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節

  美女嫵媚得笑了一聲,然後走了。
  我看著青龍:「喲,不錯啊。這一路上你可是艷福不淺。」
  青龍一臉浩然正氣:「你知道個屁。那是個賊。」
  我說:「老子早就看出來她不正常了。你既然知道她是個賊,你還跟她混在一塊?八百年沒見過女人了?你真給光棍屆丟人吶你。」
  青龍說:「你別瞎說。你看看這是什麼。然後,他從身子下邊掏出來個布包。」
  我說:「這是什麼?」
  青龍說:「嘿嘿。這叫偷雞不成反蝕把米。這女的真是可惜,遇上了我。不但沒偷走我身上的東西,反而被我順下來一件。」
  我瞪大眼:「她沒發現?」
  青龍說:「她發現了。不過。發現了能怎麼樣?這東西肯定也不是她的,沒準是從哪個乘客身上偷下來的。」
  我說:「那咱趕快看看是什麼。」
  一直冷眼看著我們倆折騰的八嬸也忍不住好奇湊過來,催促青龍快點把布包打開。
  我心說,八嬸剛才雖然一副淡淡然的模樣,但是到底不是老婆婆啊。一到關鍵時刻就露餡了。
  青龍把那個包袱層層打開。發現裡面是一卷衛生紙。
  我們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這位美女,隨身帶著一卷衛生紙?難不成今天拉肚子?」
  青龍說:「這不對啊。拉肚子還出來工作?這也太敬業了。」
  八嬸支著下巴:「你不是說這玩意也是偷來的嗎?誰會去偷一卷衛生紙?」
  青龍捏著下巴:「小黃毛原來就當過慣偷。他們這一行,手法規矩都是有講究的。偷來的東西放到什麼地方,向來不會變。難道,這姑娘只是恰巧在那藏了一卷衛生紙,根本不是賊?」
  青龍說到這,又搖了搖頭:「不可能,如果不是賊,她在我身上摸個什麼勁。」
  我們,三個正在商量,過道旁邊一老大娘操著濃重的方言說:「大兄弟,俺想上個廁所,沒有帶紙,借給俺點唄。」
  青龍發揮見義勇為助人為樂的好傳統,伸手扯出一條來。
  我注意到他的眼神一錯。居然又把那條衛生紙給捲上去了。然後從屁股底下摸出一張報紙來,遞給大娘:「您別客氣,給。」
  大娘錯愕的瞪著青龍,指著衛生紙,估計是想問:「你明明有這個紙,為啥還給俺報紙?」
  不過大娘估計是真的有點急。所以接過報紙,匆匆走了。
  我說:「青龍,你捨不得給人家衛生紙就別給。你這拽出來又纏上,這不是耍人家呢嗎?」
  青龍說:「你不知道,這衛生紙裡邊有東西。」
  八嬸說:「你別告訴我這紙是用過的。」
  青龍咧了咧嘴:「用過的我還能抱著嗎?八嬸,您跟程大力在一塊時間長了,說話也這麼不著調了。你們二位上眼。」
  然後青龍把那卷衛生紙慢慢展開。我和八嬸都脫口而出:「人皮圖?」
  衛生紙裡邊捲著的,確實是一張人皮圖。和從叫花子那拿到的很相似。
  青龍虛了一聲:「你們小點聲,在火車上人皮人皮的。不怕被捉走啊。」
  然後,青龍又若有所思:「最近人皮圖可不少啊。難不成這玩意是成套的?」
  我說:「管他是不是成套的呢,咱們先看看這上邊畫的到底是什麼?」
  我們把衛生紙慢慢展開一點,三顆腦袋擠在一塊。人皮圖上的內容很熟悉,是半獸人和人類之間的戰爭。我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來什麼有用的信息。
  我說:「莫非,這些圖是連環畫?我記得以前是沒有紙的。那麼古代的富貴人家想看連環畫了怎麼辦呢?就從奴隸身上揭一張皮下來,然後一張張畫好,裝訂成冊。」
  青龍說:「你別瞎說了。古時候沒有紙,但是有絹有布。哪一樣不比人皮好。你要是當了爹,你會讓你兒子捧著人皮看連環畫?」
  這時候,遠遠地車廂前面一陣喧嘩,剛才那位大娘褲子還沒繫好,提著就出來了。
  我說:「大娘,怎麼了這是?」
  大娘一臉焦急:「查票呢,俺沒買票。俺得去那頭躲躲了。」
  我和青龍都鬆了一口氣。
  沒想到,等那一幫乘警越走越近,我們看出不對來了。這絕對不是查票,誰家查票還連帶查行李的?
  青龍把衛生紙往我懷裡一塞,說:「我去前邊看看情況。」
  一分鐘不到,青龍就回來了,說:「不好了。那邊一個老頭,口口聲聲說他丟東西了。」
  我說:「丟就丟唄。怎麼就不好了。」
  青龍指指我懷裡的衛生紙:「我懷疑他們要找的就是這東西。」
  我說:「這麼張圖還不好藏?」然後抽出那張圖,稍微疊了疊,藏到身上了。
  這時候,幾個警察已經查到我們這了。
  他們敬了個禮,然後說:「請問,你們幾位見過一個女孩子嗎?長得挺漂亮,喜歡主動和人搭話。」
  青龍假裝想了一會:「有好像是有一個。當時她累的很,還在我身上坐著來著。她這個腿吧,就在我這……」他在身上比劃,然後突然一捂腰間:「哎呀,我的錢包沒了。」
  那個警察無奈的搖搖頭,嘴裡低聲罵道:「第三個了。媽的。這個小偷太猖狂了,簡直是壞規矩。讓我把她抓出來,非狠狠收拾一頓不可。」
  然後那警察又說:「沒再丟別的什麼東西吧,趕快把行李打開看看。」
《蠱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