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外之士,這個『方』並不像公孫衛國所說的一樣,單指規矩,而是包含著倫常、交集。 方外之士就是跟世俗保持一個微妙距離的存在,在其中,卻遠離。 他解救朱家,這是跟朱晨晨的機緣,機緣盡了,他卻屁顛屁顛的跑來吃什麼慶功酒,這就超出了『機緣』的範疇,自然會發生現如今的尷尬事。 王昃深深歎了口氣,轉過身對朱家二哥說道:「如果我告訴你們這個名字,而且讓你們找到他,你們想要如何做?」 朱家二哥道:「自然要將他碎屍萬段!」 王昃笑道:「他以一己之力,斷絕朱家子嗣,讓你們落得個斷子絕孫的下場,你們確定自己有能力可以讓他碎屍萬段?」 朱家二哥怒道:「他是背後裡下黑手,是個慫貨而已,真要面對面,真刀真槍,他又能算個屁!」 王昃笑得更開心了,他問道:「你以為我們方外之士就真的如同電視裡演的那些巫師一般,見不得光嗎?」 朱家二哥一愣,問道:「不是這樣,那又是怎樣?」 王昃沒有再說,而是伸出一根手指,心下跟女神大人交代了幾句。 突然指向朱老八,喝道:「死!」 朱老八一愣,大聲笑道:「你這樣的威脅就有點搞笑了,就不能找個好點的詞……嘎!」 話沒說完,他突然雙眼暴睜,使勁摀住脖子,整張臉憋成紫色,喉嚨裡呵呵呵個不停,不可置信而又惶恐的望著王昃,慢慢倒了下去。 全場皆驚! 朱家二哥趕忙跑到兒子身邊,不停的問道:「你怎麼了?!」 還用手指摸了摸他的脖子。 「死……死了?!」 朱家二哥整個人瞬間凝結,全身寒毛炸動,不可置信的看了王昃一眼,突然發瘋似的衝了上來,又打又咬。 王昃還不等他上前,抬手輕輕一揮,就讓還距離他有幾米距離的朱家二哥整個人橫飛出去,撞散了兩個桌子才坎坎停下。 只能一個勁的哀嚎,根本爬不起來。 四周人聲大動。 王昃兇惡著一雙眼睛,緩慢的讓視線在所有人身上橫掃一圈,所有人又安靜了下來,低著頭不敢看他的眼睛。 寒蟬若驚! 朱勿賈萎縮的走上前來,淒苦道:「小……小先生,我二哥他生性魯莽,又不長腦子,老八他也是隨了他的秉性,其實他們並非壞人,只是有些偏激而已,如今得罪了小先生當真是罪大惡極,但……但卻不當死啊……」 他可以說是嚇壞了,在朱家二哥上前討要『姓名』的時候,他其實內心之中也想知道。 畢竟朱家窩囊了這麼多年,突然能夠知道仇人的姓名,怎麼可能不去想要報復? 他無力阻止是一方面,『不想阻止』卻又佔了大頭。 王昃歎了口氣,沉聲道:「可一可二,再三必死。」 他又伸出手指指向朱老八,大聲喝道:「活!」 已經死了的朱老八突然『呃!』的一聲,大大的喘了口氣,竟然『回魂』了! 他驚恐的四下瞅了瞅,最終把視線放在王昃身上,如同見了鬼。 股間突然一片滋潤滑膩,大小便都失禁了。 眾人又是大驚。 生與死,竟只在他一言之間,這……這是什麼力量,什麼手段?! 這當然是女神大人的手段。 以她神靈之能,暫時封住一個凡人的心脈可以說是再輕鬆不過的事了,只要將靈氣凝結成束,打入朱老八的身體,如今在收回就可以了。 王昃朗聲道:「我可以告訴你們那個人的名字,但我卻不想說,這不是在保護對方,而是在保護你們。本來我與朱家應還有一次機緣,但借由這次警告,機緣卻是盡了。從今往後,再也不要找我!」 說完甩袖而去,再不回頭。 在服務員疑惑的眼神中,王昃離開了這裡,他暗道晦氣,使勁吐了幾口口水,引來路人一陣鄙視。 王昃臉一紅,趕忙抓住女神大人的小腳,往自己的臉上蹭了蹭,以便降溫。 他發現女神大人的身體『越來越有實體的感覺了』,雖然依舊沒有溫暖、柔軟以及芬芳,但現在有些冰冰涼的感覺,讓他愛不釋手。 女神大人翻了翻白眼,卻沒有反抗,就這樣任由他握著。 出租車來,自然只能出租車去。 可王昃忽略了四九城打車的困難度,尤其在鬧市區。 他招了十分鐘的手,好不容易看到一輛車停在自己身邊,剛要開門,就從旁邊殺出一對情侶,濃情蜜意的,而且彷彿根本沒看見王昃,直接開門坐了上去。 出租車瀟灑而且,留下王昃一臉錯愕的站在原地。 「馬勒戈壁的!」 王昃大怒,心道打不著車就回不去了?老子走回去! 想完還真的開始徒步而行。 這傍晚的鬧市,王昃還真的很少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