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節

  我在心中吶喊,什麼!還要再來一次!
  我扶著他,沒有再去最後的門,而是直接原路返回。一路上我都膽戰心驚,如果那個蒙面男再出現,恐怕我一個人攙扶著研露應對不過來。
  緊崩的神經終於在到了出口處放鬆了下來,我們按照原先的樣子,我調出是先拍好的鎖和鐵鏈的擺放樣子,又重新擺好。這才躲躲藏藏逃出地下圖書室,我和研露互相看看——他渾身濕透,我膝蓋嘴唇都掛了彩,互相都發大笑嘲笑起對方的醜樣。
  我們在操場外圍告別,他本來還想讓我去醫務室拿一些藥。而我現在一想到醫學東西,我就恐怖不安。便說讓他放心,一點小傷罷了。雖然雙膝蓋還是很刺痛,我微笑用目光送走他。
  他走遠後伸出右手揮了揮手。
  我放下心,翻牆回了女生宿舍。
  回到宿舍迷了下眼睛,腦海中還因為第二扇門後看到的恐怖東西揮之不去。如果這個學校存在殺人嫌疑,而且還是殺的小孩——那麼這裡非常危險。
  迷迷糊糊就被定時鬧鐘吵醒了,昨夜噩夢讓我睡的很不安穩。
  匆忙吃過早餐,我和研露趕往公告欄。
  今天是……四月五號。
  法律系的公告欄已經被同學們圍堵的水洩不通,前前後後出不來人。我被擠到了外圍,好不容易進去又被擠了出來。我灰心喪氣的看著高我一頭的研露,他早已經不費吹灰之力進了裡圈觀看成績。
  待他衣衫整齊的走出來,我瞬間明白了他是怎麼進去的。以他在這兒的成績,很多人都會主動讓路得吧。
  「怎麼樣?」我忐忑不安得問。
  「都兩年了還是這麼笨。」他重複了往前考試結束的話。我瞬間感到氣不打一處出,全身血管倒流。
  果然我猜對了,等了一早晨,所有人都散開,我才重新過去看。
  他在後面似笑非笑。
  「該死的,又是第三!」我氣餒的跺腳,此時此刻再怨天尤人也沒辦法了。
  劉克是第二,而在我身後的這個魂淡永遠都是第一……
  我聽到腳步聲接近,知道他又要來嘲笑我了。只得飛奔出去,說了句:「改天再說!」
  逃也是逃不掉的,上午沒有修的課。中午他主動來女生宿舍門口,室友貼近窗戶道:「哇哇,小米你快看。」
  「什麼啊?」我湊過去,晨研露那傢伙正吊兒郎當的吃著棒棒糖,玩弄手機。
  「好帥哦,好帥呀。——」室友見我愣住,忙問:「喂,他是在等你的吧?我偶爾修課的時候,有看到哦。你倆喜歡在一起吃飯,有說有笑吼。」
  在室友八卦的眼神下,我換下外套,穿上披風,準備出去。
  「快告訴我了啦!是不是男朋友吼?」她登登登跟過來,刨根問底。
  我搖搖頭,推開門:「不是哦,你誤會了啦。」
  走出去,把她懷疑的目光一併隔絕開。
  我走出去,柳樹在我們之間隨春風搖擺。他舔著棒棒糖,天真的笑著。從小到大,看不膩的,就是這微笑。研露的微笑非常溫暖,我走到他面前。抬頭看了看三樓室友的探出來的頭,我朝上面喊到:「喂!他說覺得你很漂亮哦!」
  小小的開了個玩笑,室友則心花怒放的關上窗戶尖叫。
  「喂!霍米你……」
  他見我笑的開心,欲言又止,沒有再說什麼。
  「現在開始我們要在一起。」他雙手插口袋裡,嘴啃著棒棒糖,口吐不清的說。「下午的慶典,我們坐一起。」
  好奇他今天怎麼了,為什麼這麼主動。
  「怎麼了?」我看向他,他說:「沒什麼……」
  我忽然想起了劉克,「劉克……他最近好嗎?」
  「我不知道。」他目光看向前方,我嬉笑的停住。也看過去,我看到了對面小公園裡——劉克正低著頭,深情的親吻著一位大波浪捲的女孩子。
  心裡一緊,他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我自認為這麼瞭解他,卻連這點也發現不了。
  而轉念一想,大學生有女朋友又有什麼不對勁得哪?
  看到我一臉不知道要表達什麼的臉,研露開口說:「要不……我們也親一個?」
  我轉頭不讓他看到我的表情,心裡一作一作的,很舒服。「走開啦,你真煩人。」
  他故作無奈,慫慫肩。
  我們到了餐廳,我點了一份咖喱。絲毫胃口也沒有,看著飯,一點兒也不想吃。
  晨研露見了,搶了過去。
  我們正準備走,迎面碰巧了劉克和他女朋友。正摟摟抱抱的向我們走來,我斜肩給他們讓道。研露則直接攔下他和女朋友,用奇怪的眼神打量他倆人。我趕緊過去拉住研露,想要往出口走。不料他甩開我,說:「你小子什麼時候有的女朋友啊?還是和校長的女兒。」
  我鎮定自若的微笑,「祝福你們。」
  劉克沒有說什麼,劉海擋住了他的眼睛。
  研露不罷休,繼續道:「我們導師剛沒,你就尋歡作樂——」
  「夠了研露!別說了……」我拉住他,淚水已經不知不覺墜落下來。
  「你們不也一樣?」劉克說完,帶著女朋友離開了我們。
  大波浪捲在我們眼中揮之不去,直到濃烈的香水味不再吸取鼻腔。我抬起頭來,努力微笑。
  為什麼會變成這樣,劉克在這幾天裡發生了什麼?
《半命抓鬼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