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王昃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距離中間場地最近的地方。 一排排的柵欄彷彿籠子一樣將幾十人都關了進去,一個人一個小籠子,而身體幾乎都是暴露在所有觀眾的視線之下,幾乎每一個人走進相應的籠子,看台上就會暴起一股呼嘯聲,看來觀眾一個個都興奮的不行。 王昃的籠子很靠後,顯然是不被重視的那種,而那名『英雄男』的籠子卻很靠前。 當然,這個前後是指著是否靠近最中心的那個最大最大的看台。 彷彿是群山中的巨大高峰,有些一覽眾山小的架勢。 整個場地給王昃感覺最深的,就要數那些瘋狂的人類了。 他猜不透他們。 也不知道是他們期待著一個代表著人類的卻可以與高貴種族平起平坐的『斗者』的出現,還是單純的喜歡這種同類廝殺的血腥。 不過看著他們眼中的狂熱,王昃認為還是後者。 在高壓或者說高危的生活之中,人類也許擁有了一種扭曲的想法概念也說不定。 接下來,便是三聲鑼響。 巨大的聲音震得王昃耳朵都發木,讓正在掃視著看台,希望能找到女神大人的包廂的他,只能扭過頭看向場地的中間。 那是一個……呃……很漂亮的人類女子,雖然王昃沒辦法分清神靈人類還有神龍精靈之類,但他還是很確定那就是個人類。 聲音很好聽,而且她手裡拿著一個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圓球,衝著它說話,她那不緩不急的聲音就會飄向困獸場的每一個角落。 看來她便是所謂的『歌姬』了,名面上人類中生活最好的。 主持人? 三個字在王昃腦袋中來回的轉悠,把他雷的不行。 隨著美妙的聲音說了幾句,然後……兩個牢籠的門就被打開了。 兩個人類,方才同時在那個大廳中一起呆呆看著王昃打造出一把武器的人類,此刻緊緊的握住手中的武器,然後大吼著撲向自己的同胞。 一瞬間,王昃彷彿看到了面前兩個人變成了野獸,真正的野獸。 毫無章法,武器絞在一起,然後就咬,就抓,試圖掐死對方。 當兩人再次分開始,一個人少了一條手臂,一個人脖頸處少了一塊肉。 鮮血從來兩個人身上不停的噴出去,染紅了這彷彿佈滿了白色晶體的異常美麗的地面。 但緊接著,兩個人都不動了,都在喘息中靜靜等待。 王昃一下子就明白了,他們是在等著對方先失血過多而死去。 他們不但要殺掉對方,還要……盡量緩慢的殺掉對方,這有這樣才能滿足那位鬥神,只有這樣才能再多活那麼一點,或者……不必太過痛苦的死去。 「該死!」王昃的拳頭重重砸在牢籠之上,死死的咬著牙齒。 「不是說有一個人類把神靈給推翻了嗎?快他媽的出現吶!」 王昃感受著自己身體的孱弱,第一次的,把整個人類的命運交到了別人的手中。 而他自己?興許……今天能活下來的條件,僅僅是女神大人突然良心發現,把他從困獸場中救出去而已。 又過了一會,終於那名脖頸被咬壞的人堅持不住,撲通一聲倒在地上,抽動兩下,便再也不動了。 斷臂的人激動的揮舞著僅剩下來的那條手臂,蹦跳著聽著人們的歡呼,感受著生命的可貴。 但突然…… 一條白色匹練從最大的那個寶箱中突兀的射了出來,直接將勝利那人釘在了地上。 直到死,他臉上還保持著那種勝利之後的狂喜。 「太無趣了。」 悠然而淡漠的一句話,就是那名勝利者的『原罪』,也僅僅因為這個無法評定的理由,他同自己的敵人一樣,倒在這片土地上再也站不起來,也許唯一值得慶幸的是,他畢竟是死在一個絕世高手的手裡,而且……死的很快,沒有太多痛苦。 王昃眼皮急速的抖了兩下,額頭的汗水止不住的流了出來,匯聚在下巴上,無聲的滴落。 「他……他媽的!老子得想辦法,想辦法……這太他媽的沒有情理可講了,怎麼才能活?怎麼才能活?女神大人吶,你快來救我啊!」 王昃有些歇斯底里的嘟囔著,卻突然腳下一動,轉頭,便看到屬於自己的那個牢籠的門,喀喀喀的緩緩打開著……第九章 人生好比坐電梯,總在半路有人按停 王昃整個人都懵在那裡。 這……這也太快了,為什麼會這麼快輪到自己? 正這時,他腰間突然感受到一絲疼痛,回頭一瞧,原來是一名重甲衛兵將長矛伸進籠子裡來,『催促』了一下王昃。 咬了咬牙,王昃只得走出了這明顯帶有侮辱色彩,但他卻實在不想離開的牢籠。 走進場地,觀眾席馬上爆發出一股歡呼,彷彿王昃是什麼大英雄一般。 反倒是他自己想明白了,自己是『暖場』的,是炮灰,沒啥看頭的或者可以死的很慘的都會排在前面,好的……要留在最後。 說白了,王昃就是草莓蛋糕最邊緣的白奶油。 眼皮抖了一下,接著,又抖了一下。 因為他看到了自己的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