豪賭,沒有比這再豪賭的,而且光輸。 從幾千金幣開始,賭檔的人已經越聚越多了,畢竟連開了那麼多次小,這就有點詭異了。 雲仙子都拔劍了,說把這個騙人的杜玉京給砍了,但他真是冤枉的啊。 甚至側面的表示,讓王昃壓一次『小』,趕緊贏回去吧,幾百幾千金幣,那都是自己掙的,但二十幾萬金幣,就有點太嚇人了,誰敢收啊?那是收命啊。 反觀王昃,卻一點都不擔心,依舊撓著自己的鼻樑,一臉淡然的看著賭桌,彷彿要研究出什麼來。 終於,他不執著了,又寫了一個二十六萬的欠條,放在了『小』上。 杜玉京彷彿都鬆了口氣,拚命的搖晃著骰鐘,心裡默念『一定要繼續開小啊!事情有點大條了……』 跟他表面上說的那種『無上限』的大氣話,一點都不一樣。 但…… 「六六六……大……」 沒有比這個再大的了。 杜玉京臉都綠了。 圍觀的人都想笑,卻發現自己笑的有些苦澀。 有人說看熱鬧不怕事大,那是因為事沒大到一定境界,如果一個人當街拿著AK47跟幫派火拚,一分多鐘殺了二三十號人,那鐵定沒人敢看熱鬧。 杜玉京砸吧砸吧嘴,絕對裡面都是苦味。 他有些無奈的說道:「要不……這局不算?畢竟『豹子』太稀少了……」 王昃擺手道:「不行!他媽的,老子還不信了吶……」 說著把外衣脫掉,露出裡面的絲質內衫。 看樣子還要繼續賭。 妺喜終於有些心慌了,她死命拉著王昃的衣角,小聲道:「你……昃哥哥……你不會要把我也輸出去吧?」 王昃回身溫柔的說道:「輸掉你?那還早著那,你個小丫頭太值錢了,這種小場面還用不到壓上你……起碼也得值個……嗯嗯,幾億億金幣吧。」 妺喜臉一紅,呸了一口,笑道:「花言巧語的……不過,咱們哪有那麼多金幣來賠啊?」 「這個你不用管,俺們老爺們做事,娘們看著就行。」 說完,唰唰唰寫下兩張五十萬的欠條,各方在『大』『小』之上,怒道:「老子還就不信了,還就不能贏一次?我看看這次『她』還怎麼玩我。」 王昃總覺得,『命運』是個老娘們。 杜玉京手那個抖啊,拿著骰鍾差點就掉了,不過他也激動啊。 豪賭如命的他,哪輩子經歷過如此豪賭啊,爽快! 嘩啦嘩啦一陣搖晃。 買定離手,只是大家都沒有注意,飛霜突然在一旁寫了一個『欠條』,放在桌子上一個不起眼的角落中。 啪! 骰鍾靜止。 開啟。 一片……火紅。 骰子只有兩個數字是紅色的,『一』和『四』。 之所以是紅色,就是因為它們有極大的意義。 比如面前這三個『四』,就有一個很讓人痛苦的意義。 『通殺』,莊家通殺。 杜玉京瞬間狂喜,這是他這輩子第一次坐莊的時候開出『通殺』,但隨即……臉又抽抽成了一張柿子餅。 快兩百萬的賭資,自己贏了,王昃輸了,這是……要玩命的價錢吶! 妺喜在一旁小聲道:「哥哥……你又輸了……」 王昃撓了撓頭髮,滿心無力歎了口氣,他還是鬥不過那臭娘們啊。 雲仙子突然喊道:「慈航靜齋眾弟子,列陣!給我砸了這個黑店賭坊!」 來看熱鬧的慈航靜齋一眾,果真唰唰的抽出了各種武器,一個個找到絕佳位置,將這個賭檔圍的是水洩不通。 眼神兇惡,氣場驚人。 導致其他門派都選擇了無視,他們也都覺得,杜玉京肯定是耍鬼,出千了。 杜玉京都快哭了,除了沒哭出聲來,眼淚都下來了。 正這時,飛霜佔了過來,指了指自己剛才放著的那張『欠條』說道:「贏了,賠。」 杜玉京歪著頭,哭腔著說道:「姑奶奶,都人命關天了,您老就別在這跟我添亂了行不?……呃……對了,你不是寧家的那個……小祖宗嗎?祖宗啊!您是我親祖宗,您老得替我說句話啊,我真沒出千,話說我他娘的也不會啊!」 王昃突然呵呵一笑,擺了擺手示意大家都稍安勿躁,轉頭對杜玉京說道:「飛霜姑娘百八十年都懶得說一句話,如今對你個外人說了三個字,想來……嘿嘿,你還是先看看,需要賠她多少吧。」 杜玉京抹了把滿腦袋的汗還有眼角的淚,顫巍巍的將那張欠條拿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