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8節

  覃先生清醒了過來,掙扎著喊道:「你們幹什麼?幹什麼?幹嘛扣我啊。我做錯什麼事情了?放開我。」
  韋警官嚴肅地說道:「閉嘴吧,跟我回局子裡好好交代。」說完他就用手機叫來了在外面等著的一起執勤的同事。然後再看看吃驚地我和我哥,猶豫了一下,說道:「算了,你們兩還是回家睡覺吧。要是讓你們去錄口供,那事情就更麻煩了。就當是他被火車站派出所的人抓回來的處理了。」
  人家是市局的啊,派出所的人也沒問什麼,就那麼順著韋警官的安排簽了交接。我和我哥徹底壁花了。
  雖然是帶著滿心的疑問,但是我和我哥還是乖乖回家睡覺去。畢竟公安局不是我們想進去玩就能進去玩的地方啊。
  回到家,我和我哥躺在床上猜著這次的事情。總感覺那覃先生應該不是什麼好人。但是具體是怎麼樣的,就不知道了。
  第二天早上,我先給堂弟打了電話,說了這次的事情。然後問道:「我做錯了什麼啊?」
  堂弟那邊沉默了好一會,才說道:「不知道,按理論來說,是沒有錯的。只是現在很明顯,那女鬼的心願不是要接他,而是要把他拖下去。我猜那覃先生沒有跟你說實話吧。」
  「那你的頭好點了嗎?當豬的日子不錯吧。」
  堂弟那邊就爆了:「他媽的我什麼時候當豬啊。我回來就睡了一天,第二天就被我爸叫去隔壁村子幫忙喪葬了。你媽的還選個位子在半山腰還是沒路上去的。我和南子前天,昨天都在那山上割草鋪路,好讓棺材上去呢。我先在手酸得連碗都端不了了。」
  夠悲劇的!
  中午的時候,我去我爸媽那邊接我寶寶了。我媽看著我那一夜沒睡覺的憔悴樣子,就說道:「孩子都大了,也不知道節制一點。」
  我的媽啊,我昨晚真的很累,不是在床上累,而的在警局累的啊。
  接了寶寶回家,寶寶都該睡午覺了。哄著她睡著了,我就上網看看網絡上的信息。查查看這類女鬼屬於什麼性質的。
  如果說這個女鬼有什麼異樣的話,那就是過了頭七了,超度了,卻還是不肯離開。如果走的是一般的程序,那麼頭七回來探親之後,要是不回去,會有陰差來抓走了。當然,有一些是厲鬼,陰差暫時沒有抓到的。一些的替死鬼,要等著找到下一個,它才能離開,去閻王爺那報道的。那些心願未了的,有些是沒超度的,有些是沒有什麼傷害性,陰差忙不過來的。
  以上這段話,純屬網上看來的。不是什麼道法書會寫的。
  我還找到了相關的介紹。簡單一點說吧,那就是這種鬼叫做討命鬼,是會直接拖自己的仇人下地獄的那種。而這種鬼陰差是不會管的,因為他們已經下去過了,跟閻王爺求了索命符的。因果報應啊,被討命鬼討命的人,除非是有道法很高的道士幫忙,要不非死不可。就算那道士幫忙了,但是人家有著閻王爺的索命符啊,所以那道士會應劫,甚至是折壽的。所以有些事情,道士來看了,感覺是討命鬼,那麼就會找個借口離開。沒幾個人會為了別人折自己的壽的。
  以上這段話,也是純屬網上看來的。不是什麼道法書會寫的。
  網上的東西,真真假假誰知道呢?不過我感覺挺像那女鬼的情況的。
  到了晚上,堂弟就過來了。他說他在不過來,過幾天他還要在老家當苦力,開山挖坑不可啊。接著他還性質高昂地跟我們說了他「發明」的新式挖墳坑方法,絕對省力。第一,看墳山的時候,避開比較高的山。並不是說山越高,風水就越好的。要不成吉思汗就該是葬在珠穆朗瑪峰上了。第二,開路挖坑什麼的,直接鉤機上,買台最小號的鉤機,一下就搞定了。第三,鉤機上不去的地方,實在要人工,那就改裝一點煙花吧。弄成炸藥。把泥炸鬆了再開挖。
  我心想著,他這樣做,就算是個風水寶地,那靈氣都要被他炸飛了不可。
  我把網絡看來的那個關於討命鬼的事情跟堂弟和我哥都說了。我哥說道:「還是問問韋警官不就都知道了嗎?」
  堂弟頓了一下說道:「好像是有這種說法的。小時候聽爺爺講故事聽到過類似的。」
  難怪人家記這些東西這麼記得啊。教育堂弟用的那是講故事學習法,利於長時間生動形象地記憶。而我就是丟幾本書,死記硬背的。
  之後堂弟給韋警官打了電話,問了那覃先生是事情。他開了免提,也讓我和我哥聽著。一開始,韋警官還一再表示,這案子沒有審完,而且我們不是什麼記者,不能打聽這問題的。
  我接過手機,說道:「韋警官啊。昨晚我沒有跟你說清楚,那男人被你帶出派出所之後,那女鬼就拖著了他的腳了。不信你看看那人的腳踝,絕對有痕跡的。今晚誰看他啊。誰夜班啊。要不把我們的電話留給他,萬一那女鬼來個大鬧公安局什麼的,我們也好去賺點外快啊。」
  韋警官是親身經歷過小鬼事件的,所以他那邊頓了一下,明顯的就是動搖了啊。他說道:「不是說警服警徽能辟邪嗎?」
  「那是辟邪啊。那女鬼是拿著閻王爺的索命符回陽間辦事的啊。就是陰差來了都奈何不了她的。再說了,萬一那女鬼把覃先生弄死在你們局裡了,還要賴你們呢。」
  那邊又是長時間的沉默,然後說道:「前段時間,晚上兩點,有人報警說在火車站大門前有三個男人在追一個女人。女人衣不覆體的,在掙扎推搡中,那女人被一個男人推下了車道,被開過來的車子當場撞死了。案子轉到我們這邊之後,屍檢發現女人又掙扎的痕跡,衣服是被撕開的。後來有人報警,說是拍到了那天推搡著的幾個人。其中一個就是覃家興。審理之後,是覃家興在火車上跟人賭錢,賭輸了,就說好讓自己女朋友過來,在火車站附近,讓那兩個男人嫖。算是抵賭資了。他打電話讓她女朋友那麼晚了,還出來接火車的。然後他將女朋友騙到了火車站的角落,讓那兩個男人下手。途中,那女人掙脫了,跑了出來。就這樣被追,掙扎,推搡中,她被車子撞了。」
  我們三個人都聽愣了。這不真的就很符合討命鬼的條件嗎?這麼死,那女人肯定恨死自己男朋友了。所以死了都要拖他下去,也不是沒有理由的啊。
  既然人家是討命鬼,那就是領到了特許殺人證的啊。就算是道行高深的道士都不一定會去做,那麼我們這種完全不入流的小蝦米,就不要去充當牛逼轟轟的超人了,乖乖站一旁看熱鬧吧。
  有親會說,這不是小說嗎?那就寫個精彩的道法打鬥吧。
  靠!你去折壽,我去打!現實一點吧。這種事情,不靠邊躲著的都是蠢的。
第八十七章 半夜鬼叫(1)
  幾天之後,我們接到了韋警官的電話。他那邊是壓低著聲音說的話,還不時有廁所裡特有的那種沖水聲。真懷疑他是一邊拉著大,一邊給我打的電話。
  他說那個覃先生在轉押的時候,在大街上,突然就驚叫著逃跑了。和他銬在一起的警官被他拽得跌在了地上,他就像打了雞血一樣,拖著那警察跑了十幾米,然後被車子撞死了。那警察半邊身子擦傷,但是沒有被撞到。在車子撞過來之前,他慌亂中,打開了手銬。
  呼,奪命鬼啊!他一定是看到他女朋友了,同樣的撞車死的。這就是因果報應啊。親們,人在做,天在看,那些缺德的事情,還是不要多想了。
  堂弟回來了,他發出的那些名片有了回報了。給他打電話談業務的人更多了。但是無非就是電腦丟了讓他算算能不能找回來,往哪個方向找。或者就是叫去看看家裡風水,一套四十平米的工棚要擺個五鬼運財局。
  總之,他是灰頭土臉地推了一大堆的業務。不推不行啊,工棚裡擺不出五鬼運財局啊,算命也不是他的強項啊。
  就在他灰頭土臉的時候,我也無比痛苦。尼瑪的,懷孕了。我這輩子只要我一個幸福,我壓根就沒有想過要再生一個孩子啊。所以做人流是一定的了。
  跟我媽媽說了,跟阿姨說了,讓她們這幾天幫忙多看看孩子,我要好好休息幾天。因為知道了嬰靈的事情之後,我也挺擔心的,所以在三十四天剛查出懷孕的時候,就預約了三十七的無痛人流。
  時間越早,成形嬰靈的可能就越小。
  只是堂弟畢竟也是成年人了,而且又是住在我們家裡的,這幾天的安排他自然也看到了。就算沒有跟他明說,他也知道個大概了。他還跟我說,要不要等孩子三個月這樣,有魂魄進駐了,再打掉,弄個小鬼出來讓他養著。他還信誓旦旦地說,保證好好對我孩子,拿他當親骨肉了。
  啊呸!他家親骨肉天天住槐木牌,天天吃雞蛋啊。他的這個念頭,被我狠狠踢了一腳,踢沒了。只是他怎麼就這麼執著於小鬼的事情呢?
  我沒好氣地說道:「那你去貼個廣告,聘個女人給你懷個兒子再找個好時辰打掉,保證你得到你想要的小鬼。尼瑪的,還是你親生的呢。」
  堂弟很無奈啊,這個美夢,注定只是美夢了。
  做手術的那天,把寶寶送到了我爸媽那邊。阿姨在家給我煲湯,我哥陪著我去了醫院。從醫院回來,整個人都是虛的。吃了阿姨做的燉雞,我就直接床上躺著了。只是一時半會也睡不著,就拿著手機看著小說,迷迷糊糊一下就處於半夢半醒狀態了。
  就是在這樣的狀態下,我聽到了一個聲音。聽不清楚,也不知道她在說什麼。反正就是有聲音在說話。然後我還是睡著了。
  晚上的時候,我本來想接寶寶過來睡的,我哥過去接了,結果我媽沒讓他帶寶寶回來。說是讓我安心睡,而且寶寶晚上還是要抱起來尿尿一次的,邊睡著邊尿著。剛做了手術,還是不要腰部用力的好,也要減少蹲的動作,更不能負重蹲下什麼的。
  既然這樣,我也只能作罷了。上上網,就繼續躺床上。只是白天睡多了,現在睡不著了。我哥都已經睡著了,我只能看著夜燈下,我寶寶那布娃娃心中難受啊。沒有寶寶在身旁,真不習慣。
  不確定是幾點,反正就是很晚了。整個小區都已經安靜下來了。根據經驗,我們小區完全安靜下來那至少也要是凌晨一點多這樣了。
《我當師太的那些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