帶著宛若平湖氣息,卻又如駭浪的意念,殺了過去。 刀沒有舞成花,而是簡潔。 太過簡潔。 卻又精準的可怕。 一刀襲來,王昃躍起身,長刀橫揮,刀鋒從對方刀鋒上滑了過去,砍斷對方八根手指,又滑向兩條手臂。 手臂離體,刀在離王昃身體不足十厘米的地方『軟』了下來,被王昃肘關節輕輕撞在刀面上,偏離出去。 而王昃的刀,還在前行。 滑倒那人的脖頸,掃過去,給他減少最後一絲疼痛。 雙臂人頭,同時落地。 王昃雙腳落地,如馬蹄連蹬,身形矮了下去。 整個人彷彿跪在地上,上身仰後,腦勺都碰到自己後腳跟。 手中長刀早已舉在胸前,直面天空。 呼的一聲,彷彿開閘放水,平滑而快速。 王昃整個身體貼著地面滑了過去,途經兩個奮力砍來的士兵,僅僅一刀,先是從一名士兵的小腹劃過,並不見怎麼旋轉,就又到了另一人的胸口,破胸而出。 彎身過二人。 王昃身體猛地繃直,彷彿彈簧被勒到最緊,再猛然鬆開。 整個人從地面瞬間到了空中,去勢不停,直接筆直的轉了兩圈,比身體還長的長刀,在空中劃出兩輪圓月,帶走兩個人的頭顱和生命。 踏踏…… 雙腳前後落地,聲音輕。 轟轟…… 四具屍體紛紛倒地,合成兩聲。 靜。 靜的詭異。 王昃猛然前衝。 還未舉刀,世界彷彿已經被劈開。 密密麻麻的人群,自動讓開一條通道,彷彿大能巨力劈開,一樣平整,一樣的筆直。 王昃奔跑著,忘情的奔跑著,越來越快。 終於,他內息含著的一口氣,猛地吐了出去,再一口空氣,帶著絲絲血腥味衝進肺中。 那是他自己的血,喉嚨裡的血。 「小兒休走!!」 暴喝聲,從王昃的身後響起。 巧之又巧,妙之又妙。 正趕上王昃散盡內息,一口氣力提不起來的時候。 扭頭一看,便只能看到一身金甲,只有邊角處,才能看到紅色花邊。 再看,卻只能看到一把刀,一把衝向王昃腦門的刀,雪亮,完美,沒有一絲缺口,卻帶著濃重的血腥味。 快,太快,秒到毫釐的快。 王昃發現自己躲不過,擋不住。 心裡絕望,手卻動了。 長刀突兀的『送』了出去,彷彿是舉起刀給人看,又像是象徵性的舉一下。 但就是這一下,長刀毫無阻隔的破開了金甲男子的胸腔,將他整個人釘在了空中。 彷彿他是自己大老遠的故意撞上來的一般。 而那把來勢凶狠的完美長刀,卻不動了。 因為它前面遇到了阻礙,一個沒有握緊的拳頭,彷彿初生嬰兒蹬向空中的四肢。 可就是這樣看起來軟弱無力的拳頭,卻在兩個指縫間,將這把必殺之刀給攔下了。 金甲男人不可置信的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胸膛,然後頭一歪,便死了。 呼…… 破碎,王昃手中的長刀,上面掛著的金甲,遠處死戰的人群,都破碎了。 最後整個世界都破碎了,王昃就感覺到自己不停的向下落。 可是他卻沒有去思考這個問題,而是在想著自己剛才的出手。 為什麼,可以那麼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