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會,他將木頭伸到王昃面前,不需多言,王昃自己都明白。 就看那本來灰不溜啾的木頭,現在表面已經多了一層油光,彷彿塗了一層透明塗料,宛若琉璃,又似撒上一把金粉,光華奪目。 王昃接過這塊只有大拇指大小,卻足有二兩重的木頭,不由得又是一陣歎息。 老先生抬起頭來,看著那整艘都是用這種極品木頭所制的,卻一直也沒有被保養過的飛船,再次瞪向王昃喝道:「敗家!」 王昃不由得翻了翻白眼,上前尷尬道:「老先生,我也知道我是挺敗家的,不過敗都敗了,為今之計還是要補救啊,不過……要怎麼摩擦,才能讓整艘飛船都這麼好看這麼亮?」 說著就要伸手去摸前面的飛船。 伸到一半,卻被老先生一巴掌打了下來,他喝道:「不許碰!」 「呃……」 王昃一頭黑線,攤手道:「得,都聽您老的,這飛船就交給您了。」 他其實心中只有高興。 這麼『癡迷』的木匠,絕對是最好的木匠。 他對於飛船『能飛』這件事,完全沒有木頭本身的材質來的『吸引』,飛船放在他手裡只能是好事。 而且王昃也不擔心誰能把飛船弄走,除了他以外,這世界上又有誰能駕駛飛船吶。 於是,一個月就這樣平靜的過去了。 關於飛船的消息,人們漸漸麻木了。 人就是這樣一種極富有『接受能力』的種族。 比如手機最開始的出現,模擬信號的『大磚頭』讓所有人瘋狂,但現在?一個初中生三年的時光,就會被老師沒收四五台。 又或者飛機,從人類對天空『絕望』,到是個人就能飛幾次,這期間其實也沒有太大的波動。 自然而然,有了,我們就接受。 人們最關注的,其實還是自己下午該吃什麼,兜裡的錢能不能挺到月末,蘋果手機到底是買還是不買的問題。 但飛船並沒有因為人們的接受而『淡定』,它再以一天一個摸樣的速度發生著變化,這個變化都來自於一位老者。 全船拋光,沒有人讓任何人接手,老先生就自己一雙手,從船舷吊下一根繩子,獨自幹著。 又買了上好的小葉紫檀,鑲嵌在飛船駕駛艙的四周,看起來美麗異常。 而且最大的好處是他根本不要錢。 王昃問他需要什麼,他只說要在這個飛船上給自己一個小小的屋子,他要當這艘船的『修理員』,直到死去。 他的這種『癡迷』,跟那位逝去的老玉匠有些『異曲同工』,所有王昃很感動。 王昃未能留下那位老者的性命,但這位老者他再也不忍逝去。 特意把煉出來的丹藥稀釋後給了他一顆。 於是這名叫做『木老』的老先生就『上崗』了。 木老原名姓李,可他一生喜愛木藝,所以這名字都欺師滅祖的給改了。 王昃這個月也沒閒著,他最大的『成就』就是把上官青的府邸完全變成了他『自己家』。 不但把父母接過來『度了幾天假』,還大肆呼朋喚友,常常在小院子裡舉行燒烤聚會,當然,其實外人也就小馬和阮小京兩個。 但現在以王昃的地位和能力,又有誰敢說一句『不要臉』吶? 王昃這方面就比較白癡了,沒人說,他以為自己特別的受歡迎,甚至害怕自己走了是對人家的一種褻瀆,所以想回家都不敢回了。 但……誰說這又不是一種傻傻的溫柔? 王昃剩下其他的時間,就是在納悶一件事。 為什麼飛船提供的能量,都可以讓金字塔的破壞被恢復,為什麼不能恢復它自身? 這……不是挺奇怪的一件事嗎。 連續十幾天,在駕駛室裡左弄右弄,最終被木老直接攆了下去,這個問題才算是告一段落。 不過今天,卻是王昃極其重要的一天。 今天是飛船徹底『翻新』後的第一天,同時,上官青的家裡還正好缺點『日用品』。 強烈制止了上官青讓兒孫送來一些的提議,他要上街! 飛船,長九十多米,最寬處三十米有餘,整個四九城繁華區,也只有三條街道允許它『懸空而過』。 所以王昃就真的開著飛船上街了。 不過現在飛船已經有了自己的名字,在王昃苦苦哀求之下,木老才『不得已』的在飛船的前面一點點的地方,『扣』上了幾個大字。 『田園號』。 名字雖土,但王昃有自己的深意在裡面,這是一個態度。 如果起了『志遠號』『擎天號』之類的名字,那國家顯然就不放心了。 『田園』就是『隱居』的另一種說法,王昃要把自己『不爭』『不起』的態度告訴給世人。 但話雖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