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6節

  「林葉,為什麼要大動肝火?」鄧凌風若無其事地笑了笑。
  「你害的我好苦!」我咬牙切齒,「我被你們所有人,追殺的好苦!」
  我說著,又看了析楓一眼,析楓何等精明,他已經明白了,我確實和異端沒有關係,我指著鄧凌風:「鄧凌風,你敢做就必須敢當,為什麼要誣陷我背叛了死亡研究院!」
  我這句話,就是想逼鄧凌風說出實情,但是我害怕,鄧凌風會來個打死不認。我想錯了,鄧凌風並不屑於撒謊,他笑道:「怪只能怪死亡研究院的人太好騙!」
  第五顏反而一喜,「析楓,你聽到了,林葉沒有背叛組織!」
  析楓沒有回答第五顏的話,他盯著鄧凌風,「你,就是鄧凌風?」
  鄧凌風笑了笑,明明知道雙方是敵人的關係,但他竟然還跟析楓打招呼道:「你好。」
  析楓現在的臉色比剛剛好多了,之前他封印這個鬼世界的通道,耗費了不少精力,鄧凌風朝四周看了看,「通道已經被你封印了吧?」
  「答應我一件事,我饒你不死。」析楓的聲音中不含一絲感情。
  鄧凌風沒有因為析楓的狂妄而生氣,反而饒有興致地問了一句:「你應該是C院的副院長林析楓吧?」
  析楓點了點頭,沒有出聲。
  鄧凌風哈哈地笑了一聲:「副院長,還真是令人懷念呢……」
  「鄧凌風!」豐叔的全身都在顫抖,「你不配提這三個字!」
  豐叔和鄧凌風也有不共戴天之仇,他差點就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但是析楓在這裡,他還是把私仇先忍了下來,鄧凌風依舊笑容滿面:「於豐啊……可沒有屬下對上級這麼說話的。」
  「呸!」豐叔狠狠啐了一口,「我發誓,我要將你的雙眼挖出來!」
  鄧凌風聳聳肩,又看想了析楓,「析楓小子,你要我答應你什麼?」
  鄧凌風的年紀非常大了,他本應該是一個非常老的老頭,但不知道他通過什麼方法,讓自己看起來和一個中年人,如果不是雙方是敵對關係,他叫析楓小子,確實合適。
  析楓道:「把你的手札,給我騰出來一份,我放你離去。」
  鄧凌風臉上的笑容僵了僵,不過,他馬上又恢復了正常:「你似乎對我的手札,非常感興趣,不過,我想你真正感興趣的,應該是死亡研究院禁地裡的東西吧?」
  析楓皺眉:「你問的太多了。」
  析楓似乎從很早開始就想要鄧凌風的手札了,他的手札,現在在米弘的手中,可惜析楓打賭打輸了,不但沒有拿到手札,還獻出了他們口中的「那東西」給米弘作研究之用。鄧凌風的話,讓我大約猜到了鄧凌風手札中記載的東西,應該是和那個禁地有關係。
  析楓殺了黎俏,果然有問題,因為析楓,似乎和那個禁地也有關係。
  鄧凌風哈哈大笑:「析楓小子,其實我挺佩服你,這麼年輕,就能有如此的實力和成就,不過,你想留住我,恐怕不簡單。」鄧凌風想了想,「你的條件我不答應,不過,你聽聽我開出的條件怎麼樣?」
  析楓:「你說。」
  密室裡的兩股陳家勢力,還打在一起,而析楓和鄧凌風就那樣站著,完全沒有要出手的意思,反而交談了起來。
  「這個嘛,我可以把我的手札給你騰出來一份,但是,你必須把林葉交給我。」鄧凌風笑道。
  「你要林葉幹嘛?」析楓瞇起了眼睛,第五顏在他身邊拚命搖頭,說著不要。
  鄧凌風直言不諱:「殺了他,而且,我還要他的屍體。」
  第五顏瞪著鄧凌風:「你做夢!」
  鄧凌風笑道:「你說的不算,析楓小子說的才算,而且,我看他好像要答應呢……」
  我們都齊刷刷地看向了析楓,他竟然真的在考慮,第五顏驚住了,我的內心苦澀起來,我在他眼中,不僅不是兒子,而且比一件貨物還不如,這種要求,一個正常的父親,還需要考慮嗎?
  良久,析楓道:「我答應……」
第365章 比我重要?
  「我答應……」析楓的口中,緩緩吐出了這兩個字。
  「析楓!」第五顏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我不會原諒你的,我不會!」第五顏的情緒很激動,這也是我第一次見第五顏對析楓發火。其實,我早就料到析楓會答應鄧凌風的條件了,在他的眼中,我只是一個再普通不過的人,或者說,我只是他隨手可扔的垃圾而已。
  我苦笑一聲,死死地盯著析楓。在接受第五顏的同時,我也想試著去接受析楓,我可以原諒他拋棄了我,我可以原諒他對我惡言相向,說我是廢物,我也可以原諒他對爺爺見死不救,我甚至可以原諒他也對我下了追殺令。可是,他真的需要我去原諒他嗎?
  我的所有看法,他都不在乎,因為,這些對他來說,都不重要。我的性命,連鄧凌風的手札都比不上。
  析楓皺起了眉頭,「顏兒,不要感情用事……」
  「感情用事!」第五顏反手狠狠地給了析楓一巴掌,「啪」的一聲,密室裡突然安靜了下來,不僅死亡研究院的所有人瞪大眼睛,看著這不可思議的一幕,就連陳家人也暫時停下了打鬥。
  「第五顏!」豐叔冷喝一聲:「即使你是副院長的妻子,也不可如此放肆!」
  「閉嘴!」第五顏已經被憤恨沖昏了頭腦,她想都沒想,就喝止了豐叔的話:「這不是死亡研究院的事情,而是我們的家事!」
  豐叔的嘴唇動了動,想說些什麼,但還是沒有說出口,析楓依舊面無表情,彷彿第五顏的那一巴掌根本沒有打在他的臉上似得,析楓深吸一口氣:「這下,洩氣了吧?」
  第五顏眼淚縱橫,往後退了兩步:「林析楓,我真的看錯你了,你竟然,連自己孩子的性命都可以拿去做交易!」第五顏咬牙切齒,聲音顫抖,他的這句話,使得後來才來的金陵陳家人大驚失色,陳坤喃喃自語了一聲:「他……竟然是他的兒子……難怪……」
  陳坤想錯了,他還以為析楓不肯將我交給陳家,是因為我們有血緣關係,其實,析楓只是認為陳坤給他的條件,完全沒有交易價值而已。鄧凌風笑了笑:「林葉,林析楓,都姓林,雖然我早就猜到了,不過證實之後,我還真是吃了一驚呢。」
  第五顏猛地轉頭,張開手把我護在了身後,「想要從我這裡帶走林葉,就先殺了我吧!」
  鄧凌風咧開了嘴唇:「你是林葉的母親,所以當日在後山,你們才上演了一場苦情戲。」鄧凌風的目光掃到在第五顏身後的我身上:「人啊,老了,就容易感動,看來,今天我又得鼻酸眼澀一把咯……」
  析楓冷冷地說道:「我現在就要你的手札,我看過之後,就把林葉交給你。」
  「林析楓!」第五顏聲嘶力竭地吼了一聲:「你真的要這麼冷血無情嗎!你難道忘了,林葉剛出生的時候,是誰抱著他開心的合不攏嘴?他半歲的那年,是誰連夜抱著他跑了大半個市給他找醫生?離開他的時候,是誰哭的比我還要淒慘?」
  第五顏的話,讓我一陣心酸,她口中的那個「誰」,自然指的是析楓。我看著析楓,他並沒有因為第五顏的話,而有一絲的情緒波動,我對父親完全沒有印象,只能通過第五顏的三言兩語去感受有父親的這種感覺。
  或許在我小的時候,析楓是愛我的,我的腦海中,浮現出了第五顏說的那些場景。
《死亡回憶》