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一凡這才明白自己在沈城時為什麼沒看到一戶住宅裡有居民居住，原來他們早就轉移到了地下，心下不禁為撫源市的百姓感到悲哀，僅僅是因為他們沒有居住在京城、省城，就被無情地拋棄。
　　錢上校明白張一凡此時的心情，勸慰說：「手心手背都是肉，這也是無奈之事，也不是每個市縣都被放棄的，只要條件許可，還是有很多地區的人得到轉移。況且，轉移到地下也不是萬無一失的，人口過度密集，吃、用都是不足，還有犯罪，唉。」
　　張一凡默然。以前，自己只是一個小小的教師，也是被放棄或是犧牲的普通人中的一員，自己現在有了空間，不再是普通人了，可是也不是救世主，也不能救得了天下所有的百姓，自己不也是先救自己居住地周圍的人嗎？又有什麼權利去責備他人？
　　錢上校接著說：「你給我們的變異蟑螂我們正在研究，五代的變異蟑螂城市就無法抵擋了，如果它們大批地進化到六代、七代，我們人類……」錢上校的表情很是沮喪：「張老師，你有沒有活體的五、六代的變異蟑螂？」
　　張一凡皺皺眉：「這個東西放在外面很危險，它們連自身的晶核都能吞噬，普通的鋼筋、鋼板困不住它們。」
　　錢上校想了想說：「那，死的再給我們些吧。」
　　拿出些變異蟑螂張一凡並不心痛，空間裡這東西很多，再說，送出去的都會取出晶核，自己絲毫不受影響，張一凡點點頭答應了。
　　張一凡又詢問起還有沒有其他地方遭到變異生物的襲擊，錢上校黯然地說：「先後有幾處了。晶核內蘊藏的能量實在是磅礡，而且，它們聚集在一起對變異蟑螂的誘惑力實在是大，我們已經通知到地方了，減少大規模獵殺變異蟑螂，等到我們研究出能隔離這種能量的時候。所以，我們需要一些活體變異蟑螂來試驗。」
　　張一凡搖搖頭：「還是先研究出它們的牙齒不能咬碎什麼東西再說吧。」
　　放下蔬菜水果，又拿出十來具變異蟑螂的屍體，再將錢上校提供的物資收回空間，張一凡很快地回到了撫源市，在和錢上校談話的時候，張一凡就有了一個大膽的想法，急於在空間裡嘗試一下。
　　安全島日常活動逐漸步入正軌，不需要一萍和董志鵬時時都在，別墅的建設每天例行去看一看就足夠了，而這次進到空間裡的時間不會少，張一凡和家人打過招呼後，將他們送進飛艇，自己一個人進到空間裡。
　　張一凡想試驗一下變異蟑螂最渴求的是什麼？
　　空間內的家禽、家畜已經開始催生了，各種牲畜基本屬於「野外放養」，牛、羊是最好飼養的，張一凡不過是撒下草種，將黑土地變成草原，還是牛、羊最愛吃的牧草，再定時分解晶核，將錢上校提供的牛、羊往裡一放，就不去管它們了。
　　豬和各類家禽就要餵養了，好在飼料不用張一凡自己加工，頭一天給錢上校放下糧食，第二天再從他那裡取回來，也夠空間維持幾天的，張一凡特殊叮囑錢上校，只把玉米烘乾磨碎了就好，千萬不要在裡面加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空間牌的肉製品還是無污染的好些。大型牲畜張一凡還捨不得給變異蟑螂吃，但是空間裡的公雞、母雞著實不少了，拿出些做實驗還是犧牲得起的。
　　實驗對象是六代、七代的變異蟑螂。張一凡在一塊比較大的黑土地的四角分別放入了一隻活雞、一個四代紅色晶核、一隻四代變異蟑螂的屍首、一個四代變異老鼠的屍首，然後在中間扔進去一隻六代變異蟑螂。
　　和張一凡預想的一樣，六代變異蟑螂最先撲向的是活雞，試驗七代的也是如此。可見，變異蟑螂對新鮮血肉的需求要大於對晶核和變異生物屍體的需求，可是，為什麼這次變異生物大規模襲擊的是沈城而不是撫源市呢？撫源市地面上倖存者的數量是超過沈城的啊。
　　張一凡迷惑不解，於是重新擺放了，四個角分別放置了紅色晶核、藍色晶核、一個變異蟑螂的屍首，和一隻公雞，然後在放置晶核和變異蟑螂的位置再加上一隻公雞。這次，六代變異蟑螂只微有猶豫，然後就撲向放置有藍色晶核和公雞的角落。
　　試驗了幾次，張一凡逐漸弄明白了，變異蟑螂最喜歡的是新鮮血肉，然後是藍色晶核、變異老鼠的屍首、紅色晶核、變異蟑螂的屍首。而新鮮血肉一旦和其他四樣東西放在一起，變異蟑螂就會放棄單獨存放的血肉，轉而攻擊和晶核放在一起的血肉。這樣，就解釋了沈城遭到變異生物襲擊的原因，他們獵取的晶核就是罪魁禍首。
　　弄懂了這一點，張一凡又例行了一次飼養員的身份，將到了月份可以食用的公雞扔進單獨的一個未經催化的黑土地上，一天空間內的工作差不多就要結束了。
　　看看時間，空間裡已經過去了一個下午，張一凡出了空間，和家人換了位置，將自己的試驗結果告訴了凌曦，他自會分別向撫源市、沈城、京城匯報，張一凡現在想做的，就是尋找變異生物的老巢。
　　楊陽和張一凡一道，駕駛著飛艇向沈城飛去，然後循著變異生物退卻的方向搜尋過去。變異生物退卻的方向是北部，過了大片的農田後，就是起伏的群山，這些山都不是很高，從山腳到山頂也就100多米高的樣子，飛艇一直在低飛，掃瞄能掃到千米外。
　　沈城的北部是北溪市，這個市佔地面積不大，卻是以北溪水洞馳名L省，飛艇一路向北，中間也橫向飛了數十千米，但是，一直到了北溪市的地界，都沒有發現一隻變異生物的蹤跡。
　　張一凡和楊陽都很納悶，難不曾這些變異生物都躲進了北溪水洞裡？如果真是那樣，那麼，它們為何捨棄盡在咫尺的北溪市的倖存者，奔跑百里地去襲擊沈城？就算沈城囤積了大量的晶核，也沒有這個道理啊？兩人一致認為，變異生物根本沒有躲藏這麼遠，一定就在沈城周邊的山裡。最有可能，就是這些山裡還有著不為人知的山洞。
　　楊陽打開了深層掃瞄，飛艇貼著地面，在離沈城不遠的地方來來回回橫向掃瞄著，飛艇釋放的射線能穿透百米深的岩石發現地下的巖洞。
　　山區地面凸凹不平，但並不影響飛艇的飛行，飛艇保持著距離地面15米的高度緩緩地飛行著，楊陽緊盯著屏幕，張一凡則將意念釋放出去。又是一次巡視，還是沒有絲毫發現，張一凡和楊陽不禁面面相覷。
　　它們躲到哪裡了？明明看到它們退去，天上飛的，地下跑的都有，可是，它們能躲到哪裡？
　　在外面搜尋了2個多小時，以飛艇的能力，沒有必要再進行二次了，兩個人困惑地回到格林景苑。
　　剛要進到空間，張一凡忽然拉住楊陽：「楊，我們剛剛只去搜尋沈城的北面，卻沒有查看沈城的周邊，我指的是城市的周邊。」
　　楊陽盯著張一凡：「你是說變異生物有可能躲在沈城的地下？」
　　張一凡點點頭：「錢上校說沈城的市民有200多萬人躲在地下，那麼，地下絕對是一個錯綜複雜的環境，有利用得到的設施，就一定會有廢棄的設施。像那些下水管道、城市的排水系統，說不定地下防空設施的隔壁，就是一群群的變異生物蟄伏著。」
　　「也是啊，我們找了那麼久，那麼仔細，沒有道理找不到它們。再說老鼠和蟑螂都是喜歡生活在潮濕、陰暗的環境，尤其喜歡生活在人類的周圍，你說的有道理，我們上沈城看看。」楊陽說著就給智腦下了命令，飛艇調頭向沈城飛去。
　　格林景苑本就靠近沈城，飛艇的速度又是很快，一、二分鐘的時間，飛艇就進入了沈城的地界。張一凡和楊陽緊緊地盯著飛艇上的屏幕，期盼著飛艇的發現。
　　很快，飛艇的屏幕上出現了一副立體圖形，還帶有一些數據，這是飛艇掃瞄到的沈城地下的情況。在屏幕上清晰可見，沈城的地下竟然絕大部分是空的，50米的地下，是巨大的空曠的空間，空間分為三層，每一層都有著密密的紅點。
　　張一凡和楊陽對視了一下，繼續看下去。幾秒鐘後，地下空間和地面間的斷層處，開始出現一些綠點，但是，很是稀疏，它們沒有群居，很像是獨自出來覓食的樣子。飛艇在沈城上空來來回回地飛了幾遍，沈城張上校請求通話的訊息穿過來。
　　張一凡按下接聽的按鈕，張上校熟悉的聲音傳來：「張老師，你在我們沈城上空來來回回地飛過，有什麼問題嗎？」張上校知道張一凡不喜歡應酬客氣，所以開門見山地說。
　　張一凡先是「嗯」了一聲，然後才說：「我在察看早上的變異生物都躲在什麼地方？」
　　那邊緊接著問道：「它們不是退了嗎？不應該在城市外面嗎？」
　　張一凡眼睛盯著屏幕，嘴裡回答著：「外面我已經看過了，沒有發現，反倒是市區有些問題。」
第178章 弱點
　　這時，屏幕上忽然出現大片密密麻麻的綠點，張一凡和楊陽一下子驚呼一聲，張上校緊張地問道：「發現什麼了？」
　　張一凡快速地說：「有變異生物，一會與你聯繫。」
　　從屏幕上，可以看到這一群變異生物佔據的空間很大，很深，好像還與人類棲居的地方有些交集，楊陽吩咐了一句，智腦很快報出了變異生物的數量：六百餘萬隻。
　　張一凡和楊陽倒吸口冷氣，六百餘萬，那可不是普通的老鼠和蟑螂，那是變異的。地下究竟有多大的空間能容納它們，要知道，它們現在的體型是多麼龐大。
　　張一凡看看方位，抓起通話器：「張上校，沈城東北部的地下，有什麼特殊的空間嗎？我指的是沒有人類居住的空間。」
　　張上校那邊立即回答：「能給我個坐標嗎？我查一下。」
　　張一凡將坐標報出，幾秒鐘後，通訊器的紅燈亮了，張上校的聲音傳來：「張老師，你報的坐標在光明時代是一處溫泉，已經開發出來了，地面是一個度假村，地下沒發現什麼空間啊。難道你們在這個坐標處發現變異生物？」
　　張一凡簡要地回答說：「是的，而且還不少。」
　　張一凡略一思索，便想到了一個可能，這一片地下原本是溫泉，但因為火山的爆發，地下壓力產生變化，於是溫泉水位下降，地下就出現了大片空間。地表與地下空間之間存在著裂縫，變異生物就選擇這個地方做他們的棲身之地。
　　張一凡將自己的想法說給楊陽，楊陽點點頭，認為有這個可能。飛艇又來回掃瞄了幾趟，又發現了幾處變異生物的藏身之地，但是，裡面的變異生物相對這處就少的多了。
　　智腦已經將掃瞄過的結論存儲起來，此時，屏幕將掃瞄的圖像縮小後，沈城市區的地下立體圖整體顯現出來，綠色的點代表著人類，從市中心一直想南北兩地延伸著；紅色的點代表著變異生物，零星地遍佈整個市中心，北部偏西地區大片聚集的則有三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