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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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他已經可以自由的控制獸化的程度了啊。真不愧是高級獸人。
  站在一個六層小樓的樓頂上,蕭夜雙手抱胸俯視著下方,月光下長髮飄舞,有若神明。在他下方的黑暗裡,剛剛戲弄了鳴神素子的獸人少年正再次進入獸化狀態,然後,化成一道黃色的影子飛奔出去。
  「哎呀呀,黑夜應該是睡覺的時候,為什麼大家都這麼有精神呢?」
  銀白色長髮的美少年苦笑著搖搖頭,因為他看見在獸人跑出不遠,身後就吊上了一個尾巴,一頭金色的長髮,不就是自己剛才撂倒的聖騎士麼?眼看她身上又有了若隱若現的金色光芒,應該是已經完成祈禱了吧。
  「如果再讓這個丫頭找獸人小弟的麻煩,似乎有點沒面子啊。」蕭夜想起自己剛才承諾要對付這個聖騎士的,不禁暗歎自己自找麻煩,隨後,在年輕的聖騎士後面,又有了一道銀白色的影子。
  ……
  這個傢伙,到底想去哪裡?年輕的聖騎士有些疑惑的看著前面的獸人從後門溜進了剛才打鬥中進去過的那家飯店,稍一猶豫,也跟著進去。
  可是,那頭可惡的豹子竟然爬到通風管道裡去了。
  蕭夜好笑的看著前面的聖騎士跺了跺腳,如果現在在她的正面,一定可以看到她懊惱的表情吧。不過聖騎士的字典裡是沒有退縮的,隨後,年輕的聖騎士也消失在那個通風管道口。
  「我很欽佩你們的勇氣,但是我不打算跟隨你們的步伐。」想像著通風管道裡遍佈的蜘蛛網,再看看自己乾淨的學校制服,銀白色長髮的美少年發誓不跟進去。
  「喂,我說素子啊,你也沒打算效仿他們吧。」
  「原來,你已經發現我了。」蕭夜的身後出現了持刀少女的身影。「我就知道瞞不過你。不過,你打算就這麼放棄麼?」
  「當然不是,那頭豹子說過要就他的妹妹,如果他的妹妹就在這家飯店的話,我想我知道該在哪裡找。」
  與那兩個爬管道的不同,蕭夜與鳴神素子悠閒的從樓梯向頂樓走去,當然,身後有無數個昏迷不醒的可憐蟲。
  「你可真是明目張膽啊。」看著蕭夜又乾淨利落的打葷一個黑衣男人,鳴神素子在心裡為那個可憐人默哀了一秒鐘。
  「這是我的風格。」甩甩長髮,美少年聳聳肩。
  「看那個豹子小弟的年齡不應該超過十五歲,那麼他妹妹只可能在兩個地方。一個是這個飯店集中管制未成年少女的地方,另一個是懲罰那些不聽話的女孩子的地方。」
  「你怎麼知道那個豹人的年齡?」其實鳴神素子想問的是為什麼蕭夜對這裡這麼熟悉,不過看樣子他是不打算說的。
  「你也見過他的本來面目啊,還把自己的錢包給他呢。」
  「……」少女開始盤算著如何把那豹子大卸八塊。
  ……
  他到底在找什麼?小心的和前面的豹子保持著可以不被發現的距離,年輕的聖騎士疑惑的看著豹人朝每個通風口都看看然後繼續往前爬。
  不過可憐的聖騎士只和豹人一樣看了兩個房間就不敢再看了,即使如此,從通風口傳來的男人的或女人的呻吟聲依然讓年輕的聖騎士面紅耳赤。
  「願主寬恕我。」正在低聲祈禱著,忽然看見豹人咆哮一聲,打破了一個通風口的風扇跳了進去。害怕有無辜的人受到傷害,聖騎士也加快了速度。
  這裡是……看清楚房間裡的情況,年輕的聖騎士感到一陣憤怒。這裡無疑是一個刑室,但是受刑的顯然不是什麼邪惡之徒,而是一個個柔弱的少女。
  這裡,就是蕭夜說的懲罰不聽話的女孩子的地方。
  並沒有什麼血腥的場面產生,因為豹人根本沒有理會嚇得從門口跑出去的那幾個剛才還耀武揚威的折磨著沒有反抗能力的少女的大漢,而是忙著把一個被吊起來的女孩放下來。
  「妹妹,我來救你了。」
  「哥哥?」雖然被眼前的豹人嚇了一跳,可少女還是從那熟悉的眼神辨認出了對方的身份。「你的樣子……」
  「現在,哥哥有能力保護你了。」
  那黃色的眸子裡演示不住的溫柔讓聖騎士迷惑。獸人,不都應該是凶殘的麼?
  「喂,那個聖騎士。」這個豹人竟然會說一口流利的英語。
  「咦?」隔了一會,聖騎士才意識到豹人在和自己說話,原來自己剛才不自覺的跟著跳了進來。
  「咱們暫時休戰如何?先把這些無辜的女孩救出去。」
  建議被採納了,聖騎士開始幫忙解開那些被捆綁著的少女。
  如果蕭夜在,一定會笑話兩個人的幼稚吧,因為他們已經錯過了最好的逃走的機會。
  糟了。看到一堆持槍的大漢堵住了門,豹人和聖騎士才感到不妙。
  而原本得意洋洋的飯店老闆在看到豹人時,立刻嚇得變了臉色。
  「妖……怪。」
  豹人咆哮著衝了出去。
  「不要傷人。」出於職業本能,聖騎士出劍打算阻止豹人的行動。
  鍍銀的十字劍在金黃色的皮膚上留下深深的傷口。而就因為這一耽擱,槍聲已經響了起來,目標當然是糾纏的兩人。
  聖騎士雙臂護住面部,打算接受彈雨的洗禮。
  但是,疼痛的感覺並沒有傳來,只有耳邊少女撕心裂肺的聲音。「哥哥。」
  抬起頭,黃色的身影如山般屹立在自己面前。
  「……為什麼?」聖騎士現在的思維已經完全混亂了,這個獸人的作為已經超出了自己的理解。
  「我要讓你活著,看看你保護的人是多麼的醜惡。」
  豹人的聲音沙啞,而鮮血正順著他黃金色的皮毛不斷流淌到地上。
  槍聲又起,這次都集中在可憐的豹子身上。每一顆子彈都濺起一股血泉,豹人踉蹌著向窗口退去。
《青蝠酒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