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節

  我在爸爸的注視下,上樓了。事情真的這麼呈現出來的時候,我的心裡早已經有準備了,不會因為這件事而痛苦。我的痛苦已經過去了,我相信我的祖航會回來的。
  ※※※
  婚慶公司的大廳裡,好幾個小工都坐在沙發上,無聊地聊著天。
  覃茜扯著身上的黑色制服,低聲說道:「人家都穿這麼漂亮,怎麼我們的制服就要是黑色的套裙呢?」
  「就是用我們來反襯新娘子的漂亮的。」我說道。在整理著那新制服的領口的時候,我那綁著創可貼的手指頭,高高地翹了起來。
  這個動作太突出了,覃茜也關注到了我的手指頭,扯過我的手指問道:「怎麼弄的啊?」
  「在家裡幫我爸做裝裱弄的,被裁紙刀劃了一下。」我當然不會把實情告訴她的。因為這個世界上,似乎在為祖航回來而努力的人只有我一個罷了。在所有人都放棄他的時候,只有我堅持了下來。我不能讓別人知道,要不然,他們會阻止我的。
  覃茜就甩開了我的手,說道:「也不小心點。」學美術的有幾個沒有被裁紙刀劃過手的。這種事在美術生裡,根本就不算什麼。可是誰也不會想到,我是每天去那小院子前,用自己的血,餵養著一個鬼。
  當我第二天晚上再去那小院門口的時候,我看到了蘋果上的香,燒盡了,小碟子裡的血跡沒有了。碟子乾淨得沒有一點的痕跡。
  那時候我是那麼的高興。有鬼吃掉我的血了。直覺著就是祖航!一定是祖航的!
  第三個晚上,血再次被吃得乾乾淨淨的。而今晚就是第四個晚上,不知道祖航恢復得怎麼樣了。
  在我想著這些的時候,覃茜推推我,說道:「譚哥找你。」
  我看了過去。譚哥穿著性感的真絲T恤打著哈欠走向了櫃檯。他今天上班遲到了,不過他是老闆親戚,也就沒有人去打這個小報告的。
  我走了過去,譚哥從櫃檯下拿出了一個小小的快遞盒子,說道:「你的快遞,昨晚上十一點送來的。也不知道是哪家快遞,半夜三更的來送。還送到公司裡來了。好在昨晚我值班沒有睡著呢。」
  我愣了一下,才接過那快遞盒子的。要知道我沒有把這裡的地址告訴任何有可能給我寄快遞的人。就算要寄,也會是寄到家裡的而不是公司裡吧。
  「謝謝譚哥了。」雖然疑惑,但是基本的禮貌我還是會的。
  拿著盒子走回到沙發上,覃茜就湊了過來,說道:「淘寶什麼了?」
  她抽走了我的快遞盒子,看著上面的快遞單,然後說道:「喲,這是什麼字啊。我一個沒看懂。」
  我拿出了盒子,看著上面的快遞單,左邊寄件人一欄寫的字……我也一個字沒看懂!但是右邊的,是簡體中文無誤。我皺皺眉,打開了盒子。盒子裡躺著的是一部手機!舊的!就是我的手機!我摔在那小院子裡的手機!
  我驚慌地再次看向了那盒子上快遞單上的字,記起來了,這種字雖然我不認識,但是我知道它們是通陰文書上的那種字!
  加上這個快遞是子時陰陽混亂的時候,送過來的。還是送公司裡,避開了我爸他們。這就是一個陰差送出的快遞。
  我把手機開機了,上面顯示著一條未讀短信。我打開了短信,一下笑了起來。短信上就幾個字,來自祖航,或者說是曲天的手機號。上面寫著:「你是誰?」
  祖航問我是誰?他……難道忘記我了?難道他被岑梅洗腦了?還是說,他已經和岑梅在一起了?岑家村裡,到底發生了什麼?讓祖航不記得我了?還是他跟著岑梅和魏華,已經啟動了他們的陰謀?
  這些問題,在我的心裡一遍遍的出現,卻一直沒有答案。
  直到覃茜拿過了我的手機,說道:「這不是你是舊手機嗎?你不是說手機丟了嗎?」
  我抽回了手機,說道:「是啊,人家還回來了。」
  我對自己說過,不管祖航怎麼樣了,我都會等他回來,我相信他會回到我身邊的。而且這幾個晚上,我的血不是被他吃掉了嗎?他的傷是不是好了,他也開始懷疑,為什麼這血會讓他這麼快恢復吧。我揚揚唇,笑了一下。
  我知道,這有點在欺騙自己的感覺,但是現在我不敢往壞的地方想。我真的擔心,真往那邊想了,我會不顧一切地自殺了,去找他。
第七十七章 祖航出現3
  下班之後回到那小巷子,就聽到了阿姨跟著鄰居家的奶奶說著話。看到我回來,也就點點頭示意一下罷了。
  等著吃飯的時候,阿姨就在飯桌上說道:「我聽隔壁那個阿奶說,廟裡面那個文革的時候死了很多人的那小樓,院門口被人擺上了香和碟子。應該是有人去那裡祭祀了。你們說是誰這麼大膽去那裡祭祀啊?哪裡能有什麼啊?」
  我低頭吃著飯一句話不說。
  阿姨繼續說道:「今天白天有大膽的年輕人進去了,也沒看到什麼啊。小傑,以後不准去那邊玩,知道了嗎?」
  她兒子點點頭,我還是不動聲色。這個時候,我就是要當做什麼也不知道的樣子。
  子時,我依舊換上了衣服,拿著香、蘋果、刀子和小碟子,出門了。今天不同的是,我還準備了一張小紙條。祖航不是問我是誰嗎,當初這個問題我也問過他。
  那時候我問「你到底是誰?」
  「你老公。」
  「我們沒結婚。」
  「有結婚證的。」
  「你……你拿來看看。」
  「在判官那。」
  「你……你真是……為什麼是我?」
  「你自己簽的通陰文書,我還想說呢,怎麼就不是一個漂亮點的妞啊。」
  那時候的說的話,我都還清楚地記得。而現在他也這麼問了我,那麼我就給他寫一張小紙條。上面寫著:
  「你是誰?」
  「你老婆。」
  「我們沒結婚。」
  「有結婚證的。」
  「你拿來看看。」
  「在判官那。」
《我的老公是鬼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