遞給了望公。
  「最近收成不太好,就這麼點了,望公咱們自己都快沒得吃了。這些死人吃的比咱們還多。」黑毛漢子不悅道。
  「大傻,你懂什麼,柴房裡不就有兩個現成的嗎?這一單下來,劉三刀他們一行人還怕不夠你吃嗎?」小二露出鋒利的牙齒,陰森森地笑道。
  「畜生。這些傢伙竟然……」鄧龍小聲道。
  「今晚便是他們的死期!」我雙眼一寒,冷然道。
  望公不悅的瞪了那漢子一眼,親自端著木盆往後院走了過去。
  我連忙打了個手勢,與鄧龍跳下屋頂,小心翼翼的緊跟了上去。
  望公很快走到了後院,後院這棟房子很大,門上還上著鎖,望公打開鎖,走了進去。
  我讓鄧龍在下面等我,我則摸到了屋頂,繼續觀察。
  由於望公對我和鄧龍的低估,他根本就想不到這時候會有人在暗處盯梢。
  我如法炮製,打開瓦片,觀察著屋內的情況。
  屋子裡的點著幾盞油燈,見望公走了進來,帶著斗篷的黑衣人站起身道:「望公,一切可準備妥當。」
  望公森然笑道:「當然,劉三刀拿徐老闆壓制老夫,我又豈會懼怕。陳師公這一單要成了,你我這一輩子榮華富貴就無憂了。」
《黃泉陰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