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3節

  小杭被問住了,愣了半天,最後突然想起了什麼,說道:「沒有,當時是葉哥喊大家過去的,是葉哥發現她摔跤的。」
  聽小杭這麼說,我神色大變,那個時候我的性格就已經變了,難道孟丹的死也和我有關係?!
  「孟丹當時是昏迷還是清醒著的?」奇怪老頭繼續問,我已經明白奇怪老頭的意圖了,他也在懷疑孟丹的死和我有關係。
  「我想起來了!當時孟丹是昏迷著的,當時我們想把她叫醒,葉哥說讓她睡就好,然後班上兩個男同學就背她下山了,後來打聽,說是孟丹大病了一場,過了兩個月就死掉了。」小杭說道。
  我愣愣地退了兩步,倚在門上,按照小杭這樣的說法,難道孟丹的死和我有關係?可是我為什麼要殺她?
  見我一副愣神的樣子,奇怪老頭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葉小子,這也只是推測而已,不管怎麼樣,周公山是絕對不能去的。」老頭把我手裡的手機拿了過去,關機之後塞回了我的手裡,「總之,今晚就好好睡一覺,有什麼事情,明天再說。」
  眼下也只能如此了,我點點頭,跌跌撞撞回到了床上。
  事情很奇怪,我沒有理由去殺孟丹,但是孟丹為什麼非要纏著我?我又想到之前許昌把我當成索命對象的事情,難道鬼都那麼傻,找個兇手還找不到嗎?
  被今天的這兩通鬼來電驚擾之後,我再也睡不著了,一整個晚上翻來覆去,都閉不了眼睛,窗戶外面的樹枝,藉著月光映在窗簾上,風一吹,枝椏隨著「莎莎」的聲音舞動,活脫脫像是個鬼影在招手,我心裡有些害怕,索性轉向另一邊,但樹葉被風吹起的聲音還是響徹耳邊。
  一個晚上下來,我都沒有睡著,等到天終於亮了,我才放心地翻下床。
  打開門的時候,老頭正好舉著手要敲我的門。
  「葉小子,你這眼圈都快像熊貓一樣了。」奇怪老頭盯著我,打趣道。
  我沒有心情和他搭話,繞過他走到客廳,倒了杯水,我已經渴了一整個晚上了,但是又因為害怕不敢出來倒水喝。
  「葉小子,今天開始你和我學習感知元素。」奇怪老頭在我身後說道。
  我一口水噴了出來,來不及去擦,就激動地問道:「我終於能開始學實踐了?」
  奇怪老頭看我這幅樣子,直接被逗樂了,哈哈地笑了幾聲,點了點頭,又說道:「不過,那些體能訓練是不能少的,我們盡量不出門,所以跑步就免了,我看你書房裡面有啞鈴,你每天就舉兩千個好了……」
  「什麼!」激動的心情馬上被奇怪老頭這話給澆滅了,但我又不能討價還價,只好垂頭喪氣地答應了。
  吃過飯之後,小杭就被奇怪老頭以不能打擾我的理由趕進房間了,客廳只剩下我和奇怪老頭。
  我們坐在沙發上,奇怪老頭說道:「葉小子,閉上眼睛。」
  我聽話,乖乖地閉上了眼睛。
  「靜下心來,直到你什麼都聽不到。」
  「我耳朵還在,怎麼可能什麼都聽不到。」我打岔道。
  「閉嘴!」奇怪老頭有些生氣,罵了一句,「叫你做就做,你那麼行你自己來。」
  我旋即不敢再耍寶,努力使自己靜下心來。
  耳朵裡時不時傳來幾聲車鳴聲,過了很久,我的耳邊還是能聽到聲音,我有些受不了了,根本就不可能什麼都聽不到。
  我睜開眼睛,才發現奇怪老頭竟然靠在沙發上睡著了。
  「靠!」我罵了一聲,在奇怪老頭的面前狠狠地拍了一下掌,「啪」的一聲,奇怪老頭被驚醒了。
  「啊?……」奇怪老頭擦了擦嘴角邊上的口水,有些驚訝地問道:「這麼快就什麼都聽不到了?真是天才啊!」
  「呃。」我有些心虛地呃了一聲,開口道:「不是,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樣能夠什麼都聽不到……」
  奇怪老頭的臉瞬間黑了下來,怒氣沖沖地罵道:「沒做到你睜什麼眼睛,還擾我清夢!」
  我張口反駁道:「這人是有聽覺的,怎麼可能聽不到嘛!」
  奇怪老頭冷冷地掃了我一眼,很不屑地說道:「你一個黃毛小子懂什麼,我讓你這麼做,自然是有道理的。」
  我很不服,嗆聲道:「那你倒是說說看你的用意。」
  「哼,真是孺子不可教也。」奇怪老頭罵了一句,緩緩說道:「我這是要讓你只能感受到你自己,這樣才能去感受他人。無我是佛發現五取蘊的共相之一,五蘊的共相是無常、苦、無我。所謂無我者非我、非我所,非我之我,佛教裡說的這些,還是有一定道理的。」
  我一臉迷茫,一句都聽不懂,所以我很誠實地對奇怪老頭說道:「老頭,說簡單點,我聽不懂。」
  奇怪老頭搖了搖頭,想了想,又向我解釋道:「總而言之,就是要讓你融入到這個世界中去,你知道印度的瑜伽吧?瑜伽裡的冥想,就是讓自己心無雜念,這樣才能去感受元素。」
  我似懂非懂地哦了一聲,奇怪老頭恨鐵不成鋼地罵道:「現在開始,如果我沒有叫你,你不准睜開眼睛!」
  我撇了撇嘴,點頭答應。
  閉著眼睛,我調整了一下呼吸,自信滿滿地開始感受元素的練習,不就是心無雜念嗎,這還不簡單。
  我盡量讓自己不去胡思亂想,可是過了很久,耳邊的聲音非但沒有消失,反而越來越大,外面的車鳴,鳥叫,還有奇怪老頭均勻地打呼聲,我都聽的一清二楚,這讓我著急起來,我越是不想聽到這些聲音,這些聲音就越是在我耳邊響起。
  心煩意亂了很久……
  ……
  不知道過了多久,我感覺到有人在推我,我猛地張開了眼睛,是奇怪老頭。我這才發現,天已經快黑了,小杭已經準備好飯。
  「吃飯了?」我開口問道,我的肚子的確是很餓了。
  「葉小子,不錯嘛,這一坐就是一下午,看來你是成功了,連小杭準備食物都沒有聽到。」
  奇怪老頭朝著我豎起了大拇指,笑嘻嘻地誇我。
  我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地說道,「老頭,其實是我睡著了……」
  ……
  可想而知,我又被奇怪老頭痛罵了一頓,吃過晚飯之後,他就馬上開始敦促我進行體能訓練,原本定的兩千個啞鈴,也被他改成了三千個。
  正當我抱怨的時候,奇怪老頭接了個電話,隨後有些開心,說是要出門一趟。
《死亡回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