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節

  堂弟讓表弟去買,表弟也累了,就說要兩個人一起去。我看著這就留我一個人在這裡了啊。我不要啊,這裡可是明知有著髒東西的啊。所以我也跟著他們出去了。
  堂弟還說,就那女鬼現在的情況,根本威脅不了我,反而是我太靠近會威脅到她。她是被黑狗咬過的啊。
  但是我還是要跟著他們去,哪怕是去當電燈泡我也要去。反正我就是怕啊。
  我們三個人都不熟悉廉租房這邊的情況,附近有一家買傘的,天堂啊,可是沒有純黑的。我們只能去更遠的地方了。
  等我們買了一把最土氣的長柄的黑傘之後,堂弟又在一旁的「哎呀呀」女孩飾品店買了一個有著黑色鈴鐺黑色毛毛的手機鏈。
  我們回到元剛家的時候,正好是一個小時。給元剛打電話,讓他出來給我們開門。元剛開門的時候,很明顯是哭過的模樣。
  我問他老婆跟他說什麼了?
  他說道:「我聽不到她的回答,但是我知道她就在房間裡。我直覺她就在我身邊的。可是我看不到她,我聽不她到。」
  堂弟走向了房間,表弟拍拍元剛肩膀道:「有些事到現在必須放下了。」
  「我知道,我知道的。今晚我也去殯儀館,陪著她最後一夜。」
  我也跟了過去,只是堂弟一個手勢,讓我站在了房門外。我看著堂弟朝著空蕩蕩的房間說道:「那個,大姐啊,我是來帶你去殯儀館的。該離開了。你放心,我會守著你,直到你上路的。那個傷害你的人,我們也會追查下去的。你到傘裡來吧,我好帶你走。」
  說罷,堂弟將那把黑傘打開了放在床上,再把那黑色的手機鏈卡在了傘頂端的凸起上。然後他也退到了門旁。
  我壓低著聲音問道:「然後呢?」
  「等著,等她自己願意進傘裡。」
  堂弟的話剛說完,那傘上的鈴鐺就「叮」一聲輕輕響起。房間還關著窗,放在窗簾。房子裡也都沒有任何的風,而那鈴鐺就這麼響起了。
  堂弟走上前把傘合了起來,把傘上的那扣子也扣上了,才取下那鈴鐺丟給我,道:「送你了。」
  我幹幹笑著,轉手交給了元剛道:「送你了。」這個鈴鐺怎麼說也是他老婆摸過的啊。
  拿著傘,他們堂弟和元剛就要去殯儀館了。我是不去的,表弟也累了一天了,也不去了。這樣我的車子就給他們開去殯儀館,表弟就開車送我回家。
  等我回到家的時候,我寶寶剛睡下。我洗好澡,就開始坐在電腦前,跟我哥聊天,感慨著這小兩口的愛情。在明知道房間裡有著自己老婆的鬼魂在的情況下,幾個男人會大著膽子走進去呢?能走進去的,那都是能和老婆生死與共的了吧。
  我還問我哥:「如果是我呢?你會走進房間嗎?」
  我哥在床上看著手機,沒好氣地說道:「女人啊,這種問題也能問的嗎?我答什麼都不對。理智一點吧。」
  唉!愛情啊。女人的命,男人的裝飾品罷了。
  我不知道他們在殯儀館到底怎麼回事。但是既然已經想著要學這個了,而且也算是認識元剛和他老婆了,那麼喪禮我還是打算去一下的。早上就跟阿姨說了,讓阿姨帶寶寶,讓表弟過來接我一下,我們就出門了。
  到殯儀館的時候,來送行的人並不多。大概是時間倉促很多人沒有通知到吧。我猶豫了一下,還是發了條微博,就說那打電話的女鬼,已經聯繫到她丈夫,現在正在殯儀館舉行儀式,希望她能一路走好。
  那微博一下轉了好幾千,都是送出安慰和送行的。當然也有人很不識相地質疑,說我是在演戲的。
  說是現代喪葬,但是有些風俗還不是一下就能改過來的。屍體就放在大廳中間的床上,換上了壽衣,她雙手抱著懷中的那把黑傘,一盞油燈,罩著紅紙,放在了她的頭邊。老宋帶著他的徒弟,在那吹啊打啊,做著超度。
  在那門口放著牌子,寫著死者的誕歿,我注意到了那女人是和我同一天出生的。純陽命啊,可惜了。就是不知道那暗中人去哪裡得到她的資料的,怎麼就知道她的純陽命呢?
  我去的時候沒有看到堂弟,但是看到了元剛和他的親人。元剛給我回禮了,看得出他已經平靜了很多,跟一旁的戰友說著什麼。
  等我上了香,走出大廳的時候,那戰友就追了出來,他說:「小姐,元剛讓你跟你說一聲,他說請你幫忙找出那害了嫂子的人。有困難可以跟他說。還有就是紅包他會稍後幾天送過去的。」
  我們這裡,白髮人送黑髮人的話,老人是不能送上路的,只能在家裡等著。所以陪在元剛身旁的,就只能是他的好兄弟了。
  我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就在殯儀館的停車場裡找著我的車子。果然不出所料,我的車子就在一旁的樹蔭下,車子裡,堂弟放低了椅子,正呼呼大睡著,估計昨晚守了一夜呢。表弟看到他這個樣子,也沒有打擾,還說他在這裡等著,要是我要提前回去的話,讓我開他的車子回去。
  那種跑車,說實話我根本就不會開啊。太開得起我了。
  後來乾脆我就打的回去算了。反正這個時候,有人來參加喪禮,所以有一些的士進來。我一路散步朝外走去,只要走到大門就能有的士了。
  可是我的眼裡,突然閃過了一個身影,只是那麼一閃,我驚叫道:「姓岑的!」
  那灰夾克一下閃身就跑,跑到那五菱車上馬上就啟動離開了。
  我這次的看著他就這麼跑沒了啊。他肯定有問題啊,要不然幹嘛見我就跑呢?殯儀館裡今天的任務只有元剛老婆一個,那姓岑的是衝著她來的?人都超度了,這再兩小時就火化了啊,他還想怎麼樣?
  老宋也不知道超度多久了,說不好現在元剛老婆都已經不在這裡了呢。
  我喊的聲音很大,那邊還正打開車門準備上車的表弟聽到我聲音也看了過來,而堂弟因為車門打開著,被我這麼一喊,整個人就蹦起來就朝著我這邊跑過來,喊著:「人呢?人呢?」
  「走了。」我說道。
  堂弟抓抓那頭已經很像鳥窩的頭髮,說道:「你的飛鏢怎麼都白練的呢?用你的高跟鞋砸他啊!他這種時候來這裡,絕對不安好心。」
  我這邊的大叫,加上堂弟那樣的狂奔,讓大廳裡一些人看了出來。元剛是主家,是要守在前面的,但是孝子是他的一個侄子代替了,所以他暫時離開一下,還是可以啊。
  他一身麻孝走過來就問:「怎麼了?」
  堂弟將他往裡推去道:「沒事,你回去守著吧。有什麼等明天後天再說。」
  說著堂弟也跟著進了靈堂。我看著他跟老宋說了什麼。反正堂弟在我就先回去了。
  回家寶寶還在睡午覺,我也能上下網。無聊之下,看著論壇裡的帖子,被一張圖片吸引了。那是一個裝飾很漂亮的小盒子,確切地說是骨灰盒。
  我猛地想起,剛才姓岑的過去的時候,手裡也拿著一個骨灰盒。他有不是殯儀館的,怎麼會拿著骨灰盒呢?
  堂弟是第二天才回家的,困得直接倒頭就睡到了第三天。
  第四天是時候,元剛打來了電話,請我們出他家談談了。這一次不是他一個人,而是他和他的岳父岳母都會在。
  我們這裡有著風俗,白事沒過一個月是不進別人家門的,說是帶著晦氣呢。
  他這麼讓我們出去,就是擺明著給紅包了。堂弟自然很樂意的催著我出門了。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